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金碧堂皇的大殿上显得很是无措,余钦在逃亡时见过这里,也是匆匆一眼,没仔细看,现在看来,的确是个好地方。
“只可惜萧奶奶回去了,不然得赏此番美景也算一绝!”
“祖母来过琉璃净,她年轻的时候在东域闯荡过。”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由于死神出手的原因,这里的珍贵药草已经死亡,一碰就碎,整片海里面已经没有了生机,想要恢复,也要等到了千年之后。
他们要找的药草在错综复杂的海甬道内,三途叫几人别跟着,自己进去搜索,想必是对乌罗的苦难进行偿还,他现在性格很别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敏感不少。
迁星则看向大殿内的主座,无奈的叹口气。
想当年,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明老爷子满面红光,丽娘也是热情好客,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怎么会料到后来的满门惨案,谁又能设想到琉璃净会被隐去光芒?
焚月的王太过于谨慎,但凡她有决心踏出琉璃净,那么三途必然只能守下三途城,而东域,中央域,慢慢的,以它们可怕的繁殖速度,不需百年就可占满整个大陆,到时除非死神,它们再无天敌。
可惜啊,没有也许,三途做出了一个精妙的决定,明家也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几人在宫殿里面转了好几圈,一直等到三途抱着胳膊从海甬道出来,高大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几人空荡荡的怀抱。
“我刚刚离开了。”
“对啊。”
余钦不明所以,萧珏琊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笨!蠢才!讨厌死你们这些世家的迂腐了!”
他挠着脑袋从一边的水池里捞出好几颗漂亮的宝珠,给几人装了满满一口袋。
余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别扭的离开,迁星噗嗤笑出来声。
“将军和我们道谢呢。”
他以为这些人会借机拿走这里世间罕有的宝贝,已经做好看见他们把墙皮都扒拉了的准备,结果他们就看了看风景。
真是!笨死了!
安晴服下药后肚子的坠痛好了很多,迁星几乎是用尽办法保住了这个孩子,她不知道如何道谢,和三途商量给几人琉璃净里的珍宝。
“他们的所作所为小女子无以为谢,琉璃净既然不适合居住,也就烦请将军收留我们母子俩,房租的话……就拿琉璃净抵押吧,那里,不适合我。”
得到准许后三途只拿走了需要的,把琉璃净封存。
或许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会需要这里,她的父亲是个有担当的家伙,就当是留给她吧。
“是个女儿哦,小小的,丑死了。”
撇了一眼女人的肚皮,三途嫌弃的说道,安晴却十分激动。
“真的吗!是个女孩!天,太好了。”
明峙城知道她怀孕开始就期待孩子是个女孩,一向剑法精湛的男人笨手笨脚的给小孩做了一双虎头鞋,他很期待自己有个女儿,希望她软软的喊自己爹爹。
“是,真的,我能看出来。”
他没有孩子,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他经常见到父母为了孩子付出全部。
实话说,有时候,他也有点好奇自己母亲会不会像她们一样呢?
没有答案。
乌罗在泡了快半个月药浴后终于清醒,那些痕迹已经退下去了,但是少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活下来了,从诅咒中活下来了。
施乐知道这是他的心魔,打算带对方游山玩水一番放松一下心情,而余钦则有了打算。
他第一次对自己母亲起了好奇心,想去所谓的西域寻找自己的真相。
萧珏琊自然是跟随的,临行前,施乐还抓住两个少年各自吩咐了一番。
他告诉余钦要精明些,然后拉着萧珏琊跑到梦境中聊天。
“你的情况非常不好,据我了解,现在你有了一种奇怪的欲望。”
“是吗。”
萧珏琊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变化,对这些事毫不关心。
“这可不是好消息,如果因为这种感情而使你……”
“施乐,我不觉得,它会。”
少年朝着絮絮叨叨的男人一笑,目光温柔,男人却内心警铃大作!
“你!你你你!”
“知道了吧。”
“不是,我……”
“不必紧张,我有分寸。”
“我不是说担心你!你有!余钦呢?”
一个平常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睡的孩子,怎么明了这个隐晦的爱意。
“为什么要担心他呢,我的心思是我的事,无论何种结果,都是我自讨苦吃。”
“放心吧,现在,我很惜命。”
四人沉默的在三途城门口告别,三途特意来送,余钦被他脖子上亮晶晶的吊坠吸引,临行前专门问了这是什么宝石。
三途看了那颗珠子很久,最后释然一笑。
“是眼泪。”
答案固然真诚,但是余钦不了解,以至于一路上都在好奇为什么三途的眼泪能成为宝珠。
萧珏琊觉得他太过于亢奋,应该是睡的太久,就算自己有些疲惫,还是认认真真和他聊天。
“迁星道人回去复命了,不知道宗主对东域何种看法。”
“那些事都是以后再说啦,珏琊,你映象里的西域是什么地方呢?”
少年趴在御鸢的背上,好奇的发问,一向啥也知道三分的萧珏琊意外的摇了摇头。
“不清楚,西域太乱了。”
没有守护世家,没有清扫战争,他们依旧混乱无比。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
阴暗的地道内,侍女跪了一排,大祭司站在地道口,沉默的盯着里面缓缓走出来的女人。
她一袭白袍,看着弱不禁风,皮肤是长期不晒太阳的死白,紫色的眼眸里面全是疲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明明什么也没有装饰,却美艳异常。
她沉默的和大祭司对视,双方都不愿意后退,侍女已经快哭了,小声哀求。
“圣女大人,您回去吧,神祭之日将至,您不可外出啊。”
女人好像听不到对方的哀求,无神的眼眸慢慢转动,视线放在了大祭司身侧的匕首上。
“只要我,不是吗。”
“为什么,不留她一命。”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女人忽然间靠近大祭司,低垂的眼眸死死盯着对方的匕首,伸手抽出,把锋利的刀刃指向大祭司。
“我要出去。”
大祭司眼神微闪,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反而是一边的侍女忽然间齐声劝她冷静。
“哈哈哈哈……”
女人边笑边后退,举着的匕首四处乱砍,周围的人都散了去,她猛地握紧刀刃,泪眼婆娑的划伤白嫩的掌心。
奇怪的是血液涌出来的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大祭司皱眉不再看她,别过脑袋和身边人耳语两句。
“这样,算是随了你们的愿……”
“圣女大人,您可知如此之后的代价。”
年迈的老人说话都是岁月的哀叹,他自知留不住对方,但也不希望她主动伤害自己。
“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女人轻轻拢过秀发,在微弱的火光里,一点一点将这些烦恼丝剪短。
“放过我吧。”
……
巨大的御鸢降落在一处偏远小镇,荒凉的毫无人烟,余钦不可置信的站在滚烫的沙子上,好奇的四处张望,萧珏琊刚刚接下行礼就被他拉着跑到一处沙丘边,少年指着沙丘上正在争斗的毒蝎问这是什么。
“西域几乎全部是沙漠,在这些沙子上,孕育的毒物非同凡响,谨慎着些。”
少年想要拉起对方,结果余钦刚好起身,伸出去的手忽然间很不合时宜的落在了对方腰间,红鸾星动的少年立马收回了手,然而另一位却毫无直觉。
他或许根本不觉得这样不妥,还乐呵呵继续拉着少年前行。
“你说这里和我有什么联系?”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少年,萧珏琊摸了摸鼻子,避开他的视线。
“长相吧,你应该会更像母亲一些。”
“啊?为什么不是父亲?话说你怎么知道西域的是我母亲?”
一连串的问题让萧珏琊警铃大作,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当他不知所措间,一只纤细的胳膊忽然间搭上少年肩膀,搂住他的脖子。
“哟,外来的小兄弟。”
一个皮肤黝黑,脸上脏兮兮的女人大大咧咧挂在余钦身上,衣着清凉,紧实的腰腹大方的展现,下半身也只有一条狐皮短裙,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狼牙项链,头发乱糟糟被枣红色头巾裹着,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余钦的脸。
“大姐你忽然窜出来会吓死人的。”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只是没料想这里的人这么热情。
“嗨,姐姐对你是一见如故啊!”
女人大笑着拍余钦的背,力道之大把少年拍的往前迈了半步,除去她,刚刚躲在废墟里纳凉的马匪也接二连三的起身。
“叫甚?”
一个贼眉鼠眼的瘦猴说着话就贴了过来,察觉到来者不善,萧珏琊挡在两人面前,掏出一袋子钱币。
“算见面礼。”
“上道!”
份量很足,瘦猴乐呵呵收了钱,招呼起身的兄弟们坐下,余钦则不乐意了,在他嘚瑟翻看完钱袋别腰间后,悄悄利用黑洞扯走了自己的钱。
“走!”
少年抓住萧珏琊要离开,女人也不撒手,三个人在黑洞的传送下来到一处不知明的荒漠,这下好了,方圆所见连一棵枯草都没有。
“那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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