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耍我?”
被牵着在沙漠里疯玩了几天后,余钦终于学会了拒绝,他累瘫了,死活粘在萧珏琊身上不下来,哪怕月惠说破了嘴皮子也不想走一步。
“我告诉你,再信你一次我就不是余钦!”
“别那么计较嘛钦钦,这一路不也玩的很开心?”
月惠拿着手里的面具像是逗小孩一样逗躲在萧珏琊背上的余钦,余钦没被逗到,萧珏琊却伸手拿住了面具。
“……小公子,这破东西不好玩。”
余钦嫌弃的看着那个猪头面具,沙中月很大,几人玩了三天也不过粗略的跑了一遍,路上遇到齐叔子,余钦还把自己的美食分给他一部分,可是男人依旧是一句敌袭,其他话一个字不说。
明明很和平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疯子呢?
这俩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萧珏琊悄悄做了一些调查,还真让他查出些什么。
比如说,圣女失踪和大祭司有关,有人见到大祭司捅了圣女一刀;再比如说,沙中月来了一队商人,他们不进行买卖,却到处观望;还有人说,大祭司也要来沙中月,和这些商人商讨什么。
余钦还是被忽悠的跳下来继续陪女人玩闹,萧珏琊默默离开进行调查,他总觉得有些心慌。
在东域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少年对这种心慌就不再放任,能避免就避免,他觉得不能再让余钦受伤了……那白下去的头发,并没有变回来。
“沙中苦地,竟不知萧家小少爷来访何事?”
少年搜寻的脚步忽然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身着长袍的男人躲在墙角的黑暗里,神秘兮兮的朝着萧珏琊一笑。
“小生雾渊,见过萧公子,萧珏琊。”
雾渊!
是天宇十三卷的人!
萧珏琊忽然间警惕起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已经悄悄握住了紫金碎银枪。
“不必紧张,小生来此也不过探访一番,做事的,并不是我。”
雾渊从黑暗里走出,长袍兜帽,整张脸只露出下半一点点,全部被一张黑色的蝴蝶面具隐藏在帽子之下。
“萧公子,可要记得雾渊之名,今日仓皇一别,来日,雾渊还要拜访,届时,希望萧公子,能好生招待。”
他又神秘兮兮的离开了,而萧珏琊却感觉浑身酸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
余钦这边并未受到攻击,然而少年停在了人声鼎沸的街道上。
月惠想要拉着他去看街头艺人的表演,然而拉了两下没拉动,她疑惑的回头,看到余钦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
“咳。”
少年忽然间很是突兀的咳嗽了一声,紧接着周围刚刚还高声叫好的人群中也渐渐有人开始咳嗽。
“想要让迂腐的老东西松口,我们还需要很多筹码呢。”
万行一看着被月惠扶着的余钦,轻蔑一笑。
“算得上,意外收获。”
“殿主大人,大祭司到了。”
侍女通报的声音响起,男人从窗户边起身,慢悠悠走到衣架前,套上自己的长袍。
“雾渊,做的很好——接下来,该是我们主动向他问好了,亲爱的大祭司,希望你能和过去一样坚强。”
男人打开大门,和刚刚落座的老人对视。
“许久未见,小婿万行一,见过大祭司。”
——
余钦的咳嗽越发止不住,月惠也觉得奇怪,给他灌了一肚子水都不行。
“是不是生病了啊,嘶……我们沙中月没有医生,要老命。”
萧珏琊把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准备起身找医生的时候猛然间想起雾渊。
他在这儿,那么极大可能……
“带他找地方休息,我去个地方?很快回来。”
少年说罢心疼的揉了揉余钦的头发,在月惠不明所以的眼神里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
“哎呦,麻烦事啊。”
女人摇摇头,弯腰把余钦架起来。
萧珏琊找不到人,情急之下也不顾什么形象,在沙中月风风火火的狂奔,惹得民众一阵不快,好不容易确定位置,自己却进不去。
在储露阁门口围了一圈侍卫,有缘衡之殿的,还有西域的护卫。
看来,有什么大人物在里面。
少年默默握紧了拳头。
必须做些什么。
而门内,万行一和大祭司的谈判刚好到了高潮,雾渊被万行一死死摁着,大祭司手中权杖在地上猛的一敲,房间内所有人都浑身僵硬动不了,只有万行一还可以说话。
“小婿所言望大祭司慎重考虑,缘衡之殿一番热心,莫要过度揣度的是。”
一向处变不惊的大祭司竟然真的开始思考刚刚提出来条件的可能性,整个房间布满了万行一的情绪丝,他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不过看大祭司的情况,也是有些作用的。
“西域没有守护主,单靠血腥的祭祀走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您藏在圣陵中的那些孩子,他们连太阳都见不到一眼,就必须死亡吗?”
万行一是个很擅长挑弄人心的家伙,短短一句话让坚守本性多年的大祭司有了动摇。
“我知道,您对此事也深痛恶绝,若非圣女失踪,怕不消几日,那祭台之上,又要多个亡魂。”
“这是他们的命!”
大祭司忽然起身,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要配合小婿我,什么命数都不能继续残害你的孩子们,大祭司,相信我一次吧。”
男人心已经动摇,万行一朝着他伸手,被控制的几人也慢慢恢复行动能力,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盯着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
他是西域的大祭司,也是失去孩子的可怜人。
“够了万行一,这么多年你巧舌如簧的本事是一点没少,看情况甚至远超过去啊。”
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刚刚动摇心意的大祭司立刻有了反应,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犹如二八少女的来人。
她应该已经老了,和万行一一样的年纪,万行一已经白发苍苍,面容憔悴,而来人依旧光鲜亮丽,亦如当年出嫁时的模样。
“杜冉!”
万行一恶狠狠的咬着牙,说出来的字像是淬了毒,不过还必须做好表面功夫,只能牵强的扯起一个笑。
“小女子杜冉,拜见义父,一去多年,望义父谅解不孝女未曾探望家人。”
杜冉的出现直接打断了万行一所有的安排,他是不相信杜冉会在没有越南终的陪同下见自己,而此刻,她的确在此,而身边的人是丝毫不逊色越南终的大祭司。
这个女人很惜命,也很聪明,自己连消息都没收到,想必安插的眼线已经被拔除!
“不打紧,你过得好就行。”
大祭司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发顶,想起些事,无奈的又放下手,在弟子的搀扶下转身,和万行一对峙。
“这件事我会考虑,三天后给你答复。”
“那,小婿恭送。”
见对方有要走的意思,万行一也不阻拦,主动让出位置,而雾渊还是很激动,想要说话却被万行一控制着连嘴都张不开。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杜冉抱着胳膊堵在万行一面前,高傲的嗤笑。
“这身衣裳不错,针脚细密,那个女人很会过日子嘛。”
“杜冉!我说过,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哦哦哦——合作合作,合作到儿子都比我长的老了,哼,怎么样,看着他越来越优秀很开心吧,又因为我,他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万行一被激怒,想要对杜冉动手,然而理智还是更胜一筹,告诉他不行。
落下个杀妻的名声,不利于缘衡之殿在中央域的地位。
“殿主心急了。”
萧珏琊此刻也出现在此地,他刚刚在门口被杜冉发现,杜冉还在纠结进不进去的时候刚好遇上萧珏琊,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蹦出来,她高高兴兴拉着萧珏琊就闯进了储露阁。
“萧家小公子,有何见解?”
万行一知晓目前不能和世家撕破脸皮,之前离开万界宗之后他私下处理掉不少异己,这些人命都悄悄盖在了世家身上,要是自己和世家交恶,怕是藏不住这些事。
“珏琊自知愚钝,做不了解惑之人,也希望殿主莫要阴阳怪气,此行,珏琊是求见雾渊长老,希望殿主海涵。”
雾渊挑眉看向萧珏琊,他并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万行一需要个和杜冉独自聊聊的空间,允了下去,而杜冉也知道万行一的心思,悄悄告诉萧珏琊不要走远了,几人心怀鬼胎的进入不同的房间。
“你这是何必呢,就算容貌不变,年纪也到了老年,冉冉,别在和我闹别扭了,回家吧。”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杜冉轻蔑一笑。
这些年啊,他始终这副模样,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才不,就算我不现身,缘衡之殿的人也知道我是你万行一十里红妆,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而现在和你相濡以沫的女人,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外人!”
怎么能不恨呢,怎么能释然呢?
杜冉一辈子也忘不掉,自己已经妥协,愿意在最好的年纪给对方生儿育女的时候,万行一抱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轻声哄着的模样。
一切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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