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头号逆子 第九章 震惊的王旦

待重新回花厅之后，寇准也没让人另设桌案，而是直接将两个装满菌菇鸡汤的黄铜小锅子放置于那个站炉的炉盘之上，两个人就这么围着那个炉子坐了下来。

其实今日的天气也不算太冷，再加上花厅之中的温度绝对不低，两个人就这么安然的坐在炉子边上，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便泛出了一层细汗。

但两个人都好像感觉不到热似的，王旦学着寇准的动作，将一些羊肉片和笋片、香菇片之类的食材有序的放入已经沸腾的黄铜锅子里面涮煮。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酱豆腐、辣椒油、味精、鸡精后世那些调味品，但麻酱、、香油、韭菜花在酱油和鸡汤的加持下，也变成了一碗非常合格的火锅蘸料。

滑嫩鲜美的羊肉蘸上咸鲜香浓的料汁之后，让王旦吃得胃口大开。

手工打成的虾滑鲜美脆弹，更是吃得王旦连呼人间至味。

而最后在汤中下入的面条更是吸满了锅中鱼虾肉的鲜味，锅中的谷氨酸钠赋予了那碗面条新的生命。

王旦就从未吃过如此鲜美可口的汤面。

两人足足吃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尽管此时他们的鬓角和发红的脸庞都显示着体内一定非常燥热，但两人却是全然没有表现出难以忍受的神情。

行为举止丝毫不乱，而神情中更是露出了无比欣喜之意。

要说这个年代的官员养气功夫可谓是登峰造极，若是换了寇荀过来，绝对做不到他们这样忍着如此热气还能这般的安之若素、神情怡然。

一旁伺候着的女使献上撒了玫瑰露的湿巾，两人用湿巾拭去了脸上和手上的细汗，这才重新回到桌椅边端茶品茗。

寇准笑呵呵的问道：“子明兄以为如何？”

王旦很是舒服的叹了口气道：“平仲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如果我大宋百姓的家中都能有这么一个炉子，在严冬之日，大雪封门之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似这般吃上这么一顿吃食那将是何其惬意的事。”

“加热好食物之后，再用这炉子上面的热力煮上一锅开水，孩子们听老人讲述这辈子的人生智慧，女人们用温水漂洗衣物，这是何等温馨的画面。”

寇准笑呵呵的听王旦渲染着他想象出来的画面，果然和聪明人说话最为愉快，别人都是举一反三，而自己连个一都不用举，人家直接给他来了个一键三连。

最关键的是，只从王旦的言语中就仿佛看到了那种幸福美满的画面感。

见到王旦此时的表情，他就知道今日这段饭没有白请。

不过这些显然并不能满足寇准那膨胀到极点的虚荣心，他笑着将根据寇荀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重新整理出来的小册子放在了王旦的面前。

然后才笑呵呵的说道：“石炭的作用可不仅于此，这是我前些时间我巡视边关之时，偶然在一份竹简上看到的石炭燃烧与利用之法。”

“由于那份竹简原本就是残卷，在加上那个小书局的掌柜对其养护不利，在我看完之后便彻底的毁了。”

“这些就是我根据那上面的记录总结下来的东西，子明兄强闻博记博古通今，还请指教一二。”

没错，寇准在深思熟虑之后，最后还是决定由自己将这份功劳进献给官家。

如此决定，寇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有一种感觉，每次与自己那个孽子谈起朝堂之时，他的语气中说是满是不屑倒谈不上，但是各种阴阳怪气他却是从不掩饰的。

特别是对官家的态度上，每次说起的时候，那个混账就直接化为大阴阳师，那些话就算是自己听到了都想直接打死他，这要是被官家听到了那还了得？

都说朝堂上的御史是各种毒舌，但当过兰台御史的寇准非常清楚，那些言官与自己家里的孽障比起来，那绝对算是尊敬君父的典范了。

按说这些年陛下也算是治国勤勉，广开言路，大宋这些年在官家的治理下也算是国泰民安，你这个混账何德何能敢如此藐视圣上？

这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其它都是昏聩不堪之辈不成？

若是这个时候将那个混账给推到了台前，都不用别的罪过，只是他对陛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就足够人家将他拖出去喂狗八回了。

寇准认为还是让那个混球继续窝在家里好一些，免得出去给自己招灾惹祸。

至于眼前的这份功劳，反正都是自己儿子弄出来的东西，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帮他分担些许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当王旦看到后续那火炕的建造之法后，更是拍案称奇，没想到这烟气的余温居然还何意这般利用。

如果百姓家有了这个东西，家里的棉被所需要的棉花都能省下一二成出来。

而当看到那种地热取暖之法后，更是对古人的智慧充满了敬畏。

如此高深的奇书就在这史海勾沉中湮灭与世，若不是寇准及时发现，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让如此先进的技术重见天日。

作为一个合格的工部尚书，没有人比他再清楚这东西对如今大宋的重要性了。

他满是兴奋的放下了那本小册子，笑着对寇准说道：“平仲高义，我代天下百姓拜谢寇公大德。”

寇准连忙起身摆手道：“子明兄万勿如此，你这可真是要折杀我了。”

“今日请你子明兄来，就是想要和你研究一下写出个则子，明日咱们好联名进献给官家。”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如果官家一旦采纳的话，你工部可又能在短时间内造出大批这样的站炉，让我汴京周边的贫苦百姓得以度过寒冬。”

听了寇准的话，王旦也是陷入了对部门人手与库存铁料的计算之中。

最后两人在两个部门的相互核对之中，足足忙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这才拿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当两人磋商许久才将第二日要递上去的则子拟好之后，外面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

宵禁这种事情对于王旦这种顶级大佬来说自然是形同虚设，他起身拱手对寇准说道：“平仲，那咱们便明日紫宸殿再见。”

寇准笑着说道：“我送送子明兄。”

自从那天之后，寇准就再也没过来打搅寇荀的幸福生活。

他现在整天在园子里乱逛，看到有些不足的便直接找人重新改造一番。

反正随着广捷军的那匹人手入住前院，自家倒是不缺干工程的好手。

这不，他不但将自己屋子里加入了上下水全部解决了，甚至就连后世的那种坐便器都给烧制了出来。

人都说寇准极为奢靡，甚至连上大号之后用的都是丝绢。

其实这根本就是扯淡。

虽然这个年头不用像唐朝那样用厕筹刮屁股，但那草纸厚得像后世的纸板一般，而且稍一用力，就能让你的手指染上金黄一片。

即便是用薄绢，那也得多垫几层才行，不过即便是如此，寇荀也觉得每次如厕之后，指间仍旧残留有挥之不去的异味，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腻歪人了。

正因为如此，他准备将后世那种价格低廉的草纸先弄出来。

如果到了自己这种家世，还不能保证他寇大衙内的生活质量的话，那他的那个材料学博士可就真的是白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