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在妖怪时代当忍者 第四十一章 俺寻思之力

“妖怪的修炼方式？”

南星的话，引起了藤原妹红极大的兴趣。

“怎么说？”

她站起身，挺直了胸膛，俨然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比较适合妖怪的修炼方式。

毕竟，在这近千年的时光里。她一直都在模仿妖怪。

反倒是人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薄弱的，身为人类的意识的话，那现在的她恐怕早就已经和“人类”这两个字彻底绝缘了。

只是，看着那自信满满的藤原妹红，南星却不得不告诉她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身为人类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妖怪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

因为在这艘船上，正好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妖怪。

虽然她很幼小。

但她的来历可不小。

应该对妖怪修炼的方法，知晓一二。

……

船舱里。

伊吹萃香正躺在一张勉强能够称之为床的木板上，美滋滋地品尝着酒水。

她的面前，摆放着大量活蹦乱跳的海鲜。却是将这个前不久还是崭新的船舱，弄得一屋子鱼腥味。

但她自己却很享受。

一边吃着新鲜的血食，一边饮着无限的烈酒——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梦幻了，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

相比之下，她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面，饮着味道和水一样淡的酒，每天唯二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群鬼打架，以及和华扇斗嘴。

“爽啊——”

她又饮了一口烈酒。

然后将葫芦稍稍向下移动，让剩下的酒水全部洒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当然是一种极其奢侈的浪费行为。

可她是鬼，是无恶不作的妖怪。

指责她做坏事……那和夸奖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这，也正是伊吹萃香想要告诉南星和藤原妹红的，有关于妖怪是如何变强的方法：

“我们啊。”

“做坏事就可以变强。”

“而且，坏事做得越多，就越强大呢！”

……

“做坏事就能变强？”

伊吹萃香给出的回答，出人预料。

而面对这个出人预料的答案，南星和藤原妹红也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

“喂，小鬼。”

“你耍我是不是？”

不喜欢动脑的藤原妹红很生气。

她伸出手，在伊吹萃香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脸上还故意呈现出一种十分不爽的，好似不良少女一般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的模样很凶恶。

却不知道，正中伊吹萃香的下怀。

“对对对，就是那里。”

“力量再大些。”

她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

被人摸头当然是有损鬼王的尊严的。

但如果是藤原家的贵女主动放下身段，来给鬼大王搔痒……那也不是不行。

——伊吹萃香是懂阿Q的。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

南星则是一边念叨着伊吹萃香的话，一边陷入沉思。

“做坏事就变强？”

伊吹萃香说谎了么？

不，她没有。

因为妖怪本身就是这样的存在。

从黑暗中诞生的它们，天生就肩负着传播恐惧与绝望的职责。

而做坏事，当然是传播恐惧与绝望的最好手段。

“但是，还不够。”

南星又想到。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表面的逻辑。

其中一定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内核。

只是，这个内核又是什么呢？

南星想了又想，也无法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与妖怪之间，终归还是存在着巨大差距的。

人类永远无法揣测妖怪的心思。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将这个问题重新抛给伊吹萃香。

“做什么样的坏事？”

他好奇的问道。

得到的，是一个出乎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

“当然是我想做的坏事啊！”

……

做想做的坏事。

当自由潇洒的妖怪。

这不是伊吹萃香一个人的想法。

而是所有妖怪的共同理想。

混乱与无序——这正是妖怪们的共同性格特征。

随心所欲，无法无天，更是每个妖怪毕生都在追寻的目标。

这没什么好指责的。

还是那句话，它们天生就是坏人，你骂它们就等于夸他们。

但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思索之后，南星却是终于发现了隐藏在这种“随心所欲”中的真相。

“原来如此。”

他知道妖怪为什么可以通过做坏事的方式变强了。

“因为妖怪本身就是从恐惧中单身的产物。”

人类对太阳的恐惧，诞生了太阳的妖怪，八咫乌。

人类对僧侣的恐惧，诞生了僧侣的妖怪，鸦天狗。

人类对落水的恐惧，诞生了河流的妖怪，水鬼。

……种种妖怪，从不同的恐惧中诞生，又通过制造传播相似的恐惧，来获取力量。

而归根结底，这种变强的方法，其实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我觉得我可以。”

是的，我觉得。

这也是妖怪与人类修行方式的最大区别：

同样是精神能量，人类中的巫女和阴阳师通过将这些精神能量，转化为灵力，进而施展出各种手段。

这些手段看似玄妙，但本质上其实和人类制造工具一样，都是对能量的一种理性运用。

但妖怪们却不一样。

它们也解释不清这些精神能量出现的原理，它们只是根据本能使用这些力量，传播绝望与恐惧。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觉得”，“俺寻思”。

而如果继续深入下去的话：

“说白了。”

“人类对灵力的使用，是客观唯心，需要按部就班。”

“妖怪对妖力的使用，是主观唯心，是想啥来啥。”

“而神明的修炼方式……恐怕与妖怪也是一样的，也是唯心的。”

“只不过，他们唯的是心中的信仰与希望，而非恐惧与绝望。”

南星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至此，人类，妖怪，神明。

三种不同的修炼方式，尽数被他洞悉。

力量的真谛，已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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