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吼姆剑圣开始的模拟 第二十八章 乔伊斯，我没有说谎！

时间来到一个星期后。

奥托的副手兼天命大管家——琥珀走进了实验室，她先看了一眼培养舱旁边的湛蓝宝石。

宝石被拘束在一个魂钢制作的容器中，容器延伸出的“尾巴”连接着培养舱。

静谧宝石——这是只有K423才能承受的创生之力。

“各项生理指标都远远超出同年龄水平段。”

琥珀微微蹙眉。

“只是……静谧宝石修补断裂DNA的过程未免太过粗暴，遗传物质出现了不明突变。看来需要停下，开始对K423的精细调试了。”

琥珀中断了宝石的能量输出，然后来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

培养舱中的“水位”迅速下降，营养液被抽离进废液池中，随后柱型的玻璃舱门缓缓下降。

一直生活在可呼吸式营养液和培养舱中的K423有些惊慌。

如同一只刚破壳，却又找不到妈妈的小鸟。

K423的身体年龄在九岁，但此时的她，是一张无瑕的白纸，走路？这个世界甚至未曾听见这个纯白灵魂的第一声哭啼。

“咳咳……”

第一次呼吸，空气的干冷就让K423拼命咳嗽起来。

陌生的大人投下来影子，覆盖住小小的K423。

她趴在培养舱的圆形基座上，只感觉自己明亮、有浮力、恒温、空气湿润而甘甜的世界死了。

隔着玻璃和淡绿色营养液观察外界时，K423一直很得意。

外面暗暗的、设备的线缆就像红蓝的蛇、银色的钢化地板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哪里像培养舱呀！亮亮的，很温暖。

所以几天前，奥托主教从叉着腰的K423眼中读出的“怜悯”不是错觉。

奥托：“……”

安装静谧宝石容器的主教大人，莫名有种卖艺被可怜的感觉。

但是，那么可爱的、暖暖的世界，死掉了。

K423喉咙中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她徒劳地用手拍打基座下的环形灯，用指头想从缝隙中扣上来升降式的玻璃舱门。

“呜……呜哇……哇啊啊啊——”

角落里的齐藤被哭得心都碎了，他很想上前紧紧抱住K423，可他终究是体会到了不敢与虫虫相见的齐格飞的心情。

琥珀神情严肃，来之前，主教大人摇晃着高脚杯的轻浮笑容和声音回荡在她脑海中。

“空之核心在彻底融入这具身体前，K423会经历一段具备情感和自我认知的‘胎中之谜’。”

“换句话说，这是一次注定会被遗忘的‘胎教’。但尝试，总比直接放弃多那么一丁点可能性。”

“暂时，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对K423进行教育。课目就用我为沙特尼亚家族准备的吧，注意，精神上的教育，优先级最高。”

“事不可为就及时放弃。K423的DNA中还有不少基因缺陷，必须在核心融入前完成修补。”

琥珀俯身，手臂穿过K423的腿弯和肩胛骨，将她公主抱起来。

K423微微抗拒了那么一下，然后反手更用力的抱紧了琥珀，小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

像一只猫儿。

似乎是感觉到琥珀对她没恶意——虽然也没有善意，但K423还是像找到了依靠一样，指着培养舱说着吱吱呀呀的婴语。

“我不明白。”

琥珀的内心突然有些沉重。看着K423，她不自觉想起了自己。

她是与德丽莎同期的合成人，由天命圣女卡莲·卡斯兰娜的DNA和融合型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的细胞制造。

同时，她和德丽莎，也是那一期克隆人中唯二存活的个体。

琥珀有一个和K423相似的编号：A–303。

没有价值的事物，在主教大人这里，是得不到名字的。

“西琳的影子……K423，希望你也能得到一个自己的名字；希望你能明白，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琥珀眼中的柔软转瞬即逝，她很快又变回了那个严谨干练的天命大管家。

琥珀同样参与过惨烈的第二次大崩坏，若非主教大人相救，她险些被西琳制造的拟似律者阿加莎杀死。

但她对怀中的这个女孩没有仇恨。

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释然这场灾难，仇恨永远会在与之相关的事物上延伸。

现在，继承了空之律者核心的K423，曾经西琳所承受的一切，又将在K423的身上复现。

从一个实验室到另一个实验室，从一个手术台到另一个手术台。

研究员们以琪亚娜的DNA为蓝本，不断调整着K423的身体状态。

为她以后成为主教的“利刃”做准备。

两个小时的洗脑教育也在对K423毫无作用的情况下取消了。

换来的，是琥珀为K423申请的一个小时的个人娱乐时间。

小时的K423和长大后截然不同，安静乖巧得要命。

反倒是这时的琪亚娜，像极了长大后的K423，调皮捣蛋，精力旺盛。

但再安静乖巧，逆来顺受的性格，面对这冗长无趣的实验流程和令人恐惧的手术台，都是会排斥的。

“也对。给人以一种希望，她就能忍受任何绝望。”大主教潇洒地在电话对面念了一首短诗，“一个小时，那就给她吧。”

齐藤在监控室里发现，K423的专属娱乐室，是唯一一个没有在总控室备份监控视频的房间。

总控制室是奥托用来监视天命总部浮空岛上上下下的。

能躲开奥托的视线，就值得齐藤冒险一试。

娱乐室里放着拼图、积木、吼姆等玩具，但K423更喜欢看电视，虽然她连字都认不太明白。

于是琥珀就抱来了一堆影碟。

K423一眼就相中了影碟中的《魔剑神机阿拉托哈》，这部逆熵娱乐的E·TStudio公司87年推出的经典之作。

就连奥托主教都看得很入迷，直到在最后一集，看见主角说出的名台词——

“天上的暴君啊！见识一下星星粉碎的样子吧！”

奥托一瞬间就犯了PTSD，眼中幻视出乔伊斯高举伊甸之星的画面。

当反应过来时，他已举起了手中拟态的天火圣裁。

“乔伊斯，我没有说谎。”

奥托看着被打坏的电视，有些怅然若失。

他是真打算在救活卡莲后，把天命大主教之位传给这位笔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