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得怒火中烧,拿起钱袋子就往外走。
王晓有意拦下来,但看着他那拿阴沉的脸,心里直发怵。哪里还敢说什么。
姚父直奔山上的道观,看来准备去请道士收了忘川。
道观建与西昌荣庆十二年,距今已经有了一百四十年的历史,平日里家中超度的事都找他们,闹鬼什么的也是一去一个灵。在这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道观。
姚父到了地方,报了家名塞了香火钱,才见着了观主。
观主四十岁左右,蓄这山羊胡,眼睛狭长,鼻子高挺,有点像鹰钩鼻,嘴巴属于薄情寡义的薄瓣,面庞稍瘦,披肩的头发在头顶用桃木簪子挽起来,倒是显得干净利落。
他打量了姚父一番,开口寻问道“来此何事?”
姚父语气愤怒,回答道“昨日有一疯婆子扮做村南小山坡上的忘川,迎娶我家女儿,我那苦命的女儿不知道被他做了什么妖法,现在气如游丝的躺在我家中,还请陈观主下山为民除害啊!”
陈成听完又问,“疯婆子,可是故事里的那个?”
“是她,扮做男人,怀着鬼胎”
陈成略一沉吟,拿上了家伙,随他下山直奔忘川家。
疯婆子不难对付,只是那鬼胎有些邪乎,要是等到疯婆子生了孩子,以那鬼胎的等级就不好对付了。
陈成倒是有过对付她的经验,知道她的弱点是胎巢,也就是生活的地方,因为鬼胎生长需要许多的鬼气,一般的胎巢都在离人家远一些的地方,且背靠木。
木属阴,胎巢周围有木可谓是一大助力,而那村南坡,后面就连着一片森林,并且背阳,离那忘川河近,这是阴中阴啊!
若是留这鬼胎在这种地方长大,那这一方百姓估计就没有安逸可得了。
最可怖的结果是威胁村民对其进行供奉,有了香火的支持,这鬼物法力只会上升,不会下降。
一般的邪神贪婪的很,常常三五个月就要求信徒祭祀,杀猪宰羊,劳民伤财。
到了地方,忘川正在院子了晒太阳,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样子。
陈成远远的就瞧见悠然自得的忘川,脸色有些古怪,但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
二人进了院子,忘川也被吵醒,磨着牙,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疯婆子,你把忘川怎么了?”
忘川眉毛一挑,眯着眼睛看着姚父,脑门上划过几条黑线。
暗暗打量二人,心里想着,他怎么了?吃饱撑着了?今天玩不认识女婿游戏?多大了还这么无聊!还有这男的谁啊?好像是个道士,带他来着干嘛,驱鬼?这要有鬼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哪里来的江湖骗子!
陈成谨慎的对忘川作揖,语意不明的询问了句,“在下唐突,冒昧的问公子一句,最近这家里可有什么异常?”
忘川自顾自的问着十万个为什么,这道士突然问他,他差点没听到。
忘川语气慵懒,回道“无异常”
陈成又问,“那身子有什么...”
忘川:“就是肚子大了些,可能是吃坏了喂,胀气了”
陈成“有过常常呕吐的症状吗?”
忘川“有,有些日子闻着油腥就吐”
陈成“...”
陈成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疯婆子,要是是那他怀里的鬼玉就该发热了,如若是这鬼修为高深,自己也没机会跟他啰嗦了。
姚父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不明所以,连忙给陈成使眼神。
陈成忽视了他,又对忘川作了个揖,恭敬的表示歉意,“是在下打扰前辈了”说着就退出了院子,顺便拉走了姚父。
出了院子,陈成留了点心眼,悄悄的在周围贴了个符阵。
姚父以为是那疯婆子不好对付,这道士是准备来阴的,心里对着道士的印象差了几分,但嘴上却没说什么。
只是悄悄的走了,似乎有些嫌弃与这种小人为伍。
陈成却没想这么多,这些符只是起到监视作用,他是怕自己判断失误,因此害了人。
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他的身后就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手撑着腰,挺着个大肚子,可不就是忘川么?
陈成捣鼓完,满意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打算离开。
忘川好笑的开口,“布的不错”毫不掩饰的夸奖他。
陈成动作一顿,僵硬的转过身子,讪讪的笑了笑,“前辈...”
“继续,多弄几个,不然我就跑了”
陈成“...”我怕啊!
“那啥,我就是没事练练,这就收了”说完陈成就开始拆符。
“别啊!”忘川拉住他,手指开始用力,语气也有些阴森起来“我可怕符了”
陈成“...”大佬,你放过我吧!
接着,忘川就给了他屁股一脚,恶狠狠的警告他,“下次见你就把你手砍了,滚远点”然后傲娇的一仰头,大摇大摆的就进屋了。
陈成:我特么心态崩了啊?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奶奶的,手劲怎么这么大?肩胛骨都快碎了,还有那脚,是铁打了么?那么硬,踹的我屁股生痛。这是那个神经病被家里放出来了,仗着有点修为,就欺负人。
他一边心里恶意诅咒着他,一边揉着屁股和肩胛骨,疼的龇牙咧嘴的。
“破烂道士,姚莹的事你别管,生死有命,没有我她也活不活亥时”
屋里传来那个欠揍的声音,陈成心里郁闷,但嘴上却千恩万谢,“多谢前辈提点”
姚父回了家,屋里抽泣的声音起伏不短,他一时间慌了神,小跑着进了屋,就瞧见姚母和姚易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床上的人早就没了气息,显然是在他离开时就时日不多。
王晓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照他执拗的性子,这时不会不陪着姚莹,除非
他带着那七个轿夫煽动村民了,打着疯婆子的名号,恐吓人们如若今天不一起灭了忘川,明日自己家里的姑娘就要遭殃,若是让他把把那孩子生了下来,整个村长都要陪葬。
偏远的村落,蔽塞的消息,和一群愚昧的村民,常常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入夜
王晓带着村子里的老老小小,那着火把,提着黑狗血,上忘川家灭他去了。
谁也不知道,忘川又岂是好惹的,他肚子里那个诡异的孩子,和哪位骷髅,个个都是狠角色。
王晓站在队伍前面,右手举着火把,左手提着狗血,眼睛里是浇不灭的熊熊烈火。
他大喝一声,把手中的火把丢到了房屋边上的柴垛子上,干燥的木材轻易的燃起来,王晓身旁的人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屋子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这时异相突生,漆黑的天空划过一道紫色的雷电,轰隆隆的雷声在众人耳边炸开。
屋里多了个人,其穿着袖口和裙摆秀了银色雷龙的素白道袍,腰间围着淡蓝色的穿玉腰带,脚踏一双月牙白的流云靴。
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头顶留了一戳头发束成冠,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
面容俊郎,额间有花样,原来是个英气的女孩子。
“书渊,外面都是凡人,不可动手”
她紧盯着正在捏诀的人,语气不容拒绝。
骷髅顿了顿结印的手,抬头看着她,没有眼珠的眼眶让人不寒而栗。
“四太子,我叫人三更死,没人活得到五更”
阴冷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自信,说着骷髅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顷刻之间,结印完成。
磅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手心凝结成一个灵力小球。接着他往外一丢,小球瞬间炸裂开来,刺眼的白光让村民们大部分都短暂醒失明。在他们反应之际,就已经被拉入了冥界,成了成千上万的游魂中的一员。
四太子苦笑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这三界的混世魔王不是这么容易劝的,果不其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肯买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拿出缚灵绳,“得罪!”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把他捆了个明白。
“小阎王杀凡人三十余人,犯戒,理应受罚”四太子提着他,开了传送门,离开。
忘川并不知道这一切,他...额...他被打晕了,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忘川就起来了,打开房门,外面一片狼藉,院子外面还有些横七竖八的不明烤焦物。
他梗着脖子,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没事的睡了一觉,暗叹自己福大命大,悄咪咪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溜了。
对他而言,地上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其他村民来看到了,自己可就不好脱身了。
天大地大,自由最大,这些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才不管那么多,跑路要紧。
忘川背着小包袱,从屋后的森林离开,其他地方有路,四通八达的,万一遇上了人,那可就尴尬了。
也是为难他了,挺着大肚子,在森林里上蹿下跳。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不是常人吧!
连着两日忘川都没有吃上什么东西,大大的肚子都扁了不少,忘川心里快郁闷死了。
如果今天天黑都还找不到东西吃,自己可能就饿死在这里了。他越想越气,早知道就不选择从森林跑了,这七拐八绕的,根本出不去啊。
另一边,四太子提着书渊,屁颠屁颠的就找自己爹爹请功了。
仙界就是仙界,修的非常气派,完全彰显了什么叫做土豪。
你瞧瞧光是那大门,就啊通体用上好的玄石修的,门牌上的仙都二字还是用玄金刻,这在下面两界可是珍贵的稀有金属,要是能搞上一块修件兵器,啧啧啧,够吹八辈子了。
往里面进去是个圆形的广场,广场中心,立着一根日晷,用来查看时间。
以广场为中心,向四周呈放射状林立着各色的建筑,但是其正东方向的的一大块地方被修成了帝宫。是属于最高统治者天帝的居所。
其他的地方一般是小神仙的寝宫,根据神级,分配到不同大小的居住地。
但是有些例外,比如有些其他两界收编来的各路神仙,更愿意住在凡间,反而不喜欢一尘不染的仙都。
四太子把小阎王丢到天帝面前,厚颜无耻的就开始邀功“大哥,小阎王我给你绑来了,我去南昌的事...”
天帝修为高深,皮囊又生的极好,长期作为上位者养成了他不怒自威的形象。
他回头看了眼四太子,又瞧了瞧书渊,表情淡淡的,开口道“准了”
四太子兴高采烈的离开,走时还不忘踹书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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