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六皇子，从玄武门弑兄开始 015 祭典和审判

七月十八，神都郊外，守国陵。

听说皇帝在此祭祀，百姓都蜂拥而至，想要一睹这位冲阵斩将皇帝的风采。

自从平定叛乱那晚过后，皇帝单骑平定叛乱的故事就成为酒肆茶楼间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有甚者，有人把皇帝以前镇守边关的事迹写成故事，在市井间传唱。

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绎中，神都的百姓都知道当朝有一个天神下凡一样的皇帝。

祭典还未开始，陵园外便已满是百姓。

“你们知道吗，当朝圣上可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哩！”

“前几天，那些不开眼的官儿叛乱，弄了一万多人去围攻皇宫，你猜猜皇上几个人就把他们拿下了？”一个百姓神秘地冲着旁人问道。

“还用你问？我这些天光听都听七八遍了！”

那名百姓略显尴尬，随即道：“这些你听过，那你听过皇上当年还是秦王的时候，在边关大败天蒙草原五十万铁骑的故事吗？”

“嘶？五十万？真的假的？”

见到对方一脸震惊，这人顿时来劲，说的唾沫横飞起来，“这还能有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天蒙草原不要岁币了？难不成是人发善心？可怜咱？”

“你说的对啊！哎你小子也不识字啊，都从哪看来的？”

这人嘿嘿一笑，“这些日子里在酒馆帮工，闲下来时，就蹭着听了几段说书。”

左右看上几眼，那人凑近，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表情更加神秘，“我跟你说，前几天晚上听了一段书，你知道天蒙草原的王妃吗，那叫一个漂亮。奈何天蒙草原可汗丑陋无比，王妃并不喜欢他。”

“一次，皇帝带人突入草原，却没想在草原上迷了路，一行人三天三夜都没吃上饭。”

“忽然，见到一个美女出现，那美女一眼就看上了咱们皇帝，给咱们皇帝指路，还和皇帝发生一段......嘿嘿......”

一声怒吼从二人身后响起，“放屁！”

“这群大炎人就会胡说八道！”

一个天蒙草原装扮的黑脸汉子站在二人身后，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这黑脸汉子声音极大，一下引来周围人的目光，连远处维持秩序的甲士都注意到此处。

“我哪胡说八道了？王妃亲口给你说过没有此事？”

“哈！你们这群大炎人，战场上打不过我们，就编排这些事来污蔑我们！”

人群中，一位书生夺众而出，“哦？这位兄台，我大炎何来战场上打不过你们一说？”

“你们年年交岁币的事都忘了？”

“哦？我朝今年有交岁币吗？去年有吗？前年有吗？没有的话，何来年年交一说？”

“那是因为我们天蒙草原老可汗去世，没有空管你们大炎！”

“等我们稳定下来，你们再看看要不要交岁币？”

黑脸汉子此话一出，惹得周围人都愤怒起来。

书生更是激愤，一声冷笑，“你怎么不说你们上一任可汗怎么死的？”

黑脸汉子脖子一梗，“病死的！”

“没错，是病死的，是被我们皇帝在战场上打伤，逃跑以后病死的！”

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大笑出声。

黑脸汉子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打伤”，“逃跑”两个词，对于他这种草原汉子来说，无疑有些杀人诛心了。

“当今圣上乃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你们天蒙草原再不知好歹，圣上挥手间再灭你们几个可汗也是弹指的功夫罢了！”

“你们天蒙草原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也配‘管’我大炎？”

周围百姓听的高兴，连忙鼓起掌来。

黑脸汉子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举起手就要打向书生。突然两点寒光袭来，黑脸汉子下意识地止步。

两名羽林天军拦在身前，一人持枪一人持锤，看来应该是有配合。

黑脸汉子只觉得自己只要敢动，不管从哪条路进攻都会被两人轻松拦下击杀。

“圣上祭典期间，谁敢闹事？”

“两位，不知这里发生什么事？”突然，又有一名天蒙草原服饰的男人出现，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男人一脸茫然，仿佛对此间发生何事完全不知。

“我叫綦毋（qíwú）智渊，是天蒙草原派来祝贺大炎皇帝登基的使节。”綦毋智渊指着黑脸汉子，“这是我的仆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软件起的名字，我觉得不错，还去百度了一下读音哈哈）

“你家仆人大言不惭，要让我大炎朝尝尝你们的厉害呢！”

綦毋智渊脸色大变，反手一巴掌打在黑脸汉子脸上。

綦毋智渊看起来文文弱弱，掌力却是极强，黑脸汉子左脸顿时肿了起来。

远处，奏乐声响起，祭典已经开始。

众人再没心思管二人，綦毋智渊又行礼道歉，于是众人纷纷散去。

綦毋智渊阴沉着脸离开。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旁边，如果不是羽林天军出现，他不介意让仆人教训一下书生。

花岗岩铺就的道路两旁，身披黑甲的卫士肃然而立。

乐声哀婉悲壮，听得在场大臣卫士百姓眼圈发红。

奏至极哀处，嘎然而止。

随即，乐声再次响起，一转激昂。

激昂乐声中，皇帝车辇从石路尽头出现。

车辇就停在那，不再前进。一身黑色礼袍的皇帝从车辇上走下，缓步走向道路另一头。

石路共六百步，皇帝全程步行，黑色的礼袍拖在地上。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视着皇帝走完这段石路。

天地间只剩下激昂的奏乐声，以及许晏踏在石路上的脚步声。

许晏走到祭台之上，开始诵读祭文。许晏用上法力，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维大炎宣仁二十六年秋，七月十八日，大炎皇帝许晏，谨陈祭礼......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

祭文只有三四百字，先是回顾此次叛乱，再是描绘牺牲将士们的英勇忠诚，最后则是表达自己的惋惜追忆之情，以及对将士的抚恤。

这篇祭文乃是许晏自己所写，好在原身的文笔也是不错，一篇祭文念罢，不少人都在偷偷抹泪。

阵亡将士前来观礼的亲属，更是早已嚎啕大哭。

许晏耳听得那哭声，自然知道来自何处，来自何人。

那些将士家属，是许晏特地要求请来。

许晏神色悲痛，走到牺牲将士立下的牌位前，肃然躬身一礼。

祭奠环节过去，就是审判环节。

许晏就坐在牌位之前，带头谋逆的大臣们全都被押到此处，冲着牌位跪下。

本就情绪激动的众人，看到这些罪魁祸首，更是纷纷破口大骂。

也就是顾及皇帝在此，不然只怕臭鸡蛋菜叶子什么的都要砸出来。

房轩樵现场审判，令筹一根又一根的摔出，大臣认罪伏法的丑态，也深深刻入在场官员的心头。

祭奠结束之前，许晏又给牺牲将士的牌位点上三炷香，才肯离去。

不知不觉间，统治度已经上升到31.2%。

这已经是不小的提升，许晏却不在意。

此刻，他的脑海里，尽是那些阵亡将士亲属的泪光。

许晏对“子民”两个字的理解更深刻了几分。

“我必须要变得更强大。”

肿着脸的仆人看着许晏离去的背影，不屑道：“切，大炎皇帝，就喜欢这些笼络人心的手段。”

“闭嘴！你什么时候能管住你那张嘴巴！”

在綦毋智渊的目光下，仆人不甘地闭上嘴巴。

“大炎皇帝，哼哼。”

綦毋智渊眯起眼，冲着许晏的车辇，露出阴沉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