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里海疆之重溟王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过洋牵星术，海上拜师门

寇老九笑道：“如何，此番可明白船在往何方走？”

江华惊奇：“在往南方走。”

寇老九点头：“不错，确实是在往南走。若是想往东方走，磁针应该指向何处？”

江华比划数下，有些不确定的说：“若是要往东方走，磁针白色一头应指向卯山，黑色一头应指向酉山。”

“寇爷爷，我说得可对？”

寇老九点头大笑：“完全正确。”

心中暗想，此子天资聪慧、悟性极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航海人才，想当年自己用了半月有余才弄明白这罗盘上天干地支与东南西北四方之间的关联。

得到肯定答复，江华大喜。

顿时冲出舵房朝甲板上大喊：“快扯帆，快扯帆，船的方向错了，船的方向错了，我们要往东行，船却在往南行。”

刹那间，数十人看着他，脸上皆露出怪异之色。

江华错愕，有些心虚的问：“我可有说错？”

这时，林东峰来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十三，你没说错，船确实在往南走。”

遂，他朝甲板上大喊：“弟兄们，把主帆拉起来，把方向转过来，我们要往东走，不能往南方走。”

顿时，甲板上传来一阵吆喝。

江华惊奇：“林大叔，你未看罗盘，为何知晓方向？”

林东峰指着太阳说：“其一，太阳；其二，经验。”

听到太阳，江华恍悟。

他似乎想起什么，“咚咚咚”便跑进船舱，片刻后又跑出来说：“昨夜戌时是我点的盘香，一支盘香可燃烧十二个时辰，如今还剩两段二分有余，一段是一个时辰，也就是差两刻钟到申时。”

“申时，太阳已偏西。”

遂，抬头看了下太阳，再看船航行的方向，船确实在往南航行。

林东峰笑道：“在大海上航行，只知方向，不知位置也是不行的，虽不至于南辕北辙，却也到不了目的地。”

江华不解：“林大叔，此话怎讲？”

林东峰说：“十三，你知晓大海另一边阿吉克、格兰弟等国。若是只辩方向，不辩位置，试想我们继续往东航行，本要去阿吉克，却极有可能到格兰第，甚至法圭牙，这岂不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江华恍然大悟，腿上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大叔，可这茫茫大海之上，连个礁石都看不到，又如何确定船只所在位置？”

林东峰笑道：“先祖早已留下观测之法，只是此法甚是复杂，能学会者十之一二。”

江华吃惊：“林大叔，是何观测之法，竟如此艰难？”

林东峰吐出五字：“过洋牵星术。”

“啊，过洋牵星术，这是何意？”江华愣住，实在是闻所未闻，更别说明白其意。

他满脸疑问：“林大叔，这过洋牵星术是如何观测的？”

林东峰轻叹：“十三，此法还需寇叔教你才行，林大叔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教不了你。”

江华又愣住，林大叔都未学会此法，不知自己能否学会。

遂笑道：“想不到此法竟如此艰难，我恐怕连皮毛都学不会。”

林东峰大笑：“十三，何必妄自菲薄，此法讲究的就是一个悟性，悟透了就如明月高悬，悟不透就如水中看月。”

“以你的悟性，定能学会此法。”

江华有些尴尬，他心中确实很想学会此法，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不能说定能学会此法，否则必会得罪人。

于是，他说道：“林大叔，此法之艰难超乎常人想象，到时小子若是有不懂之处，还请林大叔多多指点。”

林东峰听闻此话很是受用，心中对江华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遂带着他来到舵房。

此时，寇老九已收好罗盘，正在擦拭舵房内水渍。

见二人进来，他笑道：“东峰，这走还是不走？”

林东峰说道：“自然是走，只是走慢些，待确定位置之后再走快些，昼夜之后能赶上会合便可。”

寇老九看了看外面天色，说：“此时离天黑还有近三个时辰，待到天黑之后才能确定位置。”

江华惊奇：“这这这，为何要天黑才能确定位置？”

林东峰笑道：“这便是过洋牵星术奇特之处。”

听到过洋牵星术，寇老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十三也知晓这过洋牵星术？”

江华笑道：“寇爷爷，我也是刚听林大叔说的。”

林东峰也笑道：“寇叔，侄儿有个不情之请，不如你就将这过洋牵星术教给十三，如何？”

江华满怀期待看着寇老九。

寇老九面露异色，有些迟疑：“这，这，东峰啊，你也知晓这过洋牵星术异常艰难，常人甚难学会的，若是学过一知半解，在外坏了我寇老九名声，这如何是好。”

“这······”林东峰顿时语塞。

眼看要学不成，江华心急如焚，说道：“寇爷爷尽可放心，小子若是学不会此法，此生绝不在人前卖弄，更不会说是师出寇爷爷。”

“小子可对天发誓。”

说着，举起手就要对天发誓。

听到师出寇爷爷，林东峰眼中一亮，大喜道：“寇叔，不如就让十三拜你为师，如何？”

“如此，你们师徒间便毫无顾忌，寇叔也可倾囊相授，十三更可悉心求教。”

“若是十三将寇叔一身航海本领尽学了去，你们师徒必会成为铁花楼一段佳话。”

听到要收江华为徒，寇老九心中百般愿意，可这话如何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岂不是让世人笑话我寇老九后继无人，忙着找徒弟传承衣钵。

遂笑道：“这，这，东峰言之有理，我寇老······”

话还未说，江华扑通跪在地上，大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一个响头磕出。

林东峰心中一动：“十三，拜师如此重大之事岂可如此草率，这岂是尊师重道之礼？”

“走，去甲板上，让众弟兄也见识见识。”

江华连称：“是是是，是自己无礼了。”

于是，三人来到甲板上。

林东峰将寇老九要收江华为徒之事告之众人，众人一片哗然，接着便是无数恭贺之声。

盏茶功夫，甲板上便摆好供桌，桌上放着一个天地君亲师位的神龛，然后是香烛。

寇老九举起香说道：“天地在上，列祖列宗有灵，今不肖子孙寇老九收劣徒十三为衣钵传人，愿将平生所学尽传之，请天地共鉴，列祖列宗护佑。”

说完，三鞠躬后将香插入香炉中，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东峰大喊：“上茶。”

有人端来香茶，江华接过，走到寇老九身前跪下：“师父，请喝茶。”

寇老九接过香茶小酌一口：“徒儿，请起。”

礼成，众人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