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妃舍不得挪开眼,这是她多年姐妹的孩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若不是自己身子不好,离开数年,他又怎会过得这般。
“好了,好了。太妃还是得多照顾自己,身子刚好了些,可不能再这般伤神了。”见两人这般,肃国公也为之动容。“今日是老夫寿宴,应当高高兴兴的。”
程太妃抹了抹眼角的清泪,连连点头。“是,是。今儿是哥哥寿宴,哀家又见到了烨儿,自当是要高兴的。”
转头又一脸慈爱的对萧璟烨开口道。“烨儿,今**可曾携新妇来了?让哀家见见。”
萧璟烨起身微微俯身,礼仪周到,“内子有些莽撞,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太妃看在儿臣份上多担待些。”
见他这般多礼,程太妃先是一惊,心中便有数。
“你先吃些,待会儿席上再吃些好吃的。”
沈婉竹笑意盈盈的,接过程幼霜从厨房“偷”来的糕点,也不同她客气,捻着一块往嘴里送。
她浅尝了口,口感不是很好,有些干。
程幼霜陪她坐在另一架秋千上,见她微微皱眉,开口问道。“这糕点不合你胃口?”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这糕点硬了些,若是配上些糯米粉,再加上点儿薄荷,想来口感更好。”沈婉竹如实说道。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程幼霜倒是对她更有兴趣。“想不到你还懂这些东西。”
“民以食为天嘛!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胃和舌头。”
“哈哈…”程幼霜笑的花枝乱颤,“你倒是实在。”
两人笑闹了阵,过来一丫鬟,“小姐,太妃请小姐和王妃过去说话。”
“知道啦!”程幼霜起身又对沈婉竹说道,“咱们走吧!”
沈婉竹不知这太妃是何许人,满是疑惑,轻轻扯了扯程幼霜衣袖。
“怎么了?”程幼霜回过头,见她一脸茫然,心中了然,示意让丫鬟下去,便又对她说道。
“你别怕。这太妃是我姑母,是先帝的程妃娘娘。”
沈婉竹点了点,两人边走边聊。
“我家与容妃娘娘母族原是世交。姑母与容妃自幼便相识,两人情同姐妹,又一同入宫。姑母虽有幸荣得恩宠,可怀胎不足三月,便胎死腹中。后来,便再难有孕。”
沈婉竹心知,后宫手段层出不穷,只怕太妃流产也是被暗害的。
“那时候,我外祖被构陷,全家下了狱,也连累了我家。父亲被降职,我姑母心急如焚,身子越发不好。幸好容妃娘娘母族从中斡旋,我父亲才得以保全,可以重回战场,再立新功。”
“说到底,若不是容妃娘娘,我家不可能有机会,有这般荣耀。”
沈婉竹不忍她回忆那段痛苦,轻声道。“那后来呢?”
程幼霜报以微笑,继续说道。“那时,姑母本就身在病中,又加上容妃娘娘薨世,更是悲痛欲绝,身子愈发难过,便一直缠绵病榻。先皇疼惜,将她送去皇家山庄休养,这一去就是八年……”
“再后来,先皇久病不起,姑母最后去照顾了一载。先皇过世后,姑母感念旧情,自请去守皇陵。今儿,我父亲正寿,这才回来。”
听到这儿,沈婉竹也就都明白了。若不是当年先皇将太妃送走,恐怕……
“不管怎么说,你家也是否极泰来,如今太妃回来,更是一家团聚了。”
程幼霜点了点头,又叹惜道。“若非当年姑母久病难医,难以照料靖王,他又何至于……”
沈婉竹怕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出言打断。“你别多想了,我听岑嬷嬷提及过,靖王幼时便得老国公照拂,习武教文,得以成材。而后在军中,也是老国公数次舍命相救。王爷与我,都铭感五内。”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屋前,这时沈婉竹倒是些不好意思。
程幼霜步履匆匆,迫不及待的往屋子里闯。人未到声先至。
“姑母~姑母……”
见到人时,更是往程太妃身前一扑,“姑母,幼霜好想您啊!”
程太妃一脸慈爱,可口中还是嗔怪了句。“你这丫头,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般没规矩,让人看笑话。”
程幼霜抬起头,满脸堆着笑意。“谁敢笑话,再说,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他们笑便笑去。”
程太妃拿她没了办法,余光却打量到了候在门口的沈婉竹身上。
“这便是靖王妃吧!”
沈婉竹低着头,礼仪周到的给程太妃跪下行了个礼。
“妾身沈氏拜见太妃,愿太妃长乐未央,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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