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孙建拿出烟闷着头抽了几口，余慧兰看着他的样子，更没给他好脸。
“怎么？被我说中了？”
孙建随手灭了烟，可怜兮兮看着余慧兰：“姐！我和顾盼，就是普通朋友，也是因为有你这种特殊关系，才走得比较近，交流比较多。她有男朋友，我也心有所属，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回避这种敏感话题。”
“我知道，回避不等于没有。这种事，越是回避说明彼此越是在意。”
“行行！我不解释，我承认我坏，我渣。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好不好？”
余慧兰这才叹了口气，无精打采说道：“她被人甩了，不想活了。”
“什么？她——被甩了？”
“你这什么表情？不相信还是幸灾乐祸？”
“太惊讶！你不是说她那个男朋友——是自己谈的，俩个家里也是门当户对。人家父母早都把他当儿媳护着了吗？”
“是啊！之前我还担心她搞事，谁想到会这样。”
“那不成她还真是被人家给甩了？”
“也算不上吧，那男的恐怕也是后悔莫及。两人虽然确定了关系，但现在又是异地恋，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男人嘛，不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条件有机会，谁能管住自己？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换成一般人，花点钱说点好话或许就没事了。偏偏他招惹的，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下好了，不负责人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绝对让他身败名裂。没准还会闹到法庭上去。这家不要脸的只好回过头来求顾盼放过他。你说这事闹的，真比吃个苍蝇还恶心。”
“混账王八蛋！真不是东西！”
“得了吧！男人谁是好东西，你不也一样吗？”
“我——”
“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她过来，现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你还能稍稍给他一点安慰。”
“什么？你——你别——”
“怎么了？”
“我——你就不怕她会——察觉出什么吗？”
“察觉什么？”
“察觉我们——”
“少恶心！你还真拿她当小孩啊？从你来这儿后我对你的态度，我为你做的一切，以前都是她在穿针引线，帮忙掩人耳目。你还以为我们俩的苟且真能瞒得住她啊？”
“啊？”
“啊个屁！”
“那也不能——这样毫不避讳。你让我怎么好意思面对她啊？”
“你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们俩现在，就算是普通朋友，这种时候你们俩怎么见面？上哪见面？见了面还能像以前那样一本正经若无其事？那见面干嘛？彼此刺激彼此伤害？”
“那——就不能见面——别见面了！”
“你要是这么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你现在就给我滚，滚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姐——”
“别叫我姐！”
“姐！我们俩现在真的不能见面，她本来就喜欢耍大小姐脾气，我以前都害怕见她。”
“孙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再三嘱咐、反复叮嘱，就是怕你们俩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自己管不住自己。她的情况你也清楚，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可现在，她受了这么大委屈和伤害，你还那样对她，那你就真的是个畜生了。你也当我面承认过，这辈子都会把她当朋友，当知己，当妹妹。那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一个人痛苦到绝望的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爱，是从内心深处对她的认可和真诚。让她重新感受到温暖，树立起自信。如果这时候，她认为最亲的人都看不起她，抛弃了她，你让她还怎么活下去？”
“姐！我也跟你说句真心话，我确实不讨厌她，也很喜欢她的性格。但我真的对她没有那样的感情。我可以把她当朋友，甚至到妹妹。但我最害怕的就是我们之间产生那样的感情。”
“为什么？”
“我和她生活环境不同，成长道路不同，相互距离太远，差异太大。我和她谈感情就是成家立业，一辈子的伴侣。但我们俩并不适合组建家庭，白头到老。”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变得这么罗里吧唧了。这种时候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那你跟我说说，你和你城里那个姐，你和我死去活来，你都是这么冷静，这么优柔寡断？喜欢和爱是感情、是激情；结婚过日子是生活，是生存。这两者有时必须合二为一，有时又必须毫不相干。”
“是，我和我那个姐和你这个姐，我都是过于放纵感情，不计后果。但我和她却不能这样。”
“是，我和你那个姐都是昔日黄花残花败柳，你可以和我们肆无忌惮放纵，也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你和人家只要谈感情就必须负责人，所以你宁愿克制自己，残忍拒绝别人，就怕被缠着负责人。你自我感觉真好，你要真有这能耐，让顾盼缠着嫁给你，我只会替你高兴，为你骄傲。我想你城里那个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爱你，她也会和我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都一样，喜欢你就单纯只是喜欢，就只需要彼此都是真诚付出，真正的开心快乐，真正的放纵陶醉。至于其他就是随缘，看天，有没有结果和未来，都不会那么在意和执念。”
“可我都很在意，也很执意，只要老天爷给我机会，对我怜悯。”
“其实，你们俩也可以的。孙建！听姐的话，盼盼也是姐最好的闺蜜。她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刺激，能帮她救她的人就只有你了。无论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和顾忌，你都必须给她温暖和鼓励。不许对她有丝毫的伤害。”
“可是！姐！我真的好害怕。”
余慧兰突然一把拉过孙建紧紧搂在怀里，肆无忌惮一顿狂吻：“孙建！姐都知道！姐不怪你！姐心里也好委屈，好妒忌，但姐不能这么自私。盼盼一直都很喜欢你，她以前也是因为身份特殊，才会那样克制。只好用兄妹和蓝颜知己来糊弄自己麻醉自己。可她现在受了这样的委屈和刺激，她再没有理由克制自己，你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你们能不能走远，能不能结婚，现在都别考虑太多，一切随缘。但你必须对她付出真情，不能有半点虚情假意。女孩子对感情是很敏感的，真的假的从一些细微末节都能深刻感受。”
“可是！姐！那我们怎么办？我喜欢姐，我喜欢和姐在一起的感觉，那么轻松，那么自然，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深入骨髓。”
“姐也没办法忘了你，离开你，到时候，姐自己去向盼盼赔罪，赎罪好吗？”
“不！姐不能——”
余慧兰突然一把推开孙建：“那你说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孙建愣了片刻，猛地扑上去，粗鲁地抱住余慧兰：“好！我就是个混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世界怎么变，我都不会离开你，我都要和你这样疯狂。”余慧兰涌出一股热泪，机械地微笑着看着孙建：“我们都是一样的厚颜无耻、寡廉鲜耻，姐愿意陪你下地狱。”
“姐什么时候恨我了，就给我一刀子。”
“你也是！让我死也死在你怀里，千万别把我抛给别人。”
“姐！你别给她打电话。我给她打电话，我去找她。”
“你们小心点！千万别出事！”
“姐！以后，我和盼盼的事，都由我们自己承担，不能总让你担心，也不能连累你。”
“好吧！但愿能这样，说明你们长大了。”
因为顾盼的事，他们也没法像上次那样由着性子温柔缠绵。孙建也很难得到县城来一次。无论怎样依依不舍，他们不得不残忍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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