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整训锦衣卫，朱由校心态崩了 第37章：皇帝心里也苦！

天启皇帝也不着急换衣衫，只吩咐道：“等高卿家换了衣衫，朕再换，朕与高卿祸福于共。”

此时的天启皇帝，不过二十二岁，属于小年青。

这个年龄的天启皇帝，还残存着义气的一面。

高雨居然没有谢恩，因为他清楚，这个时候谢恩之类的并没有意义。

只是在炭火的烘烤之下，他已觉得身体舒适了一些，便端坐着不动。

其实站岗的这些日子，他已开始渐渐摸清了天启皇帝的性格。

天启皇帝不喜欢那种话太多，马屁拍得太夸张的人。

天启皇帝谈兴却也浓厚，他询问高雨的出身。

高雨一一作答。

天启皇帝又询问高雨是否学习过弓马。

高雨脸微微一热，有些烫红。

不应该啊，我是做项目的，居然还会脸红？难道是返祖现象？

“卑下虽有报国之志，却不曾学弓马。”

一旁的魏忠贤一直冷静地观察着一切，他甚至没有因为救皇帝的人是高雨而恼怒，而是很安静的，通过高雨的奏对，来观察高雨。

“嗯？”天启皇帝道：“那你是如何斩杀赵贼的？”

高雨便道：“凭借兄弟们卖命，其二，设了陷阱。”

天启皇帝恍然大悟：“朕懂，个人的勇武并不重要，而是需要动脑筋，朕误会你了，原以为你只是武夫。”

高雨立即道：“卑下其实一直都想学武报国，奈何……”

这里的潜台词是，我也想和皇帝你一样啊，我可以为国家去死。

然而事实却是……

高雨也只能这样说，毕竟他是个战五渣，若是吹牛说自己弓马娴熟，说不定皇帝立即拉着他去试一试，然后就是当场被打脸。

天启皇帝这时候反而觉得高雨是个很实在的人。

嗯……

和朕一样！

很快，宦官便又取了一套衣服来。

天启皇帝定睛一看，皱眉道：“怎么是宦官的衣衫？”

这宦官心里大抵在想，陛下你也太难伺候了，而口里则道：“陛下，宫中除去陛下的衣衫，便只有这衣服了，这是权宜之计。”

天启皇帝摇头，显得很不满意：“那就赐服给高雨，去尚衣局里，选一件飞鱼服来。”

钦赐飞鱼服，和寻常锦衣卫所说的鱼服是不一样的。

这种衣服，只有二品的武官，且立有功劳的人，宫里才会破例赐予，衣服的形色，和黄袍以及蟒袍差不多。

听到陛下要赐高雨二品飞鱼服，魏忠贤连忙道：

“陛下，高雨乃六品百户，若是赐二品飞鱼服，只怕于理不合！

此外，若是破了常例，奴婢害怕，高雨因此而被人所妒，反而让陛下的好心办了坏事。

不如这样，就寻麒麟服赐给他穿，既彰显了恩荣，又没有逾越太多的规矩，如何？”

其实即使是麒麟服的规格，依旧还是超过了高雨眼下的品级。

因为这是四五品武官才有资格穿戴的。

就算是寻常的四品武官，宫中也未必会赐予。

这天底下，不知多少的武官盼着能有一件宫中的赐服呢！

天启皇帝听了，似乎也觉得魏忠贤的话有理，便朝那宦官道：“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去！”

小宦官再不敢犹豫，匆忙而去。

等过了两炷香，宦官便又取了麒麟服来。

这麒麟服的颜色艳红，用的是丝罗纱，上头绣了一头戏珠的麒麟，很是醒目。

大明朝对于服饰的管理十分严格。

这普天之下，似这样身着麒麟的人，即便是有许多四五品的官员，可有资格穿戴的也是极少数。

高雨谢了恩，便去一旁的耳殿里穿上了麒麟服。

顿时，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起来。

等回到了勤政大殿，皇帝也已在宦官的服侍之下换了新衣。

此时的天启皇帝也明显的显得精神了许多。

他抬头看了眼高雨，吁了一口气道：“朕看你弱不禁风，这一次下水，只怕要染风寒，你要小心了。”

言外之意是：你这弱不禁风的渣渣，可不要着凉了才好。你看朕就不一样，朕的身子好着呢。

高雨道：“陛下也要小心。”

这也是高雨的实话，高雨心里想的是：

从历史经验证明，陛下你才是个渣渣啊，落了水，染了风寒就挂了。

天启皇帝没想到高雨居然质疑自己的体魄，禁不住乐了，笑着道：“朕无碍的，些许小事罢了，朕每日习武，日夜不辍，龙体康健得很。”

说着似乎很有感慨，想着高雨先是杀贼，而后又救了他性命，实在是忠肝义胆。

又想到其他的宦官，平日里都说自己如何的忠心，却加起来不如一个高雨。

于是又叹了口气，他幽幽地道：“从今儿起，朕便将你当自己人看待，你是个武官，以后依旧在宫中随驾吧，朕信得过你。”

一旁的宦官，都露出了惭愧之色。

高雨似乎也有一点感触，他能感受到，皇帝为自己落水很久没人营救而伤心，毕竟身边的这些人，每日奉承着他，个个声言要为他去死。

当然，若是天启皇帝知道，高雨这些日子，日盼夜盼着皇帝赶紧落水，却又不知道会怎样想了。

悲剧啊……

高雨道：“卑下遵旨。”

天色已晚了，可天启皇帝还是打起精神，他似乎想到今日票拟还没有批阅，于是吩咐道：“尔等都退下，魏伴伴和张卿留下，朕要批阅奏疏。”

众宦官便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而魏忠贤也给一个宦官使了个眼色，同时夸赞道：“陛下遭遇了变故，依旧还勤政爱民，实在令奴婢佩服。”

天启皇帝似乎也有感慨：“这是祖宗的基业，朕怎么能偷懒呢！外头都说朕会荒废政务，他们哪里晓得朕在宫中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