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猎手 第三章 坚守本心

：对，对不起。发现自己没关闪光灯的王玉蓉慌忙的起身道歉道。

：没事，你要想拍，等聊完正事你可以随便拍。九爷温柔的笑道，看着王玉蓉又是一阵呆滞。

：虽然你说的不全对，但是差不多。旱魃可跟僵尸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过去遗留下来的一种精怪而已，大部分已经被灭了，据我所知现在就遗留下这么一个，不过被封起来埋在地下了。九爷解释道：前段时间因为施工，被人们挖了出来，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还没出现大面积的旱灾，所以那东西应该还没被放出来。

：呃，哪个工地？在附近嘛？我跟上头说一下，让他们查一下。陈子夜拿出手机准备联系。

：哦？你不是去过一次了嘛？看你也有些道行，我以为你已经感觉到了呢。九爷一挑眉问道。

：哈？工地，等等，您说的不会是……。陈子夜忽然想起，他唯一去过的工地就是他那个发小的工程部，但是他在查资料的时候注意到那个工地好像因为各种意外已经停工了一年多了。

就在陈子夜回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低头发现九爷那只白净修长的手正捉住他的手，似乎在感受什么。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也是妖族呢，你们是这么叫的吧。原来你只是被那东西重塑了肉身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机缘。片刻之后，九爷收回手，笑着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子夜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的情况我具体的也不清楚，不过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见到的那东西是什么形态，什么能力，不过我们一般把那些东西叫做混沌。不过现在知道这东西的人已经都不在了，除了我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为了照顾那些有着妖血的小家伙们，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九爷有些怆然的说道。

：呃……那我……。陈子夜忍不住问道，毕竟这事关自身，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九爷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然后看着一脸疑惑的陈子夜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算了，不逗你了。你们现在把那些你们不能理解的事，统称为规则异常。不过这种事古来有之，只不过那时候不那么叫。

：远古时代，这世上灵气充盈，精怪也横行于世。这其中就有一种，叫做混沌。不过混沌没有具体形态，可吞万物。但这混沌到底是一种自然现象还是一种精怪，谁也不知道。在远古时代，这世上的混沌已经被那些大能灭干净了，后来天门被封，灵气越来越稀薄，也就再也没出现过混沌这种东西。虽然我见过几次，也差点栽在这东西身上，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能收服这东西，看样子你控制的还不错。九爷欣赏般的上下打量了陈子夜一番：不过你要坚守本心，不然早晚你会被混沌吞了，到时候可就是大祸害了。

：坚守本心？

：唉，现在的人啊。我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办法，找一个目标，一个目的，一个随便什么事，你的余生就为这个目标而活，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九爷拿起一根筷子说道。

：我明白了，九爷。那么您说的灵气是？陈子夜接着问道，他想求知也算是一种目标吧，这样也许就算是一种保持本心了，而且他还有另一件之前要做的事，这也算一种目标吧。

虽然陈子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也并不畏惧死亡之类的，可他知道原来的陈子夜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而他要是真的被混沌吞噬了，恐怕会惹出大乱子，为了保持自己陈子夜这个身份，他还是打算以曾经的自己的行事准则行动。

：你怎么跟一个色盲解释什么是红色？你没那个慧根，感觉不到灵气，更别说现在灵气已经几乎不存在了，要不然那些小家伙们也不会用那些办法保持人形。九爷突然失落的说道。看到九爷这样的表情，王玉荣的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就在陈子夜和翟震河准备起身出去看看的时候，会议室的们突然被粗暴的推开了。两个看上去十分苍老的老者一边用着一种古怪的方言争吵着，一边相互拉扯着走了进来。就在陈子夜他们准备上前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感觉到一阵极度压抑的感觉，这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诡异感觉，非要说的话，陈子夜只能想到他小时候不小心被沙子活埋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这种感觉更甚。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随着这位九爷出声，这种压抑的感觉陡然消失。那两个原本剑拔弩张的老人此时也感觉站好，像是两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不敢出声。

：行了，我这还有事，就送你们了。关于魃的事，你们就自己去查吧。九爷说着起身扯了扯身上的绸缎：前台有我的写真，你要是喜欢自己拿一本吧，小姑娘。

在回去的路上，陈子夜一直在思考九爷所说的保持本心，而十哥翟震河似乎又有什么事，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打着电话。而在思考了许久没有其他头绪的陈子夜看向坐在一旁的王玉荣，然后心中暗想：原来动漫里喷鼻血这种事是真的会发生的啊。

只见王玉荣一边像做贼一般悄悄翻着那本黑色封皮的册子，一边捂着鼻子呵呵傻笑，而鲜血正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

：给，擦擦吧。陈子夜有些无语的递给王玉荣一包纸巾。

：啊，哦，我没，哦。王玉荣听见陈子夜的声音，先是慌张的合上那本写真，随后才注意到陈子夜递过来的纸巾，然后不好意思的接过去。

：关于旱魃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陈子夜想了想问道。

：啊，哦，呃，我听陈哥的安排。王玉荣听到陈子夜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压根没听进去吧。陈子夜有些无语道。

：嘿嘿，不过那个九爷真的好帅啊。王玉荣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现在给你分配任务，你去查一下那个。陈子夜拿出手机看了看：彭宇建筑公司在H市市郊的住宅楼项目为什么停工了，以及相关人员。我跟蓝宇汇报一下这件事，不过我听说那里已经停工一年多了，怎么现在……。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那边有点事，我去看看。就在这时候，翟震河停了车，对他们两人说道。

：十哥，那位九爷这次失踪了多久啊。陈子夜趁着这个空挡赶紧问道。

：呃，你等会啊。一年多快两年了，不过他时常消失一段时间，只不过这次消失的时间太久了，上头才派人过来的。翟震河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然后转头对陈子夜说道。

次日，陈子夜再次来到了那个偏远的建筑工地，根据王玉荣从总部调查出的信息，这个工地停工的原因是因为频发的事故以及投资方资金的中断，具体的情况并没有多详细。虽然陈子夜并不愿意多接触曾经认识的人，但是还是不情愿的再次找到了他这个发小翟鹏飞。

他之所以不愿接触对方，一方面是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表现得像另一个人陈子夜不清楚那个人还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像原来的那个人又容易让人察觉出他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个发小的时候其实露出了很大的破绽，毕竟第一次见的人，第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这怎么看都不合理。然而等到他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才发现，正常人根本不会像他这样想得那么多。

：上回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光顾着想别的事了，今中午我可得好好请请你。翟鹏飞依旧是看上去高大强壮的样子。

：没事，我昨天刚好有点别的事，也没来得及，你叫我陈宇就行。陈子夜随口编了个名字说道。

：行，咱们吃饭去吧。翟鹏飞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这才十一点啊，你这就走了？陈子夜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

：嗨，我们在这根本没事可干，我说是资料员，其实就是看大门，这工地都停了，我们啥事都没有，纯粹混日子。翟鹏飞笑了笑说道。

：那你们还在这干啥？陈子夜随口问道。

：上头安排的呗，像我这样刚毕业没几年的学工程的，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熬熬资历了。翟鹏飞说着突然像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二哥，也就是陈子夜之前是干啥的，看你穿的这么正式，啥工作啊。

：销售，卖保险的。陈子夜随口说道。

：哦，那还行，像他那样没啥学历但是会说的，干那个还挺合适的。鹏飞说着喝了口酒。

：你们这停工挺长时间了吧，为啥停了啊。陈子夜随口问道。

：我来这也时间不长，知道的不多。不过听还不就是那点事呗，甲方资金花完了，但是房子没建完，没钱了就停了呗。翟鹏飞笑道。

：不是有个预算嘛，差也差不了太多吧。陈子夜奇怪的问道，毕竟关于建筑这方面，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预算是有，可出几个大点的事故，赔点钱，就不够了呗。翟鹏飞说着拿出一包烟放着桌上，点上一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我们那的前辈说这地方不太平，挖地基十号楼的地基的时候就老出事故，最严重的一回，水泥罐都倒了。后来听说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停工了。

：挖出东西？什么东西啊，我记得H市这一亩三分地，可没什么名人，更别提啥古墓了，能挖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陈子夜旁敲侧击的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的时间也不长，我跟你问问吧。翟鹏飞说着拿起手机。

按照九爷的说法，那个被挖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魃了。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应该就能知道那东西到底去哪了。陈子夜暗想。

：……啊，就路口那个饭馆呢，一块过来吃点呗。……行，嗯。翟鹏飞挂断电话对陈子夜说道：一会我那个前辈就来，他一直在这，知道的最清楚。

这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四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闲聊，不过陈子夜可以看出他的这个发小对于自己的死讯，一时间也并不那么容易接受，不然也不会喝那么多。这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不怎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

：……我这个二哥啊，就是牛逼，一个人一出去就是好几年，什么都放得下，放得开。翟鹏飞歪歪斜斜靠在陈子夜身上大着舌头说道。

：嗯嗯。是啊，行了，你到家了。陈子夜随口应付着说道，然后敲响了门。开门的人也是陈子夜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显得成熟了许多。

：哎呀，大鹏飞，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看到喝的歪歪斜斜的翟鹏飞，女人略带埋怨的说道。

这个人还和自己记忆中一样啊，就连说话语气都没变过。陈子夜心中暗想。陈子夜之所以认识这个女人其实很简单，因为她和翟鹏飞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是情侣。两个人一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直到最后结婚生子。在陈子夜看来，这应是就算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了吧。

：行了，鹏飞我就交给你了，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进来坐会吧，怪不得鹏飞说长得像二哥，看着还真像。

：不了，你先照顾鹏飞吧。看着那个有些矮小的身影扶着比她高不少的翟鹏飞，陈子夜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也许，找一个人相互照顾着过完这一生，也是一种坚守本心吧。一念及此，陈子夜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等找到这个魃，把这边的事完成了，我也该去见见那个人了，那个差点让曾经的自己一蹶不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