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摆摊卖符，一脚踏警局 第四章 桥上走

叶生点头：“你们撕不下来。”

但，他可以。

小张下巴颏微颤：“撕——这个动词，是不是意味着东西粘在什么物体上啊，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物体还在那里啊……”

虽然他们看不见。

叶生点头。

小张颤了又颤：“那三个小时后怎么办？”

他话音还没落，屋内灯光又开始闪烁。

“哇哇哇，不是说三个小时吗，TA怎么现在就动了？？？”

叶生抬头看了看：“哦，又来了几个。”

小张：“啥？！！！”

嘭——

晕倒的小张撞翻一把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微信收款一元。】

【微信收款一元。】

【微信收款一元。】

收款音响过后，屋内角角落落又多了三枚或高或低悬空的符纸。

【卧槽，一时不知道自己看的是直播呢，还是法制栏目，又或者是通灵夜话？】

【第一次见警局飘了这么多符纸，这合理吗？】

【警察都认证了，我是不是也要买几张防个身啊？】

周尚心口没来由的七上八下，一是所里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一元购”了，二是……他就觉得不太对……

叶生却是看向门外：“忽然一下子来这么多，应该是出事了。”

“嗯？”

周尚也跟着他目光看去，目之所及空荡荡的，所里的电话却忽而响起来。

他接起电话，面色变得凝重。

电话挂断，他起身将晕倒的小张踹起：“走，出警支援。”

蓝毛一脸茫然，不忘将手机对准过去：“周警官，怎么了？”

周尚一边穿外衣，一边招呼另外两名值班民警：“清水路，旅游中巴车装上大桥护栏侧翻了，伤亡很严重。”

叶生起身：“一起去。”

周尚捏着纽扣的手一顿：“你去做什么？”

叶生：“看看能不能救人。”

周尚盯着那双不见波澜的眼睛，却莫名信了，说不出反驳的话：“到时不要乱走，听指挥。”

蓝毛也连忙起身：“那我怎么办，我也一起。”

回答他的是几人训练有素默契上车走人。

蓝毛追了出去，留下值班的民警只听见他一边跑一边喊——“和解了，我跟他和解，没事了，一起走啊！”

跑到路边，蓝毛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跟了上去。

警车里，气氛冷肃，周尚打电话到一线去了解情况，车内安静，将电话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现场很惨烈，死伤数十人，救护车也赶到了。

周尚才挂了电话，就见叶生掸了掸衣袖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叶生又扯了扯另一边的衣袖，语气稍显不耐：“我说‘我知道了’。”

才过了几秒，又见叶生叹气：“好，第一个去看她。”

周尚看了看叶生的耳朵空空的没有耳机，又看了看周围：

“你……在跟谁说话？”

叶生：“一个小姑娘，让快去救救她妈妈。”

嘶——

车上可都是经历过符纸飘飘的值班民警，听见这个回答，纷纷冷抽一口气。

什么意思？还有个那啥跟在他们车上呗？

车上这么小的空间，那东西就在……

唔……不敢想，不敢细想……

啊……还有多久才到，怎么这么漫长……

终于，到达被封锁的清水路大桥时，一车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奔下去。

因为是夜间车少，蓝毛也紧随其后赶到。

只是，叶生跟着一众警察进了封锁线，蓝毛只能在边缘徘徊。

现场的警察倒是有想拦住叶生这个生面孔的，被周尚挡了下来。

叶生也没废话，穿过满地残骸，径直朝侧翻车辆5米远的护栏而去。

那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侧躺在血泊里，仿佛已经没了生息。

而女人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小女孩，羊角辫，眼睛圆睁。

有抢救的护士路过喊他：“别去了，那对母女已经走了。”

叶生没听，耳畔小女孩的哭声一声一声凄惨不已。

他走过去，低头查看一番，伸手轻轻将小女孩眼睛闭上，而后取出符纸贴在女人身上。

女人看上去依旧没有生息，看不出有任何起色。

耳边小女孩的哭声却止住了。

她飘过去，看着地上的女人，虚空里轻轻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又张开手臂试图抱住女人，却也只能成空。

小女孩眼里失落难过交叠，但最多的还是庆幸。

还好赶得及。

她仰头努力微笑。

“谢谢叔叔。”

叶生抬手：“走吧，不要在人间逗留。”

他看了一眼女人有些不忍，顿了顿还是道，“你们缘分未尽，去吧。”

小女孩愣了一下听懂了，眼里漾出异样的光。

她脆生生地喊着：“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又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蹦跳着远去。

叶生抬眸，不远处地府的门开了，小女孩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