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黑夜长空 第十三章

大家在监控室，只是稍稍坐了一会儿，陈斯瀚便带着余小燕进来了。

余小燕看到屋子里的警察，瞬时两腿一软，双臂抖得像筛子一般，还要拼命拽着自己的手，不想露出破绽。

秦青瞥了一眼进来的人，然后握住林晚生放在大腿上的手，安慰之余，也是在告诉她静观其变，此刻不要多言，一切交给警察。

警察并未如想象中的色厉内荏，态度很是温和，示意余小燕坐在沙发上。两名警察，一位负责记录，一位负责询问。

“余小燕同学？是吧？”

余小燕半低着头，不敢直视在场的所有人。

“是……是。”

警察宽慰道：“不用害怕，我们找你来，就是了解一些情况。”

余小燕点了点头，但动作僵硬。

看到这个场景，前世不仅见过审讯，还亲身经历过的秦青，侧身同林晚生耳语：“放心，她一定都能招，她心理防线太容易攻破了。”

林晚生看着这样的秦青，顿时觉着心安。

警察继续问：“今天下午一点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另外两名女同学，来到林晚生和方娜所在的寝室查寝？”

余小燕回答：“……是。”

“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我们……”余小燕看着大屏幕的监控，似是也意识到，摄像根本就拍不到她们在屋子里的行为，硬着头皮说：“就是正常的查寝。”

警察似是预料到了余小燕的矢口否认，运了一口气，继续说：“余小燕同学，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看了很多遍监控了。整整一天，只有你和另外两名同学进入过她们的寝室。当然如果采取手段，我们警方也是可以确认的，指纹、DNA，把寝室搞成那样，想必留下的痕迹可不少。而且，我们还没有具体清点物品，这要是缺了少了什么东西，真追究的话……”

余小燕听到这里，连忙辩解：“我们没有拿她东西！”

她的辩解，无异于是不打自招。

警察盯着余小燕的眼睛，问：“所以，你承认，这些是你们做的？”

余小燕低着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林晚生真的会刚到底，居然会报警。犹豫片刻后，终于开了口：“我们之前吵过一架，和老师说了，我感觉老师向着她，没有帮我说话，气不过，就想借着查寝的机会，给她一个教训。”

“老师根本就没向着我，那天陈老师也批评了我的冲动，他说不管怎样，我不应该让你当众下不来台。”林晚生纠正余小燕的说辞。

“你想让老师怎么向着你呢？当着大家的面骂我一顿，然后杀鸡儆猴，再告知其他同学以后以你的话唯命是从？这不叫解决矛盾，这叫私设公堂，这叫报复！”

“老师让你们查寝室，让你们组织同学完成任务，给你们权力，难道是让你们拿着权力为虎作伥吗？借着老师的名义，满足你们自己的虚荣私欲？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校园霸凌了吗？换句话说，我请问，余师姐，你凭什么给我教训，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给我教训？”

警察连忙从中调和：“晚生同学不要激动，先坐下。”

接着他又和余小鱼同学说：“林晚生说的话，还是在理的。这学校啊，就是你的人生，这个社会最后一方净土。同学之间，不要把社会人那一套拿出来，互相较量，没有意义。学生嘛，天职就是好好学习，当然了，大学也可以展现自己的个性，找到兴趣，让自己生活更加丰富。但这种丰富，可不是让你搞什么大哥大姐那一套啊！以后你步入社会就会明白，干干净净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有多重要。”

事情的最后，还是以调解告终。林晚生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毕竟还都是学生。

余小燕把另外两名同学叫来，做了个笔录，三个人真诚的一同和林晚生与娜娜道了歉，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

结束后，走出监控室，秦青许诺要带着林晚生和娜娜大吃一顿。

三人正在前面走着，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林晚生的名字。他们回头，看到了余小燕。

娜娜先开口：“你还来干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样？”

秦青则是第一时间把林晚生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着余小燕，眼神中充满了不可侵犯。

余小燕开口：“我什么也不做，对不起啊，晚生，还有谢谢你，没有追究我们。”

林晚生回答：“没什么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谁也不想闹大。”

余小燕点了点头，思量再三，还是张了嘴：“晚生，你，小心陈劲。”

秦青挡在林晚生面前，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晚生从秦青身后走到前面，她看着余小燕，问：“是不是，陈劲和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余小燕似是下定决心，回答：“其实我之前故意刁难你，都是陈劲要我做的，他说让你吃点苦头，好回头找他。”

“翻寝室也是他主意吗？”林晚生问。

余小燕点了点头：“他告诉我，让我把你的寝室翻个底朝天，说是给你个教训。”

“给我个教训？你当时和警察怎么不说？”

余小燕有些为难：“他第一次给我打的电话，第二次给我发的信息，还让我删了，我没有证据啊！而且……我……怕他报复我。”

“可是……”林晚生还想说什么，被秦青拦住了。

秦青问：“余小燕，你说他第二次给你发的信息？”

余小燕点了点头。

秦青提议：“这样好不好，你现在给陈劲打个电话，就说，寝室已经翻完了，问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指示。”

余小燕听话照做，电话拨了出去，想了很多声，才被接起。

电话的另一头是陈劲的声音：“喂？谁呀？”

余小燕连忙回答：“是我啊！师弟！余小燕！”

“余小燕？啊，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去翻林晚生的寝室吗？我照做了，下一步，要干嘛啊？”

“翻寝室？我什么时候让你翻寝室的？神经病吧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传来了占线的嘟嘟声，看到陈劲不认账，余小燕连忙解释：“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真的是陈劲让我做的！”

“我们相信你，这样好不好，如果陈劲还想利用你对付晚生，你就告诉我们。”

余小燕答应后，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晚生问秦青：“你相信她说的？”

“她没理由骗你，你都和陈劲分手了，她犯不着挑拨离间。”

林晚生疑惑：“那为什么陈劲不承认。”

“她说最后一次，陈劲发的信息，既然是信息，就没办法百分百确认，拿着手机发信息的就是陈劲本人。”

“你是说，有人拿陈劲的手机，冒充陈劲，让余小燕教训我？”

“有这个可能。”

“会是谁呢？”

二人沉思片刻，异口同声：“荣铁？！”

秦青紧皱眉头：“他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

娜娜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发出疑问：“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