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不等朱桢发怒,黎泰宁一步上前,硬生生将他手上铁锹拽掉,归还给旁边担心受怕的老农。
“你帮的有一时,还帮得了他一世?”
“况且,你当真觉得他想让你帮?”
“他自然想让我帮!”
朱桢一时气煞,伸手拽住黎泰宁的衣服!
黎泰宁冷笑,正要开口,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彭。
老农惶恐的跪在地上磕着响头。
“彭。”
“彭。”
“两位大人,皆是小的错!”
“莫要再打了,小的贱命一条,无需大人如此……”
老农哽咽了起来,苍老的眼神似乎更加疲惫,将头狠狠埋在地上。
“小的一家六口就剩小的和一个不满三岁的娃娃。小的没了不要紧,就怕血脉断了,愧对不要列祖列宗!”
朱桢微微张开嘴,怒火街像是被冷水泼过,身子迅速冷了。
他发愣了几许,才有些匆忙。弯下腰又要扶起老农。
“这,自然不是你的错!切切请起!”
“我怎敢受你这跪!”
老农哭丧着脸摇头,用那枯皮般的手紧紧握住朱桢,“大人,是小的错,不敢拦了大人的路,大人若是喜欢这铁器尽管拿去便可!”
“请大人放过小的一条贱命!”
“我不是要你铁器!”
朱桢有些慌乱的喊着,直视着老农泪眼婆娑的双眼像是被烫伤,避开视线。
“本、我只是想帮你。”
黎泰宁看着面前显得几分荒唐的两人,比农人高大许多的年轻人,却像是落水的土狗蜷缩在一块。
上前一步,黎泰宁一手推开朱桢。
站在老农面前,高高仰视着他。
突然开口鄙夷的说道。
“你这破烂玩意儿,本爷还瞧不上。”
“带着你那玩意儿,滚开!”
老农愣了一下,破涕而笑,赶紧磕头。
“谢大人,多谢大人!!”
话语刚落,就连爬带滚,抱着铁锹走远。
步伐竟多了几分轻快。
朱桢一时愣在原地,肩上有人轻拍。
平静的话响起。
“看,这个就是刁民。被剥削的惯了,用人的态度可不行。”
朱桢一时沉默,步伐有些沉重的回头走。
朱桢出生十六年,头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黎泰宁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周边零星的流民皆警惕的瞧着他们,嘴角笑容浅去,带着深深的苦闷。
“黄桢!你说后面修路有何意思!流民一窝蜂的往那边挤,我闻着味都是酸的。也是,流民就是流民,才包两顿饭,就赶着给人上工。瞧那股穷酸气。”
特意拔高不知是讽刺,还是嘲弄的话。
尖酸刻薄的话顺着空气传导到周围,附近的几人眼睛一亮。
看着黎泰宁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
只见车轱辘运转起来,黎泰宁坐在车厢里,隐隐听到外面试探性的叫喊声!
“大人,您说的是真是假!”
只听车厢内一道尖酸刻薄的话。
“呵,你们这些刁民,真是穷到家了。”
“个个都是修路的命!”
声音远去,在附近耕种的流民速速围聚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
“这公子哥说的是真是假?”
“我瞧这像是真的,大家伙又不是没瞧过那条黑道!”
“前几天过去的马车,那可都是用锦布包着,那可是价值千金啊!”
“据说跑那条路得交银子!”
“银子?真的假的?”
“当然,那可是我打听到的!修这条路可是花了足足这个数!”
“嘶——这么多!这条路莫不是银子做的!”
“唉,我觉得得去瞧瞧,这么一条金贵路,说不准还真缺人呢!怪不得肯包两顿饭!”
“同去同去!”
……
一天后。
一路沉默的马车,效率极高,在黑色大道上驰行。
朱桢拽紧缰绳,维持速度。只是两眼空忙,明显的走神。
黎泰宁则是估算着路程,下一处服务点应该不远了。
商路上每隔二十里便有一家服务站,可提供住宿,贩卖些特产,以及提供饮食。
当然,都是要花银子的!
不久,又过了一炷香。
黎泰宁探出脑袋,只见大路边插着一块牌子。
上面用毛笔字写着。
前方500米,有服务站。
“黄桢,前面停车。”
声音落下,车轮子的咕咕噜声依然在响,过了一会才逐渐缓慢下来。
倒不是被黎泰宁叫停,而是朱桢自发停下,瞪大了眼睛瞧着客栈。
“黎、黎泰宁!你快瞧瞧这荒郊野外怎有一间客栈?!”
“难不成是黑店??”
“店内会不会住着几个妖精,要吸我精气?”
朱桢不由发散思维,想到看过的怪异话本。
黎泰宁则像是回到了老家,轻松的跳下马车。
悠哉悠哉的打开木门,一脚就跨过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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