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嗒!”
木剑再次掉在地上,确实没有出乎何霄的意料,胜负确实就在一招间,不过结果却和何霄的意料恰恰相反,何霄这次全力出手,依旧被史阿一招秒杀了。
史阿的出手速度太快了,出手如电,且稳准狠,再一次精准抽打在何霄的手腕上。
“就这?还担心伤到老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史阿出言嘲讽。
何霄被臊得满脸通红,揉着手腕龇牙咧嘴,这才意识到他跟史阿的差距,却忍不住抱怨道:“史公您藏私,以前教小子的都是剑舞,刚才的技法都没教过我。”
何霄说得也确实是事实,这么多年来,史阿交给何霄的都是花里胡哨的剑舞。
而刚才的对战中,史阿用的却是稳准狠的杀人技,何霄能打过史阿才怪了。
“老夫现在不是在教你么?嚷嚷什么?”史阿不在意道:“捡起木剑,继续!”
“啊!”
“啊!”
“啊啊啊!”
一整个早上的时间,公主府一直响彻何霄的惨叫。
全府上下的人都是忧心忡忡,时不时朝着校场方向张望,而金乡则是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耳中听着儿子传来的惨叫声,金乡心疼得要死,但她也知道习武必然要吃苦,硬是强迫自己不去校场查看情况。
毕竟真看到了何霄的惨状,金乡肯定不忍心儿子继续吃苦,只能待在房内苦苦煎熬,期盼史阿的操练能够快些结束。
史阿对于何霄的操练,一直持续到中午,直到何霄双臂下垂再也无法抬起,史阿才出言结束这次训练。
此刻何霄的双臂酸痛无比,两条手臂在与史阿的交战中被抽肿了,手臂上布满青紫色的瘀痕,衣服袖子都被抽打得破破烂烂。
不过史阿下手却也极有分寸,并没有留下什么伤口,也没有鲜血渗出,等到消肿伤势便可恢复如初。
“道之,老夫听闻你已经及冠?”
“回史公...是的。”何霄吸着凉气回答道。
史阿闻言点点头,突然道:“你已经出师了。”
“嗯?啊!”这下轮到何霄没反应过来,“出师了?可我完全不是您的对手啊?”
“呵呵,不是老夫的对手很正常,说你出师是因为老夫没什么可以继续教导你了,今日便是最后一课。”史阿脸上露出笑容,对于何霄这个隔辈弟子其实很满意。
“以前教你剑舞,乃是因为剑舞是剑术的基础。”
“剑舞不但能够强身健体,同时还能让你熟悉所有的剑术套路、招式。”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当你可以熟练掌握剑舞后,便意味着可以出师了,目前你所欠缺的不过是实战经验而已。”
何霄闻言连连点头,“所有史公今日便是与小子实战?”
“不错。”史阿点头道:“实战,就是老夫教授你的最后一课。”
“你的剑术基础已经非常扎实,通过日后的不断实战,自行融会贯通,自行理解击剑搏杀之术。”
“这需要你亲自去实战中摩挲、探索,老夫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了。”
史阿说着取下腰间悬挂的佩剑,伸手递给何霄,“这把佩剑乃是先帝赐予之物,今天就送给道之,作为你的出师礼。”
何霄心思玲珑,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佩剑,而是反问道:“史公要走?”
史阿闻言一怔,看着眼前俊秀的年轻人,忍不住感慨何霄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遂点头承认,道:“不错,老夫预感大限将至,想要落叶归根,今日便会启辰离开洛阳。”
“本不想告知于你,没想到被道之猜到了。”
“史公可以留在府上,小子为您养老送终。”何霄诚恳道。
何霄八岁跟随史阿习武,二人虽无师徒之名,但这十年的师徒情谊没半分假。
“不了,老夫一生飘零,任侠放纵,膝下也并无子嗣,要不是教导你小子,可能老夫早就离开洛阳,去云游天下了。”史阿摇头拒绝了何霄的好意。
“如今看到你成才,老夫再无牵挂,想回家乡看一看,谁也不用麻烦。”
史阿态度坚决,长达十年的相处时间,何霄对于老头非常了解,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撩起衣衫下拜,何霄拜倒在地,吃力地举起双手。
史阿看着跪在眼前的年轻人,神情肃穆地将佩剑横放在何霄的双手上,十年教导,这一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传承。
“咚咚咚...”
接过宝剑之后,何霄没有说话,跪在地上三拜九叩。
等到何霄起身时,校场上已经不见史阿的踪影,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何霄不禁情绪低落,怅然若失。
“天杀的史阿!呜呜呜...把吾儿打成这个样子...”
史阿潇洒地走了,等到何霄从校场出来后,金乡看到儿子手臂上的伤势,当场就炸了。
也顾不上什么公主的形象,扯着嗓子就开始骂街,骂着骂着就心疼得垂泪连连。
“阿母别哭了,孩儿没事儿。”何霄出言安慰道。
“什么没事儿?!怎样才算有事儿?!”
此刻何霄已经回到暖和的房中,除去上身的衣衫,精赤着上半身。
何霄身上雪白的肌肤如牛奶一般细腻,宛如一尊白玉童子,而多年习武则让身上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只不过两条手臂此刻却布满青紫之色,看起来花花绿绿的。
两相对比之下,手臂上的伤势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也难怪金乡会心疼流泪,任谁看到如此场景也会心生不忍。
“来人呐,去宫中请御医。”金乡立即下令道。
“阿母不用了。”何霄阻拦道:“史公下手很有分寸,并没有伤到根本,只需用冰块冷敷,要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真的?霄儿莫要诓骗为娘。”金乡有些不信,认为儿子在给她宽心,故意将伤势说得非常轻。
“真的,孩儿几时骗过阿母?”何霄反问。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何霄从小到大都没对金乡撒过谎,金乡闻言不由也半信半疑起来。
“真的没事?”金乡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阿母再不相信孩儿,孩儿可要伤心了?”何霄说着故意露出难过的表情。
“噗嗤~”金乡见状破涕为笑,“好了好了,为娘信霄儿。”
金乡随即又吩咐道:“来人呐,去伐冰来。”
当下正值深冬,冰块自然是不会缺少,而且哪怕是夏天,公主府的冰窖中同样会有冰块储存。
片刻后,侍女们便端来大量冰块,然后用丝绸包裹起来。
何霄将双臂平放在案几上,用包裹冰块的丝绸围在手臂上。
冰凉的触感传导在手臂上,胀痛感立马被抑制下去,何霄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咕噜噜...”
何霄有些不好意思,“阿母,孩儿饿了...”
早上起来就没吃饭,原本晨练结束后会有侍女送来早膳。
不过今日史阿给何霄上最后一课,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到现在何霄还没吃饭呢,安顿下来之后,顿感腹中饥饿。
不用金乡出言吩咐,立马便有侍女端着各色各样的膳食送来。
看着眼前的各种美食,何霄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奈何此刻两条手臂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着急,而无法大快朵颐。
“饿坏了吧,快些吃吧。”金乡说着用银筷夹起饭菜,送到何霄的嘴边,脸上还挂着宠溺之色。
“谢谢阿母。”何霄也不客气,张口将嘴边的食物一口吞下,一边嚼着一边说道:“说起来,多少年阿母都没喂孩儿吃饭了?好像一岁之后就让孩儿自己吃。”何霄忍不住吐槽道。
由于何霄早慧,当金乡发现何霄会自己吃后,就没耐心亲手喂何霄吃饭了。
面对儿子的吐槽,金乡也有点不好意思,“霄儿还记得啊?”
“自然,孩儿小时候吃奶的事儿也记得。”何霄脱口而出,说完便意识到不妥。
“讨打~”金乡脸颊升起红霞,伸手弹了下何霄的额头。
“哎呀~疼~”何霄装模作样,赶紧结束刚才的话题。
“小事儿欠你的,为娘现在给你补回来,这些天为娘天天喂你行了吧?”金乡白了何霄一眼道。
“嘿嘿,阿母真好。”
金乡亲手一口一口把何霄喂饱,没有让侍女们插手的意思。
等到何霄吃饱后,又立马想起史阿送自己的宝剑,问道:“对了,史公送我的佩剑呢?”
一名侍女闻言,很快捧来佩剑。
“咦?”金乡看到佩剑后面露惊讶之色,“竟然是这把剑么。”
“阿母认识这口宝剑,可有什么来历?”何霄忍不住询问,“史公说这是先帝赐予他的佩剑,离开时转赠给了孩儿。”
金乡从侍女手中接过佩剑,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道:“恐怕史阿也不知这剑的来历和珍贵,没想到先帝会将此剑赐给史阿。”
沉默良久后,金乡才给何霄解释道:“这是你外祖的倚天剑。”
“真的?”何霄有些难以置信。
曹操有两把佩剑,一把名为倚天,一把名为青釭。
这两把宝剑非常有名,何霄自然也听说过。
“看来先帝非常尊敬史公。”何霄忍不住说道。
天地君亲师,将父亲的佩剑赠予师父,可见曹丕对于史阿非常敬重。
“先帝的剑术非常高,尽得史阿的真传,军中许多武将都不是先帝的对手。”金乡面露回忆,继而又道:“霄儿师从史阿,如今又得倚天,万不可辱没了这口宝剑。”
“嗯。”何霄闻言重重点头。
睹物思人,看到这把佩剑,金乡忍不住思念父兄。
“呛啷!”
金乡手握剑柄,将倚天剑从鞘中抽出,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之声。
剑身寒光照人,何霄一眼就喜欢上这把佩剑,忍不住道:“倚天果然名不虚传,这把佩剑的岁数可不小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锋锐依旧,不减半分。”
“此等宝剑,岂会轻易磨损?”金乡说着挽出一朵剑花,挥剑斩下。
“唰!”
看着母亲挥剑斩下,案几一角应声而断,截面光滑平整,倚天剑的锋锐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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