“冥顽不灵。”
双子背后的天空忽然间出现无数飞火流星,如同末日般朝着圣陵砸去,而大祭司则敲定法杖,空间变得异常沉重,飞火流星速度变慢,一个一个被魂灵击碎。
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另一边沉默的炎阳也释放了星图,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再次出现了赋武的神光,裹挟着烈火的利箭破空而出,朝着年迈的老人袭去,然而这支箭被雾渊挡下,并且挑衅的丢在了一边。
“都欺负一个老者算什么本事,炎阳,你多事啊。”
“当何意?”
炎阳不解的看向雾渊,雾渊恼怒,同样赋武,不过他的攻击是朝着炎阳去的。
“今天让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变故来的太快,大祭司甚至不清楚俩人怎么回事就看着他们内战不断,而双子的进攻又一次袭来,无数飞火流星已经快压破了自己的盾,老人加大力气去压制,然而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
他太老了,在三年前就已经双目浑浊,宽大的祭袍下依然是一身枯骨,在杜冉的呼唤声里,他好不容易才撑到了现在。
只要等太阳升起,神祭之日就到了,如果她真的不回来,那么圣陵的确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可是他要亲眼看看啊,看看自己的执着有没有答案。
万行一没有出手,他深知现在自己的加入只会激化矛盾,虽然心存愧疚,但是他希望大祭司收手,明明一句同意自己就可以让他安度晚年,为什么要执着呢?为什么要一错再错呢?
杜冉终于赋武,她的星蕴消耗太快,大祭司的身体情况很差,必须要更加快速的恢复才能供得上他的消耗,而双子一黑一白换了位置,他们拥抱在了一起,原本安静的大地开始皲裂,巨大的裂痕蔓延到圣陵,大祭司挡住了裂痕的蔓延,然后跪在了地上。
他能感觉到腰腹一阵酸麻没了直觉,还能撑着全靠手中的法杖,而杜冉则连忙跑过来想要扶起他,被大祭司拍了拍脑袋。
“我起不来了,孩子。”
老人颤颤巍巍的伸手,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摸着。
“没事的,他们不可能赢的了我,灾祸这个星图的消耗远比你看到的大,他绝对会比我先收手,可是我们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万行一呢。”
“有,有的,大祭司,记得我在哪里生活吗,我走之前给了越南终信,他会来帮忙的,只要再等等,他一定会来的,您要撑住啊,太阳就要升起了。”
神祭之日即将来临,而老人已经快要看不到希望了。
飞火流星像是要把天烧着一样,太阳升起的微光已经被淹没在了浓雾之中,而双子的星蕴即将见底,他们为了不让大祭司看出来,故意一直互相切换,一边进行着狂风的洗礼和大地的震颤,一边释放满天的陨石,若非大祭司实力超乎常人,并且有着杜冉的辅助,怕是圣陵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此刻圣陵内的孩子们,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密室被火光照的明亮,余钦则看到了墙壁上古朴的画。
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大祭司宁肯守住迂腐血腥的祭祀也不肯和缘衡之殿合作。
“在星澜海建立成型之后,渊日旧族融入海中,他们就在西域进入了星澜海,而其中一位不忍子民受难,想到一个办法。”
壁画上的神女背生双翼,层层罗裙下是一条青色鱼尾,她垂眸看向俯身的子民,伸出了犹如树枝的手。
神女和人族生下了两个孩子,把渊日的血脉留在了荒芜的大地上,她是最后进入星澜海的渊日旧族,也是唯一留下后人的英雄。
她的血脉无法接受星澜海力量的投射,却能和在星澜海中的自己共鸣,倘若封印孱弱不堪,就会有孩子以身献祭,唤来她的救助。
而这些后人,原先有着属于魔兽的双翼和鳞甲,在血缘被稀释后的今天,他们已然变成了人族的模样,却留下了一双美丽的紫眸。
代代相传,只要神女的后人在这片大陆上,星澜海就永远有着和外界的联系,它们从未彻底消失,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大陆。
而圣陵中,有着她没入星澜海后,留下来的骸骨。
余钦伸手触摸着这些壁画,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一遍又一遍,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个暗格。
少年连忙跑向暗格,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尘封许久的秘密,暗格后,是密密麻麻的名册。
他们不是没有名字,每一个献身的圣子,都留在圣陵。
每个名字背后是一个小小的罐子,一捧骨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从未诉说过自己的悲伤。
余钦注意到最上方放着一个空掉的瓶子,上面写着“云裟”。
云裟,看来是圣女的名字了,可是壁画上的神像下,最后一个名字却不是云裟,是云汨。
难道说……
余钦看向那个已经褪色的名字,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云裟,是他的母亲。
萧珏琊看不到所谓的壁画,以为余钦入了魔,神神叨叨的在角落里面抱着一个空瓶子发呆,他连忙跑过去想检查一下余钦的情况,刚刚然而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云裟,是我的姐姐,也是钦钦,你的妈妈。”
圣女衣服上还有血迹,她慢慢走到余钦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瓶子。
“在被选中后的那一晚,姐姐和我一起进入了圣陵,然而,姐姐想要和我互换身份,说是为了我好。”
然而,刚刚被供起来的女孩哪知道以后会经历什么,推掉姐姐的好意,满不在乎的说以后姐姐就和自己不是同类人了,她是尊贵的圣女,而姐姐则是身份不明的侍女。
只有她当侍女才有可能进入圣陵,然而云裟不愿,云汨就说出了此生悔恨的一句话。
“我作为圣女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既然你不愿,那就离开圣陵吧,让我一辈子见不着,省的天天和大人一样教训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汨是在赌气,而云裟也知道妹妹的脾气,笑笑不搭理她,转身往外走去,而那些侍从,听了圣女的话。
她被迷晕,送到了人牙子的手中,以低廉的价格卖到南域成为奴隶,而做这一切的人,不过是想讨圣女欢心,在她成人后,愿意给自己生下一个孩子。
他像献宝一样把这件事告诉了正在梳妆的云汨,云汨傻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你说什么!谁叫你这么做的,把她给我找回来!你疯了!”
女孩咆哮着把他打了出去,然后心有余悸的蜷缩在一起,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姐姐的眼睛和其他人不同,不会有人伤害她,会有人认出来的。
然而,云裟却是因为这双眼睛,被凯旋而归的岳斩王一眼看上。
她叫什么名字。
一个奴隶,殿下看上了,带回去也无妨。
后来,云裟只有一个身份,岳斩王妃,在她如花的年纪里,受尽折磨,她不肯和岳斩王共度此生,而岳斩王强大的征服欲不允许自己放弃,于是乎俩人的纠缠开始了,而前来寻找云裟的男人被岳斩王秘密处理掉,无论云汨在圣陵里多期待再见姐姐一面,她都再也没有见到。
再后来,云裟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成了阿生口中,送给自己一个孩子的女人。
她不爱岳斩王,更不会和一个折辱自己的人了却残生,甚至没有人知道,她葬在何处。
这个消息,在不久前,被一个侍女说漏嘴,让原本都已经麻木的云汨有了想要逃出去的心。
余钦盯着来人,云汨的眼泪浸湿了衣衫,她用劲抱了抱跪在地上的孩子,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你和姐姐真像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还好你和那个男人不一样,否则我真的会疯掉的。”
“对不起,钦钦,对不起——”
她痛苦的朝着余钦道歉,浑身都在颤抖,余钦握紧的拳头最后落在她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那你要好好活着啊,我就你一个血亲了。”
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往,云汨并没有告诉他那些养在大祭司身边的孩子,只是笑笑,也没有回答。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使命,而时间,已经到了。
“我们出去吧,该见一见,外面的人。”
这一路,比来时的都长,云汨从这个困其一生的地方离开时,也曾想过不再回头,然而她遇到了余钦。
或许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了,一辈子的悔恨,让她始终无法在余钦面前以真面目示人,她害怕,知晓真相的余钦会厌恶自己。
即使他没有,可是云裟成了她一辈子的痛。
门就在眼前,即将踏出去的时候,余钦挡在了云汨面前。
少年红着眼,颤声说道:
“我们不要出去了。”
他知道,如果云汨离开圣陵,无非就是个死字。
他不希望云汨死。
然而女人只是笑笑,没有停下脚步。
门开了,外面惨烈的战况让几人一震心惊,火焰在跳动,大祭司背对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而上空的双子,已经被赶来的越南终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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