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10日,凌晨。
四九城灯火阑珊,夜幕浓重。
此时离天亮最少还有半小时。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中院,偌大的正房亮着灯,顶着锅盖头发型的何大清,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的七八个箱子。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基本都打包好了。
突然要离开住了一辈子的四合院,离开京城,搬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何大清的心里也满是不舍。
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作为谭家菜传人,何大清在丰泽园等多家知名饭馆掌过勺,在四九城餐饮行业小有名气。
收入也历来不菲。
他老早就买下这四合院里唯一的一间大正房和一间东厢偏房。
只是他向来风流好色,特别舍得为女人挥霍,远不如他的那些师兄弟资产丰厚。
进了新时代后,这反倒成了件好事!
他落了个雇工的好成分!
当然了,他也不是只出不进。
谭家菜作为四九城最著名的私房菜,一直名声在外。
达官贵人的女眷们,经常邀请何大清,上门为她们做私房菜,有些还心照不宣地拉他进房,抚慰她们的闺房寂寞。
何大清不仅厨艺好,而且身材高大,本钱雄厚,打起桩来,更是功率爆表。
那些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每次吃得心满意足后,都会大方补贴他,名贵小礼物不断。
当然,这些都是发生在旧社会的荒唐事。
时代变迁,加上年纪慢慢大了,何大清早已风采不如当年,沦落到只能暗中勾搭白寡妇这种货色。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大清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家底,真是有不少。
主要是那些少奶奶们送他的心意,各种不起眼却相当值钱的小物件,手镯项链,珍珠翡翠,金银首饰什么的一大把。
以前这些东西,都是遗落在屋里的边边角角,或压在箱底,无人问津。
这次被白寡妇一个不拉,全搜刮出来了。
连何大清自己都没想到。
大洋银元、金银首饰、瓷器书画,名贵摆件等值钱的玩意,居然能装满了好几个大箱子!
几大箱宝贝!
好东西太多了!
前来帮忙收拾行礼的白寡妇,还从床后面的墙缝里,扒拉出足足五条大黄鱼!
每条都有半斤重!
也不知道是谁藏在里面的。
反正白寡妇心里是早乐开花了,一直都眉开眼笑的。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平时看着不起眼的糟老头子何大清,竟然这么富有!
白寡妇虽然三十多了,却肌肤雪白,体态丰盈,长相也很妖媚,经常勾引得何大清魂飞魄散。
此时她正爱不释手地摆弄着一堆上好的丝绸布料,往身上比划着,搔首弄姿地娇声问:
“大清,这匹布料要是做成裙子,我穿上好看吗?”
白寡妇扭动腰身,让自己的过人曲线,变得更加夸张,堪称鸡中之霸。
“挺好!挺好!”
徐娘半老的美熟风情,加上风骚入骨的勾魂眼神,撩得何大清瞬间就满眼火热。
“那就一起带走吧!保定有个裁缝,手艺特别好!”
“行!都是你的!”
何大清一上头,连心肝都愿意掏出来给她,何况几匹旧布。
“可箱子都装不下了!”
白寡妇抱着布料,看着满满当当的几个大木箱子,就有些发愁。
“大清,你这些破瓶烂罐,干脆不要了!”
何大清赶紧摇摇头。
“这些瓷器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可比这些布料值钱多了!这几匹布料都放了好几年,干脆留下吧!去了保定我给你买更好的!”
“哦!好吧!”
白寡妇还是有些不舍,目光四下搜索,想找个袋子来装那些布料。
这屋里的好东西,她想要全部带走!
只恨没多带几个箱子来!
何大清却冲她道:
“时间不早了,窝脖儿应该到了,我去把人叫进来,你赶紧收拾好,别误了火车!”
“好!”
白寡妇无奈地丢开布料,装作随意地笑问:
“大清,傻柱和雨水睡的那屋里……还有值钱的东西吗?”
何大清瞪着死鱼眼,僵尸脸毫无表情地抽搐了一下,便什么也没说,掀开帘子就走出去。
按事先约定,易中海已经等在廊下了。
见到何大清就压顶嗓音,劈头问道:
“老何,你真的要搬去保定?”
何大清点上一支大前门,默然地点点头。
“唉!”
昏暗灯光下,易中海叹息了一声,脸上带着惋惜表情,嘴角却微微上翘。
何大清要抛下未成年的儿女,跟着白寡妇去保定生活,准备把傻柱兄妹,委托他来照顾,教导。
正中易中海的下怀!
最好何大清以后都不回来了,那他的养老候选人,又多了一个!
此时。
何大清看着傻柱和雨水居住的那间小偏房,轻叹一口气就道:
“素贞……她怀上了,非要回保定去养胎。”
易中海有些恍然,跟着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理解你的难处,今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照顾好柱子和雨水,每个月写信给你,汇报一下他俩的情况,你就放心去吧!”
“好!”
何大清也感动了,悄悄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易中海的手里。
“老易,傻柱和雨水以后就拜托你了!”
易中海手上一捏,便知信封里厚厚一沓的都是钱,心里一喜,赶紧塞进裤兜里。
“老何你放心!我一定把柱子和雨水,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傻柱有你帮忙安排到轧钢厂食堂当学徒,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每个月我也会寄点钱回来,给雨水当生活费,也请你转交给她。”
“好!我办事你放心!”
两人商量完毕,何大清便匆匆出了四合院。
果然,一个窝脖儿,专门帮人搬运的中年壮汉,正骑着辆三轮车,等在大院门口。
何大清挥手招呼:
“快进来吧!赶时间搬!”
“得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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