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请回舒有之后,马钧便拜舒有为乐理师傅,每日与舒有会于琴房,雍凉事务,都交给贾诩杨修等人去处理。
那舒有不愧为大师,十八样乐器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古筝。
不过马钧是武将出身,生得孔武有力,双手硕大,十分粗糙,并不适合弹奏琴类。
一开始,舒有建议学习古筝,马钧双手拉弹,怎奈双手过于用力,琴弦一不小心便被扯断,每每琴房传来铮铮之声,只过几秒便传来琴弦崩坏之声。
因此,马钧弹坏古筝无数,却毫无进展,舒有暗暗叫苦:我一世英名恐将毁于一旦也。
城内琴商大喜:有马将军在,生意兴隆也。
舒有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弹崩城内所有古筝,恐怕也难有成绩。于是让马钧改学胡琴。
马钧便请问:“这胡琴易学否?”
“胡琴者,又称乡胡,乃拉弦乐器。”
“将军自幼练武,手指粗糙,故不能弹奏古筝。”
“此胡琴相比古筝,更为适合将军。”舒有说着从旁边拿来一个类似二胡的乐器,琴筒呈长筒形,看来是使用毛竹筒制成,琴杆则是用花梨木制作,杆的上端呈弯月状向后弯曲,类似马尾。接着开始为马钧演示。
只见舒有盘腿而坐,手持马尾弓拉奏,马尾弓所碰之处便发出低鸣的响声,舒有右手不断拉扯,一曲便成。曲声深沉、悲凄,让人追忆往昔,心感悲凉。
“不错,不错。曲声深沉,别有一番风味。”马钧感叹,一丝一杆竟能传情。
舒有将胡琴递给马钧,先教授马钧正确握法,然后一手把着马钧拿着琴弦的手,亲自传授拉琴之法。
马钧虽然弹奏古筝不成,学习胡琴却有些许天赋,或因为胡琴较古筝技法简单,或因为马钧不懈的努力,数日之后,竟然已经可以独自拉奏完整的琴曲。
是日,马钧来到院中拉奏,舒有在一旁指导。
琴声萧肃空明,传入宫内,蔡文姬在屋内隐约听到琴声悠扬,却不知从何而来,步行来到门外,竖耳倾听,忽见几名婢女从门外路过。
“此琴声何来?”蔡文姬急忙问道。
“从将军府中传来。”婢女停住了脚步。
“可知何人弹奏?”蔡文姬继续问道。
“此乃马将军所弹奏。”
“姑娘不知,马将军近日不知受何刺激,从宫外请了乐师,连日来不问政事,与那乐师在琴房日夜练琴。”
“琴声刺耳且常有断弦之声,直叫人睡不着觉呢。”那婢女埋怨完自顾自地走了。
留下蔡文姬一个人站在门外,沉思良久,忽的笑了起来,脸颊微红。
第二日,蔡文姬仍然在院子里听见那管弦之声,便吩咐丫鬟梳妆打扮,自己将要前往马将军府内一会琴师。
只见马钧在自己宫廷,独自拉着胡琴,数日之间,日夜专研,重复拉奏,技艺精进,沉醉其中,身边不见一人。
“将军好雅兴。”不知不觉蔡文姬已来到马钧身边,捂着嘴微笑说道。
“文姬何时来的,我竟然没发现!”马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竟不知蔡文姬的到来。
“从此曲开头便已来到,见将军沉醉于琴艺,不敢搅扰。”蔡文姬缓缓抬头看着马钧,心中暗想,几日不见,此人琴艺竟大有进步,琴声悠悠,动听入耳。
马钧多日不见蔡文姬,颇为想念,不想今日文姬却亲自来到自己府上,应该是被琴声吸引而来,再注视蔡文姬,今日不同往日,肌肤晶莹雪白,眼神清澈明亮,显然是有备而来。
马钧大喜,看着蔡文姬说道:“文姬可识此琴?”
“此琴应为胡琴。”蔡文姬自信说道,一颦一笑皆撩拨马钧心弦。
“既然如此,何不合奏一曲,文姬用古筝,我用胡琴。”马钧开心地邀请蔡文姬与自己合奏。
“难得将军雅兴,小女愿与将军合奏。”蔡文姬说着命随行婢女去居所取古筝前来。
期间马钧见那蔡文姬对自己亲切有加,总是笑脸相待,不复见当初的冷漠和距离感,想是自己这个月的努力有了回报,心中大喜,目光时时刻刻停留在蔡文姬的身上,不忍离去。
没过一会儿,丫鬟取来古筝,两人间隔摆好乐器,蔡文姬古筝音起,马钧便拉动胡琴相奏,余音绕梁,娓娓动听,两人沉醉其中,用琴声互述衷肠,凝视对方,表为知音。
曲子演奏完毕,蔡文姬仍然看着马钧,经过丫鬟提醒方才清醒,洁白的脸蛋顿时泛红,手忙脚乱,带着古筝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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