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刚要造反，你说我是皇太孙 26、大人，出大事了！

明亮的灯光下，霍光正襟危坐在刘病已旁边。

“身板挺直，不要佝偻着腰，多大年纪啊，驼背怎么回事？”

“手握紧，手腕使劲，不要用手指。”

“先从‘点横竖撇捺’写。”

“可是老师，我想直接开始写字。”

“怎可如此？锻字要习基本功，基本功扎实了写出来的才不会丑，你看你的字和蛆爬的有什么区别？”

刘病已：“……”

老师好刚正啊，嘴巴好毒！

好吧，他说的也没错，刘病已从没使用过毛笔书写文字，又是在竹简上书写，写起来难度更大。

竹简的宽度就这么大，字体很小，也是因为限制，所以在秦汉时期不会出现什么书法家。

纸张出来之后，才给擅书的人发挥的空间，所以晋朝才会出现那么多著名的书法家。

刘病已一点点的练习这“横竖点撇捺”，这些空白的竹简，价值都极高，霍光是成捆送来的。

这也就是老师舍得，但凡普通人家，他们练字启蒙，都是在沙盘上书写的，谁家有这么阔绰能用竹简？

刘病已觉得自家老师应该很有钱。

可是一个朝堂传递文书的家族，怎会有这么多钱呢？

“老师，我觉得该发明出纸张来书写了。”

霍光问道：“什么是纸张？”

刘病已想了一会儿，解释道：“就是和丝绸差不多薄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丝绸？”

刘病已道：“因为丝绸很贵啊，普通人家哪里用的起丝绸？纸张就不一样了，它制造成本不高，使用的原料也都很简单，譬如稻草啊，竹子啊，木材啊等日常可见的东西。”

“哦。”

霍光点点头，严肃的道：“继续写，不要偷懒！”

“额，我没偷懒，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研究研究，不过这前期投入需要钱财，您说我能否问朝廷申请点经费发明纸张？”

“什么是经费？”霍光蹙眉。

刘病已道：“就是钱。”

霍光瞥了一眼刘病已，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练书法。”

“好吧。”

他就知道，朝廷也不可能发放钱财给自己研究这东西，若是这个想法是将作少府提出来的，少不得又会拨一大笔钱过去。

灯光下，刘病已心无杂念，开始认真的用手腕使劲，横竖点撇捺，一点点被勾勒在竹简上。

霍光抱着书卷笔挺的坐在刘病已旁边，偶尔会蹙眉思考，偶尔会拿着毛笔在上面标注。

这是他即将教授刘病已的《孟子》和《春秋》，许多他觉得难以理解的点，都会做好备注，以后方便刘病已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儿已经挂在了树梢上，天色渐晚。

刘病已偶尔会起身给霍光热一壶茶水，霍光甘之如饴的端着茶水，继续认真的书写着备注。

“老师，天晚了，学生这宅子有些大，今晚你莫回去了，我央人给你准备一间房间。”

“嗯。”

霍光点头。

就在此时，门扉忽然敲响，门外有人低声道：“大人，卑职有事禀告。”

“进来。”霍光对外说道。

一名持剑的汉子走了进来，来到霍光面前，欲言又止，旋即道：“朝廷出事了。”

深更半夜的，朝廷出什么事了？

霍光凝眉道：“什么事？”

持剑的汉子瞥了一眼刘病已，霍光眉宇高蹙，道：“他是我的学生，他该知道朝堂发生的事，下次若敢如此，老夫杖死你！”

持剑的汉子忙道不敢，然后才道：“太尉府那边收到北疆塘报，赵地被匈奴人袭击了，匈奴人屯兵三万，对燕赵二地发起了围攻。”

“什么？”

霍光重重将书卷放下，眉宇高蹙，脸上挂着深深的担忧，厉声道：“此事属实？”

“属实！”

霍光深吸一口气，挥手让持剑的汉子下去，整个人发呆一般坐在原地，脸上疲惫之色更深。

一瞬间，让刘病已看到了无限的压力压在了眼前的老人身上。

“老师，这很严重吗？”

霍光看了一眼刘病已，语重心长的道：“匈奴人围攻燕赵，这不算严重，我大汉有数十万甲兵囤积在北疆，他们未必就是我们的对手。”

经过武帝一朝的穷兵黩武，大汉虽然经济开始衰落，但兵马依旧强盛，对付匈奴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顿了顿，霍光才道：“难的是要拨钱、拨粮到北疆。”

当初蓝田灾民涌入长安的时候，霍光就给刘病已介绍过目前的困局。

朝廷为何有粮却不敢赈灾？就是为了防止年前匈奴人最后一波的进攻。

一旦匈奴人对北疆发难，朝廷要投入大批粮食在北疆。

这个档口，正是霍光布局蓝田的时候，蓝田也需要粮食赈灾，虽然他还没有拨粮到蓝田，虽然他用了刘病已提的建议。

但蓝田那边没有尘埃落定，霍光就不敢动粮，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蓝田那边的局势没稳住，霍光还能有后手，动用宗正大农的存粮拨到蓝田去。

但眼下北边匈奴人起兵了，也就意味着宗正大农的粮食一定要拨到北疆去。

可一旦蓝田那边的灾情没赈住，这将会是霍光执政的最大危机。

到时候他将会面对少帝和上官桀、桑弘羊两方面的压力，在严重点，引咎辞职都有可能！

霍光对刘病已没有隐瞒，将目前的困境全部告知了刘病已。

刘病已也替霍光捏了一把汗，虽然他没有见过这名朝堂实际掌权者，但他也知道压在霍司马肩上的负担多重。

做的好了，功名全部是少帝的，做的不好了，他要替这个帝国背锅。

听闻霍光已经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如此压力压在他头上，迟早有一天将他压垮了。

不过这和刘病已关系也不大，他安慰道：“老师，你在担心霍司马吗？”

“学生觉得，他大不了放权算了，这么累做什么，吃力不讨好。”

霍光凝眉道：“不行！为了你也好，为了整个大汉也好，他还不能出事。”

刘病已：？

霍光起身，道：“今晚为师不在这了，我回去处理点事。”

刘病已赶紧道：“老师，需不需要我帮忙？”

霍光微笑道：“你好好学习，就是帮为师最大的忙，成了，知道你孝顺，好好学习，过两日为师再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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