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召唤兽一百年 第44章 梦境人偶 范德里安

也难怪伊尔不信，魅魔虽然是一个神秘的族群，但是作为极少数天生就具有类人形态的魔兽，魅魔一直以来都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现在大陆吟游诗人的口中，而且是大多数时候作为骑士小说与后宫小说女主角出现的，而这一类小说都有一个通病。

男主角永远正直而强大，以人格魅力征服美丽的魅魔，让这些魅魔追随主角，甚至倒贴过来自荐枕席。

漆黑如夜色的羽翼配上充满诱惑力的身材，天使般精致的脸庞，还有那一双摄魂夺魄的眼睛，光凭着外表，魅魔就已经无处不透露着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魅魔一族天生的魅惑类魔法，简直天生就是文人笔下的主角伴侣。

如果说在精灵大陆上，和任何魔兽私通都是禁忌话题，那唯独魅魔不在此列。

因为魅魔这种魔兽实在是太像人了，而且也太漂亮了。

虽然魔兽这个概念也不过是大陆上精灵，人类和兽人对其他元素修炼种族的称呼而已。

甚至连伊尔这样的小妮子也曾经在读书时间幻想过如果自己后背长出一双漆黑如夜色的羽翼该有多漂亮。

“小姑娘，不要惊讶，我确实是魅魔，不过是个男性魅魔，那个，今天还能体检么？”邋遢老头并没有张嘴，一段精神力之语在伊尔脑海里出现。

“哦，能的。”伊尔连忙捡起掉下去登记本，顺便也捡起来掉下去的下巴。“您跟我来。这边走。”

“班长，来了来了！我跟你说的精神系魔法大拿！”看到伊尔带着邋遢老头向体检台走过来，爱德华也放下手里的鸡蛋，蹦到周良身边兴奋说。

周良顺着爱德华的声音抬眼看去。

“九袋长老？”

不对，这是人形魔兽？

周良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站了起来，卧槽！九阶魔兽！

“小爱同学，上茶，上好茶，上最好的云雾茶！”周良感觉又用金属拟态弄出来一张椅子，忙不迭的招呼爱德华动起来。

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元素修炼者，周良也知道普通魔兽修炼有多困难，普通魔兽一旦超过九阶，整体实力和之前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如果说超阶对上八阶，是高中生打小学生，那么九阶对上对上超阶，那完全就是姚明对上郭敬明。

“小爱同学，你可以的！我说你从你找来这么个九阶魔兽的?”周良一边把体检台的设备收拾起来换成茶桌，一边对爱德华问到。

“九阶？范德里安长老是八阶啊！”爱德华被周良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是你瞎还是我瞎了？这都修成人形了，难道不是九阶？”周良狠狠捏住了爱德华的手腕。

九阶啊，这一个暴食下去，换一个禁咒都有可能！

“班长你是不是看错了，范德里安长老是魅魔，八阶魅魔，你仔细看，范德里安背后是不是有翅膀？”

啊，魅魔？周良仔细再看，果然在老头后背发现了灰扑扑的翅膀，看样子，应该有日子没洗澡了。

“魅魔可不多见，更何况是八阶魅魔，范德里安长老也是魔兽敬老院的名誉院长，精神类魔法造诣已经强到没边儿了，当年在魔兽界可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凭借一手精妙的精神类魔法，他还有一个响亮的称号：梦境人偶-范德里安！班长，你不是想问精神类魔法的事情么，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和长老说，我包你得到满意的答案。”

周良觉得爱德华这张嘴不干销售确实可惜了！

看着眼前已经摆上桌的茶具，再看着伊尔带着老头越走越近，周良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撤下去换成注射器，只好先这么摆着。

随着伊尔的引导，范德里安拖着缓慢的步子做到周良的旁边，看着桌上已经泡好的茶，拿起来给自己自己倒了一杯，滋溜的抿了一口，然后抚了抚眉毛，缓缓睁开了睁开眼。

“看到我不是九阶魔兽，是不是有点失望？来自异界的小朋友？”

好漂亮的眼睛！周良还是第一次在老人脸上看到如此清澈的眼睛，完全不同于普通老年苍白而浑浊的眼睛，深蓝色的瞳孔内点缀着点点星光，仔细看彷佛还有星河在旋转其中。

他是怎么知道我来自异界的！

周良瞬间想起了魅魔一族的信仰，魅惑之神：蕾娜·蕾娜·艾尔斯塔，难不成自己在整个魅魔族群中自己已经被挂了号了？周良瞬间发动了金属拟态的能力，教鞭蓄势待发。

“别紧张，小朋友，自从开始触摸九阶的门槛，我已经可以区分不同的种族的精神力波动，你虽然长了一副芒克族的样子，但是精神力明显区别与其他种族，我就是这么一猜，没想到被我猜中了。”老头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完全没有张嘴说话。

“让小爱和那个小姑娘先回避一下，咱爷俩聊聊？”

被诈了！

果然人老成精，周良看着继续装模作样的邋遢老头，知道对方没有直接点名自己的身份，已经释放出足够善意，打架应该是用不上了，接下来的话恐怖不适合爱德华和伊尔听到了。

“学委，你带着小爱去看看精金挖掘的进度，顺便教教他怎么调整机械。”

“班长，那个，我也不是很熟悉......”伊尔看着自己早上新换的裙子，实在有点不想进工地。

“回头再给你买五身衣服，去吧。”

“好的，班长！”伊尔拉起爱德华就直奔矿区。

看着两人远去，周良给老头又倒了一杯茶。

“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多年没喝过这么好的云雾茶了。”老头又咂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慢慢放下，彷佛在回味“我当年在精灵世界行走的时候，可是没少了喝，可惜现在老了，喝不到喽。”

说着，老头的眼睛瞄了瞄周良的茶叶包。

你这索贿的暗示还敢再明显点么？

“都给你！”周良把茶叶直接放到了拉头面前：“这套茶具也送你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把茶叶放到了自己怀里。

得了吧，你就是这个意思！周良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范德里安，看他还能做什么妖。

“人老了，就是爱怀念以前的日子，让小朋友见笑了哈。”确定周良连茶具都送给自己，范德里安把刚刚揣进怀里的一个茶杯又掏了出来，吹口气擦了擦，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现在还能响起精灵制作熏肉的手艺，那可真是大陆一绝啊，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回味无穷啊！”

给你！周良直接掏出一大包熏肉放到了桌子上。

“这我可不能要！不能要！唉呀，小朋友太客气了！”老头连连摆手，然后把熏肉塞进了怀里。

你继续演！

“说起熏肉，当年游历精灵大陆的时候，我就曾经偶遇一个擅长制作熏肉的精灵族少女，那一年我也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周良脸色瞬间阴沉，直接就把离子炮掏了出来，咣当一声砸到了桌子上。

信不信我让你的人生回忆到此为止！

“你这是干什么，收回去，快收回去，太吓人了！”范德里安看周良直接端出了大杀器，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茶杯。

“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我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范德里安赶紧把离子炮往周良的方向推了推。

“小爱告诉我说你想了解精神系魔法，那我先问一句，在你们的世界里，元素是什么？”看着周良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范德里安赶紧把话题转移回正事上。

元素？

周良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作为一个高中生，周良第一时间想到了门捷列夫的化学元素周期表。

看着周良依然在思索，范德里安又继续问道：“你认为意识是什么？梦又是什么呢？”

元素，意识，梦？

电子和原子的不同排列组合构成了元素，人的意识本质上是一种化学反应，而梦，则是大脑在做资讯处理和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放出来的神经脉冲。

魔法和科技的本质都是对与不同元素的应用，这一点周良已经通过教鞭的制造有了体会，这在风火雷气这一类自然系魔法上是可以解释的通的，可是这在精神系，诅咒系，信仰系甚至更罕见的浑沌系魔法上，完全说不通。

意识的复杂程度绝不是机器可以媲美，想要在这么负责的系统上实现对不同元素的精细操作，其难度不亚于用菜刀在大米上刻出整本红楼梦。

更不用说有些超阶魔兽甚至有能直接越过魔抗，以特殊魔法轰击对手灵魂的手段。

看着周良沉默不语，范德里安知道还是得自己来说：“很多人认为精神类魔法其实控制，其实不然，如果说一个人的意识是一个精密而脆弱的网，任何改动都有可能导致整张网的崩溃，那么精神类魔法其实是编织另外一张网，或者仅仅是编织一小部分，将原来的网覆盖，或者直接替换原来的网，让这部分网可以按照施法者的需要释放指令。”

周良豁然醒悟过来！

直接控制太难，那就不控制，直接覆盖，甚至直接换掉！

这不就是覆盖和植入记忆么！

“那如何才能对抗这种覆盖？如何才能发觉自己被替换了？”周良赶紧问道。

“信念！你也知道精神类魔法唯一的天敌就是信仰类魔法，这并不是因为信仰类魔法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信仰类魔法的修炼者几乎都是神职人员，相比于其他魔法修炼者，这些宗教人士具有更坚定的信念，这种坚定甚至狂热的信念可以让他们的意识网极为强悍，很难被覆盖，甚至根本无法被替换。”范德里安收起了玩笑的样子，严肃的说到。

信念么？

周良回想起自己三个任务的经历，轻轻在心里问自己，

我的信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