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晃动声吵醒了他。
“嘶。”
他本能的想要伸胳膊,却发现手腕上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他抬起头,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发霉味道,其中还能闻见一股子馊味。
“我天!许文通你搞什么?”
他下意识去伸手想要扇风掩盖这种气味,但是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沃c?”
他一下子愣住了。
这…这不对吧,什么情况?
我这是在哪?
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并不在家里面,他的姿势是靠坐在一堵墙上,根本不是昨天晚上自己舒舒服服躺着的床上。
此外他可以感觉出来,他的手腕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呈一个长开的角度被吊起来,通过哐啷哐啷的声音他辨认了一下,明显就是被铁链栓住了。
“什么情况?我睡懵b了?”
他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的睡眠被许文通称作懒狗,一觉睡到自然醒,叫几遍都听不见,但是只要一碰他他就立马可以做出回应,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很有警惕性和懒惰性的。
就这警惕性碰一下就醒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搬下床锁起来没有反应,而且自己明明是听见铁链声所以醒过来的。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还是梦。
他闭上眼睛,放空头脑,调整呼吸……
十分钟后。
“你大爷!这什么地方?姓许的!愚人节没到!今天才二月三!你吱一句话!”
黑暗里响起了他的声音,大喊大叫,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接着响起了一连贯的铁链声,他拼命的晃动这自己的身体,不停的挥舞着两只胳膊,铁链声随之响起。
他尝试以各种方式入睡,但是怎么也做不到,一是这里的环境过于阴暗潮湿,二是空气里面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人呐?!有没有人啊?来个人好不好啊!”
他使出平常球场上“亲切问候”的百分之二百的力气和嗓门,喊到最后眼睛都发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理会他,甚至黑暗中安静的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呼呼,累死人。”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实在是没有希望。
他把头一歪,靠在冰冷的墙上,打了个哈欠,这姿势真难受,坐久了腰还不舒服,手还被吊着是个什么意思,玩另类啊。
他皱了皱眉,空气里的味道让他很是难受,一股子馊味和尿骚味。
等等,尿骚味!
他立刻扭了扭身子,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穿起来很难受,不过看样子穿的并不是很多,只不过是做样子把身体包了起来,也只是一层布而已。
他努力的去挣扎大腿部分,试图把裤子脱下来一点。
随后,他的大腿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皱起了眉头,心里展开了一系列思考。
“怪了,我没有尿裤子,身上衣服也可以感觉出来干燥,那这尿骚味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候,他的脚踝部分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的皮肤,说硬不硬说软不软。
碍于姿势被束缚,他只能再次用脚踝去触碰。
他将裸露出来的皮肤尽力去感受着一切,四处摸索,终于是从身下的地面感觉出来了。
他这时候才真正去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身下的地面不能说硬,像是铺了一层东西,用脚去蹬甚至可以弄散一部分,加上刚才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的感觉。
他确定身下的应该是稻草一类的。
他咽了一口口水。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稻草打底,身处黑暗,且加上手被铁链吊在空中靠着墙。
这不妥妥古代监狱大牢吗?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何德何能进大牢。
他迅速将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在头脑里面回溯了一遍。
“周一上学,晚上逃了晚自习,周二上学,晚上逃了晚自习,周三上学,晚上逃了晚自习,周四上学,晚上逃了晚自习买了肯德基疯狂星期四,周五上学,晚上逃了晚自习,周六…按道理说今天应该就是周六,但是丫闹呢,我还没享受周末合着就给我搞这一套啊,晚上不上晚自习不至于关进牢里面吧,还有这是二十一世纪啊,哪里找到这个地方啊?”
他飞快的把这些事情吐槽一遍,一遍思考者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昨天晚上打工回来以后和平常一样吃了饭就洗漱上床,饭是老许炒的两道菜,也没有问题啊。
他现在也依旧不确定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这里所有条件指向着大牢,而且是古代监狱,但是要说不协调也确实不协调,他印象中的大牢至少也应该是石块垒砌的墙壁,至少上面也得像电视剧中一样有个窗户,也好照进月光好让自己看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但是这里太黑了,黑到即使他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也依旧获得不了什么信息。
什么样的地方会有这样一个大牢?就是有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但是一般来说如果你发现了自己在梦里也就醒过来了,而现在自己的感官无比机敏,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依然是精力充沛,完全不符合该在这里的人的一个状态。
也就是说自己是刚刚过来的这里,所以会不会有一个可能…
他咽了一口口水,想到这里他也是比较意外和激动。
自己…会不会是…穿越了?
“系统?”
沉默了片刻,寂静的监狱里面响起了他的声音。
没有回应。
“系统?”
他又试着叫了一声,但是和刚才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是方式不对?”
他坐直了身体,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闭上眼睛,整理思绪,将身体感官发挥到极致,心中疯狂默念那两个字,接着他张开口:“召唤系统。”
……………
狗屁没发生,鸡毛没有。
他放弃了这个办法。
没有系统,穿越居然没有系统?
“按道理穿越的话我不应该就算是个主角吗?主角不给点外挂和天赋点不说,刚来就是这样子,还没有新手指导和系统一说,这玩蛇皮。”
他叹了口气,靠在墙上,长久的姿势让他不免有些不舒服,坐久了他腰疼。
“你监狱关我就关我,为什么还要锁着我,怕我爆发给这里掀了?不知道坐久腰疼?将来影响幸福生活你赔我啊?”
他抱怨两句,想锤腰锤不了。
“为什么要用铁链锁着我呢?”
突然,想到这里,他头皮一炸,寒意森森。
“用铁链锁着的犯人,那一般来说,不就是死囚吗?普通犯人只要保证出不去不应该继续上锁啊,好歹也是有一点人身自由,那为什么我会被锁着?也就是说………”
“你怎么话这么多?”
“鬼啊!!!”
寂静的环境中突然爆发出他鬼哭狼嚎的叫声,作为二十一世纪“良好”学生,新世纪的唯物主义者,没错,他怕鬼。
本就漆黑一片的环境,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按理来说这么认为也不错,他的警惕性很高,听力和视力都很好,平常身边人对他听力的评价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发出一句声音他都可以听到。
正常人是有呼吸的,在稍微安静一点点环境再怎么小也是可以听见的吧,更何况这里是这样子的环境,他醒来至少小半个小时,除了他的动作发出的声音就没有听见过别的动静。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默认了这里只有他一个的事实。
好端端的冷不丁冒出另一个声音,身处黑暗环境聚集恐怖片要素的地方的他,差点见到天国的老妈。
“够了!闭嘴!!”
声音所属的地方再次冒出一句话,话语包含了一定的不耐烦。
他也不是个傻子,爆发这么大动静是因为被吓到了,但是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也可以确定声音发出者是个正常人,这种环境下可以遇见一个人简直是太让他高兴了,所以他立马收声。
声音来源位于他正对面,但是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兄弟?能听见吗?嗨?”
他试探性的向前面的人喊去。
“叽叽歪歪说些什么?谁跟你这种人是兄弟,呸!”
不太友善啊…
他也没指望和对面人搞好关系,不过总算是知道身边有个人了,试着先问出点东西。
“兄台怎么称呼?”
没人回应。
对面的人看样子是被他之前自言自语吵烦了,所以开口制止他,并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
“兄台?兄台?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话一出对面的人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低声笑了几声,随后说道。
“哈哈,没想到你也玩这样子,干出那些事情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也不过是贪生怕死啊,哈哈哈…”
他心中极为奇怪,他俩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认识,但是对面的人看样子知道他,而且他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心中被一系列问题堵住,急忙向着对面的人问去。
“兄台,我可能忘了一些事情,还劳烦你将我干的事情,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我是谁都告诉我。”
听完他说的话,前面的人吹了一声口哨:“你都要死了,还知道这些干什么?明天你就要去大理寺重新提案了,到哪里喊你的冤,到那里你就告诉坐在上面的人说你失忆了,然后装疯卖傻,说不定还真可以放了你,哈哈哈哈哈!”
他听完,脑子乱成一片,即使是对面嘲讽他,但是还是能提出几个线索。
大理寺,提案,明天就要死了。
调整思路,深呼一口气,他把这几个词联系起来。
如果面前的人没有开玩笑,那么自己应该就是穿越了,设定在了一个死刑犯的身上,而且看样子自己犯的罪不是一般普通罪,一般的罪应该不会经大理寺的手,谁抓住判一下直接处理就完事了,但是关于大理寺就应该是大案了,跟着刑部几个搞三司。
自己看来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模式,没有任何线索去查询自己的罪名,自己也没有任何关于这里包括自己的记忆,没有光线分不清日夜,听意思明天就要去审案。
他嘀咕一下,为什么还要审一边呢?不应该是关进来到时候拉出去砍了吗?
叹了口气,向天抱怨自己太难,开局就是地狱哎。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对面的人对他这个样子很是奇怪,明明刚才装疯卖傻,想要用这一招逃过一劫,怎么这会开始唱开奇怪的歌了?
“你发什么神经?”
听到对面的人说话,他停下了唱歌。
他现在对希望前途一片迷茫,还以为穿越自己能好好享受一番,谁知道明天就要嗝屁。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学语小儿,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婶婶舅舅姑姑孙子孙女…”
他这人喜欢聊天打屁,就是死前也要嘣出两句烂话。
对面的人是古代人,应该不明白现在的无聊话语,但是听他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带着疑问说道。
“你家里除了你不都死光了吗?”
“哎,兄台,这句话就不对了,你我素不相识,骂人是不对的,我老娘死的早,我还没记事就走了,没亲戚,家里就一个老爹,虽然人少你也不能咒我全家死光光,我鄙视你兄台。”
说完他就着被铁链锁着的手伸了一个中指,虽然说环境太黑他看不见,但是又不确定对面的人看得见看不见。
对面的人自然忽略了他听不懂的话,听完以后咦了一声:“我没记错啊,你爹因为勾结反叛军,早两年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了,但是你爷爷早期和先皇有过交情,除了你被你爹用那份情保下来了,甚至连家中下人也被一并斩首。”
他听完以后,愣在那里,心中突然像是被攥紧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弥漫着全身。
对面的人没有管他,可能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自顾自的说道:“真是不明白,你爹为什么要保下你这个废物,堂堂上阳城第一大富商,真是不明白许平他是怎么想的,正好,许平那么有钱,吃的想必不必宫里面差,算是尝过山珍海味享过荣华富贵了,你也算死得其所。”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出现了一种分离割舍的痛,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一样,失去了什么。
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前面的人语气已经是不屑一顾了,啧啧两声。
“上阳城第一废物,许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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