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屋子里熏着檀木。
窗户紧闭。
“大病初愈之人，不宜熏香。”
苏越跨进了门槛，走到那架铜炉前，熄灭了里面的炭火。
榻上之人微微一愣，随即拢了拢衣裳起身。
苏越走到了一旁坐下。
桌子上已有一杯茶水。
苏越看着这杯茶。
茶水还有着些许的热气，一两点茶渍在杯身四周不远的桌布上浸染开。
“他走得很急。”
慕红颜斟茶的手不由停住，而后笑着摇头。
“小五他一向如此的。”
“苏大夫，请。”
她将那茶水递到苏越的面前。
苏越久久地看着她，没有接。
他和江玉燕回来时去过了正堂拜祭张元。
那时，封五也在。
封五已在那里将近一个下午。
“难道你担心我下了药？”
慕红颜将那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突然凑近了苏越。
“我听高阳说了，今天早上你那徒弟是从你的屋子里出来的。”
“像你这样清高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做出这样背德的事情吧？”
慕红颜笑得厉害。
苏越平静地看着她。
“不过这件事可不怨我，是你自己不懂女人的心思。”
“我分明一早就提醒过你的。”
她凑近了他的耳边。
“女人最记仇了。她们不仅会给你下药，还会在床榻上折磨你。”
慕红颜的语气极其轻柔。
“但你有两点说得不对。”
苏越微微侧身避开了她。
慕红颜疑惑地看着苏越。
“首先，江玉燕虽称我一声‘师父’，却从未向我行过拜师礼。”
“我们只是独立的个体，既不是附庸关系，也没有尊卑之别。”
“其次，我并不是个清高的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笑了笑，而后拿起了面前的这杯茶。
茶汤清浅。
慕红颜看着他一饮而尽，放心地坐了下来。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能睡，到现在才来得及向你道声谢。”
她悠悠叹了口气。
“今天其实比地牢里的日子还难受。”
“怎么说？”
苏越敷衍地接话。
“地牢里还能时常听见鬼首那些手下吵闹，有时候风吹进来还会有火烛摇曳，虽然是幻境，虽然也无趣极了，但至少还能感到无趣。”
慕红颜抬起纤白的右手轻抚额头，眼波流转间透出一种难言的妩媚与风情。
“但今天，我竟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我醒了过来！这太奇怪了！”
她悄悄地看了苏越一眼，却见苏越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苏大夫，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慕红颜的语气里带着女子特有的娇气。
苏越“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为什么？”
慕红颜质问道。
“因为我不希望再闹出这样的乌龙。”
苏越稍稍侧头，脖颈上的划痕清晰可见。
这划痕是慕红颜昨天趁他替她诊治时故意留下的。
慕红颜看着自己这一杰作，笑了起来。
“其实你该感谢我，江玉燕也该感谢我……”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苏越打断了她的话。
“你既然自己提到了，那么我也不绕弯子。”
“这些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越直视着她。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她看着苏越，轻咬朱唇。
“你想要什么条件？”
苏越皱眉。
“我想要你陪我几夜。”
慕红颜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眼睛水润迷离。
苏越沉默。
“如果你能够做到，我到时候就会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请你离开。”
她走到榻前坐下，踢掉了脚上的绣鞋，露出雪白的双足。
苏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她抬起左脚，把脚腕送到苏越的跟前。
苏越目光扫过她修长的双腿。
“我答应你。”
“真的？”
慕红颜的脸庞立刻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当然是假的。”
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喉咙，眸中泛着寒光。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欲望！”
慕红颜挣扎着，她的脸庞早已通红。
“你是指那杯水吗？”
苏越凝视着她。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有备而来呢？”
慕红颜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苏越。
“像你这样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苏越冷哼一声，突然捏住了慕红颜的下颚。
慕红颜的嘴巴被迫张开。
苏越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受苦。”
苏越松开了她。
“咳咳咳——”
慕红颜拼命呕吐。
可惜，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无耻！”
她立即疼得浑身颤抖。
“我早已告诉过你，我不是个清高之人。”
苏越却无所谓道。
“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天之内，你一定会死。”
“现在，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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