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头号逆子 第十五章 老太君的疑惑

天波杨府佘老太君的庆余堂内，老太君发现今晚餐桌上的菜肴特别丰富。

其中更是有六道花团锦簇的菜肴却是她都前所未见，显然不是她们府上厨司的出品。

见到老太君那疑惑的眼神，杨文广有些得意的说道：“祖母，中间那道红润油亮的菜肴叫虎皮肘子。”

“那道青白相间的叫清烹虾腰，那道色泽金黄一边配有蘸料的叫脆皮炸鸡，旁边的那道摆放整齐像个小山似的叫做梅菜扣肉。”

“另外两盘一道叫小炒时蔬，还有一道是西湖银鱼羹。”

“这些都是世面上从未出现过的菜肴，而且趁热吃最能体现其美味，祖母您赶快尝尝。”

寇荀自蹴鞠场回家之后，好好的请高继宗这位最佳助攻吃了一顿大餐，而且又让家里的厨房准备了这六道菜，做完之后直接送到了天波杨府之中。

由于杨延昭长期在雁门关戍边，因此杨府每日的餐桌上就稍显冷清了一些。

平日里也就是佘老太君、柴郡主和杨玉婷杨文广四人在一起用餐。

老太君开口问道：“这些菜肴是谁送过来的？”

杨玉婷生怕杨文广口无遮拦，再说出什么有的没的，于是就将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佘老太君和柴郡主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还没等佘老太君发话，柴郡主就恶狠狠的瞪了自己那个厚脸皮的儿子一眼，开口斥责道：“你这孩子好没道理，咱们家与那寇家很熟吗？”

“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平日里先生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世的吗？”

不过佘老太君却不见异样，反而是带着些深意的看了杨玉婷一眼。

然后才开口道：“咱们家与寇家虽然没什么深交，但也算不算陌生。”

“寇相无论是从人品上还是能力上都是我大宋之柱石，文广和那寇怀仁多多交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就是一顿饭嘛，明日让文广多带些回礼过去走一趟也就是了。”

“难得他们那种清贵家庭还有与我们交好的意思，相信文广多和他接触一下，应该也会长进不少。”

而杨玉婷却有些担心的道：“孙女就是怕他将文广给带坏了，听他说话总给我一种不思进取、玩物丧志的感觉。”

老太太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反倒是问杨文广道：“孙儿，我观这个什么虎皮肘子既不像牛也不像羊，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之前寇家的下人就将这些菜的原料以及大略的做法和杨文广讲述了一遍，因此现在杨文广也就成了餐桌上的解说员。

“祖母，这是由家猪的前腿制成。”

“也不知道寇大哥这是用了什么手段，这猪肉不但香浓可口不腻不柴，而且就连半点猪肉的腥臊之气都没有，反倒是比牛羊肉还要更香甜一些。”

说完他便夹起了一块颤巍巍的肉皮放到了佘老太君面前的碟子中。

柴郡主有些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那寇家大郎送了两份菜过来？”

杨玉婷直接将杨文广的“恶行”给揭发了出来。

“母亲请看，这个肘子的上面倒是完好无损，但下面可是已经没了大半。”

听她一说，老太太和柴郡主才注意到那个肘子的下面已经变得很是平坦，这不由又让柴郡主狠狠瞪了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一样。

佘老太君则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们武勋世家原本就没有那些读书人那么多的讲究，既然孙子爱吃，先替自己品尝一下也无伤大雅。

笑呵呵的尝了一口那软烂酥滑的肘子皮，那软糯的口感和浓香的油脂香气一下子就俘虏了她的味蕾。

虽然她现在身体还算健朗，但牙齿还是稍微松动了一些。

这个肘子入口即化，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咀嚼，便能让人浓香满口，最是适合她这般年纪的人实用。

要说她也是出身豪门，这天下间的美味也尝过不知凡几，但之前种种却没有几道菜能比过眼前的这道肘子的。

没想到如此美食竟然是寇荀用世人所为之鄙夷的贱肉所做出来的，这不由就让她又多留心了几分。

一顿饭吃的杨家人都是极为满足，寇荀准备的这六道菜量不可谓不大，但也是被四人直接给消灭了个干净。

要不是如今的贵族讲究吃饭之时留些下来谓之有余庆，恐怕就连就连那盘肘子的汤汁，都会被杨文广用来蘸着寇荀给他们带来的馕饼给全都吃了。

佘老太君吃完之后，用绢帕擦了擦嘴笑着说道：“你们从着桌子饭食中吃出了什么？”

杨文广抢先说道：“孙儿觉得这猪肉比牛羊肉似乎还要好吃些，还有那个炸鸡，这可比鸡汤好吃的太多了，若是每日都能吃到这样的饭食那就太好了。”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杨玉婷的方向。

杨玉婷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有此一问，而她对于杨文广的否定显然表示这不只是一顿珍馐美味那么简单。

她想了想之后才说道：“祖母莫非说的是这种猪肉的制作方法和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馕饼？”

佘老太君很是满意的笑道：“你没发现这里就没有一道用牛羊肉制作出来的菜品？”

“既然那寇家大郎能将这大家不喜食用的猪肉都做成这般美味，那牛羊肉类的菜肴想必一定会做得更加精致、美味。”

“可他偏偏尽用这些低廉的食材给咱们做成佳肴送过来，再加上这耐饱腹、易保存的馕饼，你能说他这是无意而为之吗？”

“猪肉的价格仅为羊肉的三成而已，如果我北境大军有了这种油水的补充，战斗力最少可以增加个两三成。”

“你曾经问他我军如何能踏入草原，人家就先将适合行军的军粮给你做了出来。”

“这样的人物，你怎能说他是个不求上进，只知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

现在就连柴郡主都听出了些意思来，她满是惊讶的说道：“母亲的意思是说，那寇家大郎对我们家玉婷有意思？”

一句话说得原本还在思考祖母那番话的杨玉婷直接双颊泛红，即便她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女子，但就这么当面被谈论有男子倾心自己，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杨文广这个熊孩子直接来了一句。

“我说呢，之前就看到那寇大哥的眼睛总是喜欢往姐姐身上瞟，原来他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就在杨玉婷想要起身揍这个胡说八道的熊孩子之时，柴郡主却是一把拉住了杨玉婷，笑着问道：“文广说的是真的吗？”

说起来这个庶女的亲事都快成了她的一件心病了，虽说杨玉婷从小是在老太君的身边长大，但她的婚姻大事终究还是要她这个当嫡母的来张罗的。

若是一直让她待字闺中的话，即便外面那些人明里不说什么，也会在暗中议论她苛待庶女。

之前倒是有几家颇为合适的，但因为杨玉婷的要求太高，再加上她又是那么个稍显泼辣的性子，结果见过的人就直接被劝退了。

如果寇家大郎要是能看上自家闺女，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

那寇家是什么人，但凡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寇准迟早是要入阁拜相的，只不过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看她如此欣喜的模样，佘老太君却是在一旁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也许是老身想多了，你就别再为难玉婷了。”

“不过明日文广倒是可以去寇府一趟，人家给咱们送来这么一桌好吃食，咱们家的礼数也不能落下。”

“再一个他不是说家里有珍本的兵书吗？能让寇相收藏的兵书必定不凡。”

“既然那寇大郎有如此好意，让文广去见识一下，也许会对他将来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