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伏案师 第二个悬案

“船舱只有一个头，妆容完好，头发不乱，没有一点点暴力痕迹，甚至说切口都是十分整齐，残躯不知道在哪里，从头到尾只留下一个头，衣服也没有，四周也没有血迹。”

许淮阳自言自语。

“诡异，太诡异了，如果真的是抓到犯人我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人了，心理绝对变态，我呸！”

对面的人听着许淮阳这样子说，心里很是奇怪：“明明是你干的，你却自己在这里胡言乱语，搞什么？”

许淮阳努努嘴：“哥们，真的不是我做的，这人简直就是心理变态，我铁定心地善良。”

“杀十五个人还说心地善良，笑话。”

许淮阳叹了口气，这一天叹的气顶的上他一年的量了。

“我都被关在这里了，说什么还有谁信？所以兄弟你就当听我一个将死之人的死前小故事吧。”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陈明山陈府尹没了女儿，整个京兆府都在接手这件事，但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凶手没有一点目的性，陈府尹平常待人处事就照顾着身边人，即使身处刑事部一类，为人和善，大家都笑他是个读书人。

陈夫人更不用说了，那天看见两个下人的样子，立马就昏过去了，后来知道女儿死讯以后，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

虽说家里不只她一个女儿，但终究是自己身上的肉。

平常陈夫人也是待人真诚，没有一点官夫人的架子，不曾与人动怒红脸，总之一句话，夫妻二人没有一点矛盾，和外人更是如此。

李元治登基以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就是有上阳城案子也不会太特殊，命案更是少了许多。

但是老实人最容易遇见问题，女儿不明不白死了，凶手一点线索没有。

当晚月花楼内所有人被询问了一遍，周围人也都自发为陈府尹提供线索，但可惜，没有人看见过陈小姐，更没有人看见所谓凶手。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船老头，但是他老的不像样，就算是指明了案发地点也只是无心之举，根本没有能力一人挑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

“悬案。”

许淮阳咂咂嘴。

“下一个。”

陈府事出，造成不小影响，上面立马实施了一段时间的宵禁，官府也张贴通知，请勿一人独自外行。

人就是这样，你告诉他前面危险，他就非要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危险，或者是以为自己是幸运儿。

诺，幸运儿出来了，还出来了俩。

第二起命案，仅仅与第一起隔了一个星期。

上面设了宵禁，加强周边官府巡查力度，张贴通知，没用。

白天死的人。

那天卯时，王府王家两位小姐出门了。

二人要去城东花坊，花坊是平家所开，不仅卖花，还卖一些从外进来的物品，大多数都是为各家小姐准备的，因此那里也成了姑娘们的聚集地。

听家中仆人所述，大小姐前一天下午特别高兴，从别处听来说是平家花坊进了一批花水，玻璃瓶装，里面是由专人调制出充满香味的液体，因常常是一股花香味，各式各样的花香，所以较多人称为花水。

年轻姑娘们特别喜欢这种花水，不仅喷洒一点便可让全身上下布满花香味道，时间长不说，到了夏天还有驱蚊作用。

“这不是花露水吗？花露香水？”

“什么叫花露香水？”

“闭嘴，我正在整理思路，别打扰我，我死了你负责啊？”

“哦。”

这种花水制作工艺据说很高，在其他国家其它州也是非常珍贵，宫里娘娘也是对这十分喜爱，但上阳城这类东西平家一人独大，平家正好也愿意与宫中交好，因此每次到货先送一半给宫里面，剩下的留着卖给城中小姐姑娘们。

上阳城是大城，自然人口众多，内城多是官家王亲贵族一类，外城属于末流官家以及平民百姓一类。

王家老爷从知县正七品，是个芝麻官，自然无法与内城比较。

大小姐有个闺友，是知府老爷独女，家居内城。

王家小姐时常表露自己对花水的喜爱，但是平家花坊处于内城，一有货自然是被内城小姐姑娘们买去，对她来说属于是有价无市。

二人关系十分要好，听到好友的想法，自然是要想想办法帮忙。

于是后来便告诉王家小姐，她托人问到，平家花坊将在明日上午辰时开市，一般来说外城是没有机会知道时间，因为花坊主要客人是内城，且货源不稳定，也没个准确时间，所以有的时候内城姑娘们也不能称心如意买到。

听到好友告诉了自己时间，王家小姐自然是心花怒放，因此便回到家与妹妹二人制订明日出行计划。

若是晚上开卖，她们二人也许不会去，毕竟有陈府小姐事情在前，多少还是怕的。

但是卯时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再加上二人对花水的没有一点抵抗力，实在是想要。

王家老爷也是疼爱女儿，自己官比不过上面的，女儿小要求也满足不了，作为父亲多少有些惭愧，听见女儿要求，第一反应是不可行，但禁不住女儿软磨硬泡，吩咐了六名侍从跟着小姐前去。

二人坐一辆马车，侍从在旁边跟着，马夫驾着车，向着内城行去。

那天难得的起了大雾。

“凶杀现场要素给了，这大雾就是条件，凶多吉少咯。”

对面那人看不懂许淮阳的心中想法。

“白天也作案，但是有雾就不算白天。”

“为什么？”

“你说，白天和黑天的区别在哪里？”

对面那人想了想：“有光和没光。”

“对一半，如果按照正常人我给你满分，但是现在我要代入的是凶手。”

“什么意思？你不是吗？”

许淮阳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大爷！不要纠结我是不是凶手，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不信。”

“对啊！你又不信，那就别说话。黑天与白天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视野，分辨度。”

许淮阳怕他听不懂，于是又解释一遍：“你想想看，白天有光所以不用点灯，黑天没有光所以点灯，点灯干什么？看清东西啊，白天看得清东西，但是有了大雾就不一样了，看不清，有光也没用。”

许淮阳像是想起来什么了，他抬头问对面的人：“你知道那天雾有多大吗？”

“不知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那你记得上一次看见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五年前。”

“谢谢。”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午时时分，雾散去。

那天的雾简直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相距两丈左右距离就基本上看不清楚了。

外城与内城隔着一堵墙，墙高近六十米，厚五米，相传是大唐最危险的时候抵御外敌建造的。

想进内城要过这堵墙，只能过玄武门，玄武门处有官府人员驻守，一般多是检查进城者安全性，像王家小姐这种确认没问题就会放行。

从玄武门到城西花坊路程半个时辰就可以到。

那天午时，雾散去，马车停在玄武门前八丈处，并未前行。

停留约一刻的时候，官府的人心觉奇怪，上前询问。

上前一看，才发现车夫靠着车门晕了过去，周围再无他人。

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发现车轮上沾着血，是从车厢中渗出。

几人迅速抽出佩刀，一人上前查看，刀尖挑开帘子，推开车门，几人便被眼前画面惊在原地。

“两位小姐死在车厢内，一位没了头，一位被挖了心砍了双腿，二人均未身着衣袍，裸露在外，大小姐头部伤口和陈小姐一样，整齐切下，身上再无其他伤口与暴力痕迹，反倒是二小姐，被挖心的伤口是被硬生生撕开，皮开肉绽，但双腿部分依旧是整齐切开。玛德，真是心理变态，每次都有不同的部位没有了，他要干嘛？”

许淮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中骂这个凶手不是人。

“下一个呢？”

许淮阳听着前面的人都话，心里腾的一下子冒出火来。

“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我不仅要给你讲故事，还要鼓舞自己加油我是最棒的，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啊。”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关机了。

这件事再次掀起一波热潮，马夫至今为止都没有醒来，但是还活着，包括陈家那两个人，只是六个侍从不知道在哪里，生死不明。

王老爷一口咬定这六个混蛋与这件案子有关系，不断派人去找这六个人。

那天正好起雾，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过他们，就连王家小姐出门也只有知府老爷独女还有王家人知道。

但是王家人那天除了小姐和下人，没有人出去过，知府那边也是。

凶手依旧没有线索，动机尚不得知。

“又是悬案，唉，古代人就是麻烦，没有监控，没有数据库，要不然对比一下指纹一类的，查查监控也不至于我现在蹲大牢，造孽啊。”

“监控是什么？”

“你不要说话好不好，你很烦啊。”

许淮阳无力的垂下了头，他接收了全部的记忆，但是没有消化完全，他之所以把这些事讲出来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消化，也好找到点线索。

不过现在看来两起案子过去没有一点线索，凶手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都不知道，希望渺茫。

“第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