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皇孙,他…坠马了!现…现在昏迷不醒……”
报信太监得了一份得罪主子的差事,以至于在朱高炽面前回话都结结巴巴。
“他现在何处?”
“奉…奉天殿!”
朱高炽得知朱瞻基在奉天殿,直接提起衣摆就大迈步往奉天殿走去。一只小白狗正懒悠悠趴在路中间晒太阳,都被朱高炽下意识踢开。
……
奉天殿。
待朱高炽赶到时,整个肥硕的身躯早已汗流浃背。
朱高炽气喘嘘嘘,略微吃力的抬起脚一脚迈过门槛。
抬眼便看到朱棣一身龙袍,端坐在上堂。
朱棣此时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
只见他此时面无表情,眼皮半阖,目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眼神直直的凝视着地面。
在外人看来朱棣这幅神情明明是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可是今日周围透出的气场,确实让在场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爹,瞻基他……”
朱高炽话还没说完,便被朱棣轻轻抬手打断。
很明显,此时的朱棣并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周围出现杂音。
而朱高炽往左边望去,那是朱棣的寝室。
此刻确实密密麻麻跪满了几十个穿着红衣朝服的医官。
这些医官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面如死灰。
见此气氛,朱高炽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渐渐泯灭。
朱高炽此时已然心急如焚,便也不似平常一般的礼数周全。
一头直接扎进朱棣寝宫。
路上几个来不及为太子让路的太医被朱高炽一脚踹开。
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粉医宫女和青衣太监一阵忙碌慌乱的景象。
朱瞻基此时头上包着白色棉布,上面隐约看见有猩红色的血渗透。
而他全身上下此时布满了银针,而一旁满头大汗的正五品官职太医院院使还在不停的往朱瞻基身上扎银针。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进朱高炽的鼻腔。
在床榻一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衣袈裟的三角眼和尚,这乃太子少师姚广孝。
姚广孝此时正手持佛珠,嘴巴不停地上下闭合。
让人此时不知道这位大师是在祈福还是超度。
‘凶多吉少’四个大字又浮现在朱高炽的脑海。
只见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想拉起朱瞻基的手,上面却布满银针。
“儿子……”
两行清泪从朱高炽的眼角滑下。
朱高炽此时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早上还蹦蹦跳跳的儿子,下午却躺在这龙床上奄奄一息。
姚广孝此时睁开眼睛对着朱高炽行一佛礼。
“太子殿下,小皇孙此卦吉凶未定,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朱高炽听次话,心中又旦起一丝希望,强装淡定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此时太医院院使陈宠终于停止扎针,面色凝重的收起针卷。
“皇上,太子殿下!臣已为皇孙延续了十二个时辰……”
“可……这十二个时辰之后……”
“臣恳请赐罪!”
朱棣听此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动。
只见他缓缓转头望向隔着一道屏风的声音来源。
朱高炽听次话,仿若全身被抽空了力气,嘴里喃喃着‘十二个时辰’这几个大字。
此时,朱棣的老二和老三。
朱高熙和朱高煦此时已经赶到了大门口,刚巧听到太医的说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的喊到:
“大侄子!”
接着便冲进了大门,神情悲痛的对着朱棣行一礼。
朱高煦:“爹,侄儿定能逢凶化吉的!”
朱高熙:“是啊爹,大哥我府上有云南上贡的五百年人参,我这就叫人拿来!”
朱棣此时却没空搭理这两人,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长孙活下来。
“姚广孝。”
“臣在。”
“随朕来!”
朱棣起身往书房走去,姚广孝快步从寝宫出来,紧随朱棣身后。
……
御书房。
“就再没有办法了?”
姚广孝面色为难。
“陛下,这……”
不等姚广孝说完,朱棣忽然破口大骂。
此时御书房只有他和姚广孝二人,所以情绪一上来,朱棣也需要将情绪发泄出来。
“你这老东西,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你不是最能出谋划策吗!”
被朱棣这一吼,姚广孝神色不变还是一副佛门淡然的样子。
“亏这小崽子还是你亲自教导长大的!”
“陛下,万物自有因果。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姚广孝此语,让朱棣心中一动。
良久,朱棣呼一口气。
“下皇诏!八百里加急,召集天下能人奇士为朕的嫡长孙看诊!”
……
应天府街道。
京城传信使举着明黄色的圣旨,驾马飞驰于各大街道。
“报!皇长孙急疾!天家赐皇榜!召能人医士进朝救治,重赏!”
一群百姓看着张贴的皇榜窃窃私语。
“这皇榜,谁敢接,弄不好可是要被杀头的!”
“是啊,话说这皇长孙怎么就突然急疾了呢。”
“谁知道啊,我邻家就是在宫里当差的,听说现在皇宫上下可是乱成一锅粥了啊!那皇长孙这次多半是……”
“别瞎说!那可是当今天子最看重的嫡亲皇长孙!还要不要你的贱命了?”
“但是谁要是治好了,那不是就一飞冲天,享金荣华富贵了。”
“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谢衍此时真背着一个包裹,皱眉站在人群外纳闷。
这朱瞻基不该是这个时间点死啊……
他是当了十年的皇帝才死的啊!
难道说,闹这么大,没死成?
谢衍心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很快被他压下。
这掉脑袋的事情不能乱开玩笑。
正当谢衍出神时,忽然被叫住了名字。
“谢衍!”
抬眼一看,一人身材壮硕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喽啰。
谢衍看清后,原本无表情的脸顿时垮下。
他是丘松。
丘松的父亲是武官,凤阳人,名叫丘福的武将。自朱棣还是燕王之时就跟在朱棣身侧。
如今江山安稳,丘福已居武将功臣之首,丘家这几年在武将之中颇有地位。
但是眼前这个丘松可没有他父亲丘福厉害。
这小子太过坐吃山空,成了一个纨绔。
但是他和谢衍还就不是同一种纨绔,好色就算了,这口味还变态……
所以谢衍和他同都是纨绔却处不到一处。
以至于后来这京城的纨绔分为两派,一派的头子是谢衍,一派的头子是丘松。
两人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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