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何霄被罚闭门思过一天,不过这个处罚在金乡公主的劝说下,已经被曹叡解除。
今日是休沐,何霄也不用去上差,正好在家中举办一个小宴会,与相熟的好友聚一聚。
花园中,一条人工开凿出的小溪旁,何霄与好友们席地而坐,在此聚会。
如今已天气回暖,阳光明媚,在何霄的提议下,众人围坐在小溪旁玩儿曲水流觞。
觞是一种酒杯的名称,木质,小而轻,可以漂浮于水面之上。
侍女将盛满酒水的觞放入小溪上游,等觞顺流而下,酒杯停在谁面前,或者在谁面前打转,就得喝酒然后赋诗一首,倘若无法即兴作诗,就得罚酒三觥。
小溪两侧坐着何霄这位东道主,还有羊祜、杜预、嵇康、阮籍、山涛,以及被嵇康带来的吕巽、吕安兄弟。
吕家兄弟出身同样不俗,乃是镇北将军吕昭的儿子。
反正何霄组局,但凡能参与进来,除了山涛这种少数贫寒出身外,全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家子弟。
今日前来赴宴之人,除了何霄自己在宫中担任侍中外,其余之人皆没有官职。
主要是何霄不想邀请同僚,一旦邀请同僚,那必然要喊夏侯玄这个大表哥。
而这个大表哥若前来,肯定会喊上司马师。
何霄被司马孚两度搅黄婚事,现在恨不得就去砍死他,根本不想见到司马家的人,故索性同僚一个不请。
“嗝~~~”阮籍艰难地打了一个酒嗝,一副马上要吐的样子。
“不玩儿了!坚决不玩儿了!”阮籍摆手道:“道之赋诗如同喝水一样简单,我甘拜下风。”
曲水流觞玩儿的就是即兴赋诗,做不出来就得罚酒。
但凡酒杯停在何霄面前,何霄随口就是一首诗,没有任何压力。
反观其他人,纵使他们的文采再好,即兴三首便已经是极限了。
这些人当中,就数阮籍的诗才最好,这才跟何霄抗衡到底,其他人早都顶不住退出了,不过阮籍也举手投降,显然不是何霄的对手。
何霄心里笑了,心说唐诗三百首,这才背了没多少嘛。
“真是欺负人,一口气即兴十几首诗词,还都是上好的佳作。”嵇康无奈道:“以后不能与道之玩儿曲水流觞,要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众人闻言都是连连点头,全都被何霄的诗才折服,这玩意不服不行啊!
外界此刻曹叡正在跟司马懿斗法,但这些小年轻都全然不知,别说他们都没官职,哪怕是何霄也一无所知。
这种级别的斗争,除了权力核心之外,其他人根本感受不到。
“你们几个都没想过出仕吗?”游戏结束,何霄随口找个话题闲聊。
“寄情于山水,岂不快活?”嵇康摇头晃脑道。
“吾与叔夜志向相同。”阮籍随即附和。
这二人都是散漫性子,以他们的条件随时都能出仕,尤其是嵇康还是沛王的孙女婿,出仕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却完全没有这个念头。
毕竟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有这种心思一点也不奇怪。
“我暂时没这个心思。”羊祜开口道。
羊祜就没那么极端,作为夏侯渊的孙女婿,他出仕同样不难,相较于嵇康和阮籍的无心仕途,羊祜只是暂时不想出仕,待到年纪渐长必然还是要踏上仕途。
至于杜预和吕家兄弟,三人的回答都是等家里安排。
大魏已经实行九品中正制,作为权贵子弟,出仕要比当初举孝廉还简单。
山涛一脸羡慕看向众人,这些人有的不想当官,有的不着急当官,有的等家里安排当官,总而言之他们都有当官的机会。
而山涛则是迫切想当官,一展才华,为朝廷效力,可惜他没这个路子。
若无贵人赏识提拔,他没有丝毫进入仕途的机会。
“巨源别心急,等我外放太守时,第一个就征辟你为属官。”何霄看出山涛的心思,当即给出承诺。
山涛有才华,这点何霄非常清楚。
若让何霄和在嵇康和山涛之间选择一人为属官,那何霄必然选择山涛。
嵇康属于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而山涛则是穷苦出身从底层脱颖而出的才子,要比嵇康更适合当官。
“那我就等道之的好消息了。”山涛也没有不好意思。
何霄日后愿意提拔他,将他引上仕途,这绝对是山涛梦寐以求的事情,山涛一点也不介意给何霄当下属,毕竟给别人当下属还没机会呢。
众人继续谈笑,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不由都循声望去。
“夫君!夫君!”
嵇康闻言连忙起身,来人正是他的妻子长乐亭主。
“怎么了?”嵇康随即问道。
“我在花园里散步,不知道那个混账东西朝咱们家扔东西,正好砸在人家头上!”长乐说着指了指额头,明显能够看到红印,“我一定要抓到这个混账!”
“这...”嵇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报官了吗?”
“报官有什么用?洛阳令派衙役转一圈就走了。”长乐对此非常不满。
“那...为夫也没办法啊...”嵇康为难道。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一般人身上可能骂街几句就算了,但长乐金枝玉叶,还是小辣椒的性子,岂能轻易揭过此事,势必要抓着这个‘恶徒’!
“真没用!每天就知道游山玩水!”长乐气鼓鼓道。
嵇康闻言一阵尴尬,众人全都笑而不语。
嵇康每天不干正事儿,也没啥收入来源,完全就是吃长乐的食邑过日子,妥妥的软饭选手。
再加上长乐的身份和性格,夫妻之间必然是长乐更强势。
不过何霄倒不担心他们的夫妻感情,嵇康的软饭吃得非常稳当,因为嵇康长得贼帅,美男子一枚,颜值能跟何霄五五开。
“好了好了,别闹了,在外给你夫君留点面子。”何霄拿出小长辈的架子,让长乐安分下来。
“拿来给我看看。”何霄对长乐吩咐道。
众人这才看到,长乐手中之物是竹简,显然就是被这东西砸到了。
“咦,若是能认出字迹,‘凶手’就好找了。”一旁的羊祜开口道。
长乐闻言将竹简递给何霄,一群人也都凑过来,想看看能否认出字迹,看看究竟是谁这么缺德。
何霄将竹简展开,上边果然有字迹,而且还是写好的文章。
不过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没能认出来这是何人的笔迹。
“小表叔,您认出来了吗?”长乐见何霄看得十分认真,不由出言询问。
“表叔就表叔,干嘛要加个小字?”何霄举起竹简敲了一下长乐的小脑壳。
“我大概猜出来了,我让他去你家里赔礼道歉,行了吧?”何霄看向长乐说道。
“什么嘛!要抓起来。”长乐忿忿道。
“得了,这点小事抓不了,你也不要再闹了。”何霄挥手示意长乐离开。
“哼!那我去找姑祖给我做主。”长乐气鼓鼓离开。
“道之,究竟是谁啊?”嵇康好奇道:“书法造诣很高,文章写得也不错,想必也是文人士子,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儿吧?”
“你的小迷弟。”何霄笑呵呵道:“改天你就知道了。”
嵇康一头雾水,见何霄不打算开口,连忙起身去哄媳妇了。
一个小插曲,众人见嵇康离开,宴会也就此散去。
...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何霄在家里玩儿曲水流觞,司马家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从尚书令薛悌那边传来消息,大臣们为司马孚求情的奏章呈上去了,而曹叡选择了拖延计策。
事情再一次出乎了司马懿的预料!
第一次,曹叡逮捕司马孚,司马懿认为会革职,司马孚却进了廷尉。
第二次,鼓动下边人上书求情,司马懿认为曹叡会顺势放人,毕竟皇帝也不能无视大臣们的意见,但曹叡有用了拖延计策。
接连两次出乎预料,这让司马懿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陛下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一旁的司马师闻言,骤然被吓了一个激灵,声音颤抖道:“阿...阿翁...”
“呼~”司马懿呼出一口浊气,喃喃道:“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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