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植物人十年，归来即太子！ 第二十三章 心学论善恶，麒麟下凡间！

“夫子，何必往外追求圣人之道？”

“人人都是圣人，人人都是仲尼！”

这两句话说出。

即便孔颖达、陆德明、孙思邈这样的老者整个人都懵了。

孙思邈深谙道家经典，隐隐感觉这话似对非对。

孔颖达朗声大笑：“倘若人人都是圣人，何须孔孟之道？

那老夫亦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李言行的话语，简直是荒唐。

或者是是一种诡辩罢了。

李言行却笑道：“人人心中皆有良知，只要追求心中想即可成圣。

只要明心见性，即可成为仲尼。”

致良知，是陆王心学最重要的命题之一。

其中融和了佛道思想。

他说话间，整个人谦谦如玉、温文尔雅的孩童形象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是一尊端庄肃穆、顶天立地的圣人形象。

“人人心中皆有良知，明心见性，即可为仲尼......”

孔颖达喃喃自语越念叨，越感觉此话深奥无比，仿佛为他开启了一片天地。

在场深谙道家经典、佛家经文的人，无不是眼前一亮。

这个孩童！

他难道是将儒家与佛道的思想融为一体了吗。

天呐。

道家讲究无为，佛家讲究万物随心而动。

儒家讲究条条框框。

这三家本来是各持己见，在李言行这里竟然罕见的殊途同归。

李言行再次解释：

“圣人行为许多人难以做到，可若你做到内心最善，便是圣人。

好比你不能救济所有即将饿死的饥民，但可以救你家门口的一个饥民。”

“你看到这个饥民，你于心不忍，只要你跟随你的良知去做。

你便是圣人！”

“这相比于圣人孔子的仁，亚圣孟子的义，这更好做到。

故而，不必向外追求圣人之道。”

“只需要向内追求内心，须臾成圣！”

这番深奥的道理，被他讲解的通俗易懂。

他清脆的童音，仿佛带有魔力。

似无为而治的老子，似舍生取义的孟子，似怜悯众生的佛陀。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之辈，无不是沉默思考。

就连武将都听懂了，并且认为李言行所说的更为靠谱。

然而。

这一番真知灼见，却损害了某些人利益。

一些大儒学者瞳孔紧缩，目光满是震惊与恐惧，更是跳起来大骂：

“胡言乱语！”

“孔孟乃是先王之道，怎能随意诋毁。”

“若跟随自己的心动，那心若恶，人必恶！”

“这是放纵自己欲望的借口吧！”

“诡辩，这是诡辩啊！”

李言行依旧云淡风轻，仿佛他不是局中人，他只是将陆王心学提前现实罢了。

至于他人如何评论，那是别人的事情。

亦有部分人赞同李言行所说，却不敢为其说话。

因为，汉朝以来，独尊儒术。

儒术已传承八百年，孔孟之道深入人心。

放弃孔孟之道，而追寻心中良知，这可没好下场。

“父皇，母后。”

“义兄说人人可以成圣，丽质也可以成圣吗？”

七岁的李丽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好奇。

殿内的杀气腾腾，瞬间被她稚嫩的童音化解了。

“当然可以！”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皆是饱读诗书之人，须臾明白李言行所说。

前者笑道：

“丽质，你见到饥民会不会同情呢？”

“会呀，他们好可怜，没有饭吃。”李丽质露出可怜兮兮表情，想起了去年宫外的乞丐和饥民。

李世民缓缓道来：“按照孟子所说，舍生取义，你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吗？”

李丽质点了一下，然后又摇头，那钱对她也很重要。

“若给他们十分之一，愿意吗？”李世民又道。

李丽质想了想还是摇头，十分之一，她也不舍得。

李世民又问道：“给百分之一如何？”

终于，李丽质遵循内心，重重点下了头。

她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平日先生们教的都是圣人才能做到的。”

“丽质做不到圣人那么厉害，就按照义兄所说，遵循良知即可。

这么说丽质捐出百分之一，就成圣人了。”

小丫头瞬间开心的不得了。

她仿佛是拆穿皇帝新衣的小女孩，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刚刚那些叫嚣的跳梁小丑脸上。

某些大儒学者面如死灰。

相比于孔孟之道，李言行所说更有可行性。

孔颖达知道大势已去，可仍旧打算挽回：

“姑且算小友说得对。

人人心中有良知。”

“可是心到底是善，还是恶？

倘若心是恶，那么人人如何追求良知？”

“心是恶，必须要遵循孔孟之道，才能向善。”

厉害！

孔颖达这番话可谓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双方话语。

仿佛疾雷与闪电相撞，爆发出可怕的威力。

陆德明喃喃说道：“心是善是恶，荀夫子千年前就说了性本恶。

除非李言行证明心是善的，否则一切理论都将如空中楼阁，一触即溃。”

李世民等人亦是为其担忧。

李言行再次说出一言，此言仿佛向孔颖达斩出一剑。

此剑璀璨无比，照亮大殿众人心灵。

“心无善无恶，而善恶随心而动。”

“一念成圣，一念成魔。”

“心中有圣人即可成圣，心中有恶即可成魔。

今朝的圣人，明日可能变成暴君。”

“只要人人向内求取，寻求心中良知，辅以孔孟之道。

即可避恶向善，立定成圣。”

“至于孔孟之道以及儒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字字珠玑，微言大义。

孔颖达突然放声大笑，而后平静下来，好奇询问道：

“这是何种学说？”

“心学！”

李言行掷地有声。

孔颖达行了一个大礼，拱手一拜：

“今日孔颖达受教了，受益匪浅，此战是老夫败了！”

见到周围的惊呼声，甚至有人要颠倒黑白。

孔颖达微笑说道：“学不可以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正如小友所说，赢了可以砥砺前行，输了亦知不足之处。

倘若明明是输，却不认输，那是要丢儒家的脸！”

三言两语，尽显宗师风范。

李言行回礼表示钦佩。

众人顿时一震。

想不到，儒家宗师孔颖达竟然输了，而且还彻底认输。

李言行退回了席位上。

旁边周围，议论纷纷。

他的心中，波澜不惊。

回到席位上的李言行仿佛只是和老师进行了一番谈话，继续开始用食。

可惜，桌上的食物已经被吃完，茶亦被喝完。

否则若是读书论道后，有美食珍馐才是人生乐事。

李承乾走了过来，他目睹了义兄舌战群儒，硬刚孔颖达的过程，目光崇拜无比。

“义兄，这还打算拜孔师傅为师了吗？

此次你辩赢对方，可是大出风头啊！”

“今夜就留在东宫暂住吧！”

看到骄傲的李承乾，李言行摇头道。

“此次辩赢只是讨巧罢了，为兄亦感觉到自身不足之处。”

“莫要被眼前的胜利，遮住了一双眼睛，学海无涯，永无止步。”

“拜师当然要拜！”

“不过不是今日，待会回去后为兄还要看书。”

话毕。

这一幕亦落在殿内众人眼中。

此子果然谦逊啊。

纵然今日胜了孔颖达一筹，亦没有丝毫骄傲。

恍惚间，众人仿佛眼前看到九天之上，一只惊世幼麟踏着七彩祥云落在人间。

这才是圣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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