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头号逆子 第七章 震惊的寇老西

还没等秋菊和冬雪两个丫头回话呢，就见到寇荀带着春迎和夏荷从里屋走了出来。

两个丫头见到寇准之后，齐齐行礼道：“奴婢见过老爷。”

寇准只不过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这个逆子。

他发现自从自己这次巡视边关回来之后，这个小子好像是长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本领，现在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有些看不懂他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便宜老子，气他归气他，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是。

于是寇荀就将地热采暖的原理与烧石炭的站炉使用方式大略的与寇准说了一遍。

当寇准听说在屋子中烧石炭根本就不会发生煤气中毒状况的时候，这位大宋的副相也彻底的不淡定了。

要说来之前他还存着将那些猪肉的食谱给弄回去推广天下的心思，现在的他却将之前的想法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去他娘的猪肉，少吃一顿死不了人。

但这可以用于取暖的石炭安全燃烧方式则全然不一样，这可是真能活人性命的好东西，怎么会容他这位大宋的参知政事不重视。

如果说之前的猪肉说是带给寇准一些惊喜的话，那这次的石炭燃烧技术带给这位大宋副相的就是惊骇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败家儿子居然会知道石炭的正确使用方法。

要知道即便是作为大宋的都城汴京，在她看似繁华富足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许多衣食无着的贫民。

每年在大雪封门之时，最少也得有几百甚至上千人因为冻饿而死。

汴京城中都是这般惨烈的景象，就更别提偏远地区的贫苦百姓了。

可以说每年到了最寒冷的时期，就有一群人宛如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之中。

是否能活到第二日天色放亮，那完全就是看自己的造化和老天爷的脸色了。

如今天已近冬，百姓马上就要面临如何取暖的大问题，为了此事，政事堂上的几位大佬没少伤脑筋。

就怕今年在大雪漫天之时，再出现开封府的衙役整车整车往外拉死人的画面。

如果寇荀口中的石炭真要是安全的话，以那东西目前低廉的价格，这个冬天最少可以保下来几千条的性命，这是何等巨大的功德。

带着这样的心情，寇准里里外外的将寇荀弄出来的东西都给详细的参观了一遍，有些自己不理解的东西，绝对会不耻下问的直到弄清楚为止。

而对于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房中的站炉他更是尤为感兴趣。

这倒不是他转了性情，忽略了寇荀屋中的地热供暖技术。

而是目前来看，这种简便且易于制造安装的站炉是那些百姓最佳的选择。

虽然制造这些炉子也需要耗费不少的铁料，单只买一个炉子对于那些贫寒之家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从后续的燃料选择上面来说，木炭与石炭之间的差价足以弥补这个炉子的价格。

而且这东西来年仍旧可以使用，多说也不过就是更换一下烟囱而已，这样一来便可极大的缓解了那些贫民冬日取暖方面的压力。

寇荀自然能看出来自己便宜老子的想法，作为一个接受过优良教育且有底线的良民，在这个方面他不介意多给这位便宜老子多些建议。

他笑着说道：“父亲请看，这炉子即便是夜间不熄，每日也不过消耗石炭三、五斤而已，其成本不过烧木炭的四分之一左右。”

“而且这东西的热力持久，人们既可以在这上面烧水，保证家里人在整个冬季都能用上热水。”

“也可以在上面做菜、加热食物。”

“如果有条件的，再按照我说的那种地暖的方法盘一铺土炕，烟道与这个炉子相连，保证那火炕上直到第二天清晨还是温的。”

听完了寇荀的话之后，寇准站在春迎的房中手捻须髯沉吟不语。

但他眼中不断闪烁的精光，让众人知道此时他的内心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好半晌之后他才重新回到了寇荀的房中。

“你将这种炉子的图样和今天你所说的全部整理出来，不能漏掉一丝细节。”

“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你读书多年，其中利害想必也不用为父多说。”

转头他又对站在身边的寇忠说道：“你去告诉铁匠刘四，让他再做两套站炉出来，务必在未时前将其安装于前院的花厅之内。”

“等我回府的时候，花厅的温度要达到现在这样的温度。”

交代完寇忠之后，寇准又转头对寇荀说道：“明日清晨你让那些工匠找我一下，老夫有事要交代他们。”

听寇准如此说，寇荀挠了挠脑袋道：“他们在府里的活儿都干完了，明日就不会过来了。”

“要不你再让忠叔再派人去找他们一趟？”

谁知此话一出，寇准直接就一巴掌呼在了寇荀的头皮之上，口中犹自大骂道：“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你这里倒是弄得妥当了，甚至就连你的几个丫头都没落下。”

“可你老子我那边呢？”

“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你老子就连春迎她们几个丫头都不如吗？”

如今寇荀绝对能判断出自己老子是真怒了还是佯装发火，毕竟自己凭空增加的六万怒气值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不就是一个煤炉子嘛，你说你一个当朝副相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都好大一把的年纪了，居然还吃春迎她们几个的醋，你可是真好意思。

而且最让他感觉哭笑不得的是，这次寇准甚至比上次自己拒绝了丁家小姐的婚事更要生气一些，看来自己这位老子的引爆点很是有些古怪啊。

见到寇荀挨打，别管是不是不疼不痒，一旁的寇忠却是先看不下去了。

他连忙上前拉住寇准说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之前老奴问过了，不是少爷不想着您，而是安装地暖的材料需要时间制作，因此他们才回去等材料而已。”

“等那些东西烧制好了后，自然就会过来给老爷改造房屋了。”

寇准明知寇忠这个老货就是胡诌八道，说起纵容这个逆子，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差。

之前的那番话不过就是替这个混蛋开脱而已，这个混球但凡有一丝孝道之心，也不会让那些材料断档。

最为可恨的是，他掌握了如此好东西，居然连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天低下还有如此没有良心的孽障吗？

不过既然已经揍了那个混账一下，让他记住些教训也就够了。

他直接对寇忠说道：“明日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广捷军，将那些人都调入兵部驾勘司，然后再转入咱们家的名下，务必不能遗漏了一人。”

寇忠连忙答应了下来，只要自家少爷不再被打，什么事都好办。

对于寇准的这个做法，寇荀第一次有种没看懂的感觉。

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如此大费周章，这是何意？”

见到寇荀仍旧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寇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个蠢材，那地暖的工艺是咱们家琢磨出来的秘法，如果不将他们给收入府中的话，你以为这种工艺会保密多久？”

“到时候咱们岂不是被人占了便宜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果然就是个纨绔败家子。”

这下寇荀是彻底的迷茫了。

这还是刚才那位满脸悲天悯人的天官寇准吗？

说好的天下为公呢？

说好的忧国忧民呢？

这怎么转瞬间就说到吃亏与占便宜上面去了？

看自己寇荀那副一脸茫然的倒霉模样，寇准便知道他的心里在转着的是什么心思。

他没好气的说道：“我要将站炉无偿献给朝廷，那是为官家分忧，为天下黎民寻一条抵抗酷寒之路。”

“至于那地暖的技术，你以为那东西是那些贫民百姓所能够享受的吗？”

要说寇荀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他马上接口道：“你将那些匠人要回府中，就是想要用他们以弥补咱家在站炉之上的损失？”

寇准手捋须髯满意的说道：“还算你没傻到家。”

“等我那里改造好了，便会广撒请帖大宴宾客，到时候那些王公贵族看了之后，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到时候即便是出于攀比心理，他们家里也不会不改造。”

“明日在府中挑些老实可靠的人让那些工匠带着做徒弟，不然恐怕他们会忙活不过来。”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子寇荀算是彻底服了，这位可真是公私分明的典范。

也正应了后世他听到的一句话：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他这简直就是要拿那些贵族改造取暖设施的费用来补贴那些百姓无偿使用站炉的亏空。

难怪这寇府如此奢侈仍旧能屹立不倒，看来自己老子在赚钱之道上却是一点儿都不迂腐，简直都能堪称商业怪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