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改革：科学家从大秦诞生 第四十五章 第三次变法

曾阳正色道：“卫鞅兄，你是想让秦国一统天下后就迅速灭亡，还是想让秦国统一天下能继续发展，你是想让法家之学取得短暂辉煌后就彻底衰亡，还是想让法家之学成为万世之学？”

卫鞅彻底愣住了，瞪大双眼看着曾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曾阳兄何出此言？”

曾阳耐心解释道：“卫鞅兄，一个国家需要政治精英强国和商业精英富国，如果把国家比做军队，那这两类精英好比是将军，百姓好比是士兵，古人常说：‘千军易得，良将难求’，难道你只想为秦国培养优秀的‘士兵’，不愿意为秦国培养优秀的‘将军’吗？”

卫鞅：“……”

见卫鞅沉默不语，曾阳继续说道：“你我都不是秦国本地人，而是来自山东六国的外邦人才，你我都是顶级治国人才，算得上是极好的‘将军’，而老秦人吃苦耐劳，称得上是极好的‘士兵’，正因为秦国有了‘精兵良将’，所以才能迅速富强，再过几年，就能一统天下。

那一统天下后应该怎么办呢？还有‘良将’吗？山东六国都被灭了，整个华夏大地都已经处于秦法的统治之下，而你制定的秦法只能培养出优秀的‘士兵’，无法培养出优秀的‘将军’，你仔细想想，这会导致什么后果？秦国会因为缺少‘良将’而迅速走向衰亡。

山东六国是有很多问题，但人家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山东六国可以源源不断的培养出‘良将’，而秦国培养不出来。秦国现在只能从山东六国引进‘良将’，六国一灭，秦国就无法再引进‘良将’。等我们这些‘良将’老死后，秦国就无‘良将’可用了。

秦国一统天下后如果迅速衰亡了，那你的变法就会成为反面案例，任何不想迅速衰亡的国家，都不会再使用法家思想治国了，你卫鞅也会遗臭万年，沦为历史的罪人。”

卫鞅听后脸色苍白，瘫坐在地，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是被彻底击垮了一样。

过了很久，卫鞅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曾阳兄，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曾阳扶起卫鞅，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道：“很简单，改革法家思想，废除酷刑，放弃弱民主张，建立政治与商业人才培养制度。”

卫鞅恢复了一点精神，问道：“废除酷刑，放弃弱民主张这些都好办，问题是如何建立政治与商业人才培养制度呢？”

曾阳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简，递给卫鞅，道：“卫鞅兄，这是我对法家思想的九条改革建议，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卫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不可耐的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到：

其一，废除酷刑，只保留绞刑、劳役和罚款三种处罚方式。

其二，放弃弱民主张，允许民间保留书籍，允许民间开办私学，允许民间经商，允许民间唱歌跳舞和使用乐器。

其三，制定很详细的法律，规范民间藏书、民间私学、民间经商和民间娱乐。

其四，允许民间保留和传播不会严重危害社会，不反对富国强兵，不反对法治的书籍。

其五，允许民间开办私学，但必须到官府登记，接受官府审查，招生指标由官府制定。

其六，允许民间经商，但必须先到官府申请，得到官府批准并注册登记后才可经商，商人数量和经商范围由官府管控。

其七，允许民间唱歌跳舞和使用乐器，但娱乐时间和艺人数量必须接受官府管控。

其八，国府建立法家学宫，从全国挑选优秀青年入学，培养法家学术人才和官吏人才。

其九，国府奖励优秀的民间学者和民间商人，对秦国有大功者，依法赐爵。

“彩！”

卫鞅非常激动，拿着竹简认真看了好几遍，道：“曾阳兄，你这九条建议，字字千金啊，救我于水深火热，救秦国于危难之中啊。”

曾阳微笑道：“我更是为了拯救法家思想，如果法家不改革，必然会走向衰亡，而你在秦国的变法，会沦为法家的绝唱，从此不会再有人敢用法家思想治国了。”

卫鞅指着第一条，道：“曾阳兄，你为什么要绞刑代替斩首呢？”

曾阳解释道：“不管一个人犯了多么严重的罪行，将他处死就已经完全足够了，所以我们要给犯人留一个全尸。”

卫鞅叹气道：“只可惜这种刑法缺乏足够的威慑力，难以教育官员和百姓不要以身试法。”

“卫鞅兄，我说的绞刑是指把用绳子套在犯人的脖子上，然后吊在空中缢死，犯人死后，尸体还可以长时间吊在上面，产生的威慑力比斩首还大，只是没有那么血腥而已。”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一个好方法，即给犯人保留了全尸，又增加了威慑力。”

卫鞅又指着第五条，道：“曾阳兄，你说民间私学的招生指标由官府制定，意思是说要控制民间私学的招生数量，对吗？”

“是的，因为现在是大争之世，大部分秦国百姓必须老实种田和参军，只允许少部分秦人上私学，等天下统一以后，再进行调整。”

“如此甚好，我当初就是因为担心放纵私学会导致秦国百姓不愿意种田和参军，所以才禁止私学，曾阳兄比我想的更周到啊。”

卫鞅又指着第六条，道：“曾阳兄，你这一条是为了控制商人的数量，对吗？”

“是的，秦国需要商业精英，但更需要老实种田和参军的百姓，所以只允许经济条件较好，又有文化的少数秦人经商，只有这样的人申请经商，才会被官府批准。”

“彩！曾阳兄，你想的太周到了，而我只会简单粗暴的禁止秦人经商，惭愧啊！”

卫鞅又指着第七条，道：“曾阳兄，你这一条是即允许民间娱乐，又控制娱乐的时间和规模，对吗？”

“是的，歌舞和音乐有利也有弊，只要不沉迷于娱乐，适当的歌舞和音乐反而有利提升秦国军民的士气。”

卫鞅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以前的想法太激进了，只想一禁了之，没有认真分析利弊和长远影响。”

曾阳微笑道：“你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长远影响，你的变法内容都只是考虑了如何才能让秦国在最短的时间变富强，但如此急功近利，必须会后患无穷。”

“你说的对，我确实太急功近利了。”

卫鞅又指着第八条，道：“曾阳兄，你这一条是为了让我系统的培养法家人才，对吗？”

“是的，卫鞅兄，我知道你是一个实干家，不喜欢教书育人，但法家不可能只靠你一个人就能长盛不衰，如果你不重视培养法家人才，到时候就会被最重视培养弟子的儒家超越，儒家可是法家的死敌，一旦被儒家超越，法家就会被彻底消灭啊。”

卫鞅冷汗直冒，道：“多谢曾阳兄的提醒，我确实忘记了这极为重要的竞争策略。”

“卫鞅兄，你可以让各县从秦国百姓中挑选出优秀青年，然后你亲自考核，发现适合做法家的弟子就立即收入法家学宫精心培养。你只需培养出10名入室弟子，然后就能依靠这些弟子培养出更多的弟子了。”

“彩！”

卫鞅又指着第九条，道：“曾阳兄，给优秀的民间学者赐爵我没有意见，可是商人地位不高，真的也要一视同仁吗？”

“卫鞅兄，优秀的商人对秦国极为重要，齐国不就是因为重商才成为了当今天下最富裕的国家吗？而且只要管理的好，农业与商业并不会相互冲突，只会相互促进，所以给了立了大功的秦商赐爵是非常必须要的。”

卫鞅点头，道：“好，你的这九条建议我全部接受，立即进行第三次变法，变法内容是修正之前的法令和颁布管理民间藏书、民间私学、民间经商和民间娱乐的新法。”

曾阳大喜，道：“卫鞅兄，你今天这一决定将改变秦国和法家思想的命运，甚至会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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