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盯着水面,生怕再生出个什么事端来。
此时我整颗心都是绷着的。
渐渐的他整个身体都浮出了水面,但我还是看不到他的面部,因为他背对着我。
这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看到着那张面孔我心脏顿时犹如锤击般难受。因为出现在那里的赫然还是一只水鬼,苍白的面孔,狰狞的邪笑。
我心想这下可真算是完了,如果对方执意要害人,现在没了诅咒的限制,那要如何是好?
我功力几乎枯竭,勉强能够维持阴阳眼的开启。要是时间一长,对方又执意想害自己那就糟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水鬼眨眼间便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冷冷的看着我,上下唇犹如两块烂肉般一会裂开一会闭合,好像在咀嚼着什么,不时还会吐出两口河水。
虽然现在我不并不担心它能伤害到我,但头皮难免还是有些发麻。
我知道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的意愿,为了补救,也许只有趁他不注意忽然驱动阴阳眼发出最后一击,希望能够将他制服。
然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水鬼竟然开始发生起变化来。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的确是在变化,准确的说是在人性化。
黑色的头发,面庞依然有些惨白,但是比起之前却是要好得多。
我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在祈祷,希望这是一个好的象征吧!
不一会他就完全跟换了个人般,站在我的面前,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发现水鬼此时的模样居然与自己八分像。
他开口说话了,“你叫李阳对吧?”
我点了点头,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水鬼是一种及其狡猾的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奇怪。
他先前将怨气留在我和赵宏身上,借助我的阳气去过村子,也许还会知道更多。
“你不用紧张,其实刚才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我和赵苍本就是凭着一股怨气残存了下来,我们本就是怨气与执着的化身,如今却是不一样,你替我们解决了这里的怨气与诅咒,同时也化掉了我们的怨气与执着,让我们不在沦为一个害人的工具。”
此时我发现眼前之人的确是自己的哥哥,因为阴阳眼也向我传递着安全的信息。
当我最后确定他无害之后,却是打量起我这个从未谋面的哥哥来,毕竟小孩都是好奇的嘛!
“那么,他们还有救吗?”我连忙问道。
李应无奈的摇了摇头,满面的后悔之色,“除了爷爷早就死了之外,其他人都被阴气伤害严重,在加上赵苍的攻击,直接损害了他们的脑部神经,破坏大脑,恐怕是活不成了。”
“好了!弟弟,我的时间不多了,记得好好照顾父亲母亲,我要走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话毕,他便消失原地。
我怔怔的看着平静的河面与大伙,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不过也还不算太差吧!至少我完成了爷爷交代的任务。
顷刻间,我精神却是突然恍惚起来。
随即,一股浓烈的倦意袭来,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母亲一脸的惊喜之色,但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掉。父亲则在一旁抽着纸裹烟与二叔幺叔讨论着什么,我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一些,“咱老头子这次行动,没有叫上我们四兄弟中的任何一个,却叫上了阳子,难道他老人家别有用意?”
“这能怨谁,谁叫我们三儿都没有成为敲棺人的潜质,去了也无济于事!”
“按这样说,难道咱们家阳子......”
“他爸,快过来,阳子醒了!”母亲激动的对着父亲说道。
父亲先是一愣,随即吐了一口浓烟,朝我大步走来。
而我此时却是连忙向母亲等人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母亲告诉我除了爷爷已经去世之外,其他人也只剩下一口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想起了爷爷当时的交代,急忙将话传给几位长辈。这事必须在凌晨完成,但显然时间已经不多了。
后来,经过三兄弟的商量得知那件重要的东西就埋在爷爷的后院。
不过随后大家伙又为难了,因为大伯还没到。
此事必须的兄弟四人同心协力才能办成,因为他们身上各有一把钥匙。要开启那玩意,这四样东西缺一不可。
但是等着也是等着,大家还是找来了锄头铲子开始挖掘。不一会便有一块黑色的棺材盖露了出来,渐渐的,整个棺椁都被挖了出来。
我发现这口棺材还上了漆的,据说这种漆是从一种神奇的漆树上提取的,可以防潮、防水与防虫,
但人却不能有任何的沾染,因为它具有极强的腐烂性,要是沾上轻者生疮,重者直接死亡,所以大家在挖掘之时也是极其小心的。
棺椁的四边有各有两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显然是经过繁琐的加工,不像大多数棺椁直接抬起盖子盖在上面,反之采用了轮滑式棺盖,所以只有四兄弟合力打开大锁才能不损坏棺椁。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越来越着急,因为此刻距离凌晨已不到一个时辰。
当时通讯又不发达,根本不知道大伯什么时候到家。
不过好在大伯总算及时赶了回来,只不过看上去满面的风尘,显然走得也很急。
大伯一到家就径直拿着钥匙过来了,很快便配合其余三兄弟将四个大锁打开。
我好奇的看着棺材盖,心想:“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居然藏得如此隐秘。”
只见大伯带上手套,缓缓一拉‘哗~’的一声棺椁的外盖被打开了,在一推内棺也被打开了。
兄弟四人好奇的盯着棺材里面,而我也是向前靠了靠。
当棺材盖完全打开的时候,父亲和幺叔却是一脸迷茫,而大伯和二叔的脸上则是挂着一脸的震惊之色。
大伯惊呼道:“是老头子的阴阳锤,我说这么多年不见他使用,原来是在二十年前让我和老二给埋了!”
棺材里面除了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黝黑小锤子外,还有两本破旧的书籍,大伯伸手将三件物品都尽数取出,然后交到我的手上。
我发现其中一本应该爷爷的笔记,因为封面上赫然写着‘探险日志’四个大字,而另外一本则就是简单古朴的写着‘阴阳术’。
我并没有急着研究,因为时间不多了。于是拿起了锤子,我发现这玩意握在手中总感觉有些奇怪,但究竟怪在哪里有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幺叔提醒道:“阳子,此锤名叫‘阴阳锤’,又名‘三声锤’,敲击三声便可超度亡魂!”
”咚!“
我敲击之后,果然有五道身影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发自他们皆是魂魄之体,而且隐隐被一股黑气所环绕,这种黑气极其熟悉,因为高洞子那两个水鬼身上就有。
我顿时便明白了爷爷的用意,显然众人有怨气,如果不将其净化很有可能也会变成李应赵苍那般的恶鬼。
看着着面无表情的几个亡魂,当我看到其中两人时,眼眶却是温热起来。其中一个是爷爷,而另一个却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赵宏,其他则是赵华和鲁家父子。
眼泪早已经在眼眶打着转,似乎在等一个讯号,然后奔涌而出。
敲击的第二声完毕,只见环绕几人的黑气却是渐渐的消散。
这时,大伯道:“阳子,如果你能看见到他们,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的之后,就早点让他们安息吧!”大伯这是在提醒我该敲击第三次了。
阴阳锤又叫三声锤,显然要敲击三声才算完毕。
“咚!”的一声,不算太响,却似乎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几人的魂魄却是同时消失,年幼的我其实并不能深刻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反而有了一种天真的想法,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回来的,像出门打工的鲁颗爸爸般。
不一会,村子便有人吆喝起来,紧接着响起了鞭炮声,这是在为乡里外的村民传递着一个讯号,有人落气了。
......
头七那天,我再次见到了他们,这次他们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的灵位前,带着笑意看着灵堂上跪伏大片子孙后代,然后朝我微微一笑。
我担心吓坏众人,所以并没有回应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拿出了爷爷给我留下的两本泛黄书籍研读起来。可惜识字不多,无法读完整本,一时也就耽搁了下来。
直到上初中之后,经过查阅,才能够勉强的读完。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本《探险日志》居然只是一本目录,经过引导,我在爷爷房间发现一个隐秘的通道。
通道直接到达一个地窖之中,我发现了里面竟然堆积了整整一屋子的书,皆记录着敲棺人大大小小的事迹,而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便拿起一本,都要追述到很远。
而且还有一些怪书令我头疼不已,要么没有任何文字,要么就记录一些看不懂的奇怪的东西。
……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外面的世界很是绚丽,霓虹不停的闪烁着。
我端起书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上一口,顿时一股浓烈的酒精刺激着我的脑部神经,这种感觉真奇妙。
窗户上映出了我的模样,和三十年前一样,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岁月依然没有在我脸上留下痕迹,不知为何?我有些厌烦了这张脸,看了几十年没有一丝改变。
有时我会偷偷的观察以前认识的人,他们皆已两鬓斑白,过起了闲日子。早晨在公园里散着步,中午在亭子里下着象棋,晚上给孙子讲着故事,这一切都让我羡慕不已。
‘轰隆隆~’
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雷鸣,但我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外面刮着呼呼的大风,这没错呀!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打开了阳眼,只见街上不少行人迎着大风奔跑着,这也没错。
我抬头看向天空,乌云滚动,虽然激烈了些,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三十年前,石蛙成精时那道横跨百里之间的七色彩虹显得更加绚烂。
终于我发现了不同之处,那就是这么大的雷声,居然没有闪电。
这种异象在每一本《探险日志》皆有记载,统称这种意象为‘暗罗’,对于‘暗罗’二字笔记上并没有作更多的解释,这让我很是不解,这么奇怪的现象,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短的记载。
“嘶~”忽然窗户出现了一道裂痕,并如蛛丝般不断向周围扩散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破掉般。然而这种现象我见得多了,想必是什么调皮的小鬼正在捣乱,赶走了便是。
我不慌不忙的打开阴眼,但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看得有些傻眼,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是我第一次打开双眼后失灵,难道这并不是小鬼捣乱,而是雷声给震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桀桀~小子,别白费劲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这么多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是的从初中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被这种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吓到过,而这道声音却是做到了。
我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喝到:“是人是鬼?”说完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那道声音却是回答了我,而这次的声音似乎不再那么让人感到不自在,“我不是鬼,也不是人,你回过头来!”
我有些犹豫了,因为害怕这个家伙的样子会让我感到不自在,我见过的鬼虽然不少,比如说断头鬼、分尸鬼、饿死鬼、甚至是两眼翻白舌头外伸的吊死鬼,但是谁能保证这个家伙的样子更让人恶心,最后我还是回过头去。
“天啦!”出现在我眼前的家伙却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是我见过长相最接近人类的鬼,除了黑袍银发之外,没一丝鬼气。
这家伙脸上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这一切出乎了我的意料。想想在之前的短短时间内,‘暗罗’二字却是在我脑中演化了无数次,得出了许多种结果,但这一出又是唱得啥?
那家伙咧嘴一笑,说道:“空雷震耳,独饮残酒!老朋友,咱们总算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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