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驭猎灵师传 第二十六章 离别

灵驭猎灵师传 天灵小小 玄幻奇幻 | 东方玄幻 更新时间:2023-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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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拱二年正月,辽军围攻易州,满城守将发兵支援,为辽铁林军击退,五名指挥使兵败被俘。甲辰年,辽军遂全力攻城,城破,易州刺史刘墀投降。守将率兵甫逃离,被辽军包围,全军覆没。辽以马质为刺史,赵质为兵马都监,将易州官民迁往燕京,授仙寿高州刺史。乙巳年,辽主亲登易州五花楼,抚谕官民。

再说回千家,自打王冕牺牲的消息传到了这里,千将除了每日要去铺子上打理生意,其他的时间便是着重去研究韩玥带回来的那本石书。

韩玥自打那日受到连心的反噬后,身体就一直病怏怏的,终日郁郁寡欢,时常坐在院内的石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从院门进进出出的人。

千丹的花粉症过了季节后,便不在犯病,又可以每日送千叶去学堂了。

千叶虽然到了上学的年纪,由于家中身份的特异,不便于请先生入户教学,所以只能去读私塾,这也意味着她需要打扮的如男孩一般。但自打进了学堂,教书先生为了掩人耳目,便刻意的将千叶安排在最后面的位置,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其他学子发现端倪影响自己。

而在这段平凡的日子中,千叶倒是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也是影响着她人生走向的一个朋友。

一日,在学堂上,先生持着戒尺双目微瞌,听着下面摇头晃脑的学生们背诵礼记中玉藻的一段。

“君在不佩玉,左结佩,右设佩,居则设佩,朝则结佩,齐则綪结佩而爵韨。凡带必有佩玉,唯丧否。佩玉有冲牙;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玟而缊组绶。孔子佩象环五寸,而綦组绶。”

“嗯,于肆远,你来背诵一下下一段的内容,让我看一下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被叫到姓名的孩子站起来对着先生深鞠一躬,放下书本。

“童子之节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发皆朱锦也。童子不裘不帛,不屦絇,无缌服。听事不麻,无事则立主人之北面,见先生从人而入。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后祭先饭。客祭,主人辞曰:‘不足祭也。’客飧,主人辞以疏。主人自置其酱,则客自彻之。一室之人,非宾客,一人彻。壹食之人,一人彻。凡燕食,妇人不彻。食枣桃李,弗致于核,瓜祭上环,食中弃所操。凡食果实者后君子,火孰者先君子。有庆,非君赐不贺。孔子食于季氏,不辞,不食肉而飧。”稚嫩的童声精准的背诵出每一个字,先生坐在上面静静地听着,他眼睛微闭,听到精妙处,他还时不时的点点头。

“坐”于肆远深鞠一躬,跪坐下来。先生睁开微闭的眼睛对着堂下跪坐的学生们扫了一眼,“看得出来,你是很用了心,那么下一位,就千...”他突然想起千叶是女儿身,随即立马改口,“那个千叶前面坐的赵玄礼,就由你来背诵下一段。”赵玄礼站起来深鞠一躬,缓缓开口背诵道。

“君赐车马,乘以拜赐;衣服,服以拜赐;君未有命,弗敢即乘服也。君赐,稽首,据掌致诸地;酒肉之赐,弗再拜。凡赐,君子与小人不同日。凡献于君,大夫使宰,士亲,皆再拜稽首送之。膳于君,有荤桃茢,于大夫去茢,于士去荤,皆造于膳宰。大夫不亲拜,为君之答己也。大夫拜赐而退,士待诺而退,又拜,弗答拜。大夫亲赐士,士拜受,又拜于其室。衣服,弗服以拜。敌者不在,拜于其室。凡于尊者有献,而弗敢以闻。士于大夫不承贺,下大夫于上大夫承贺。亲在,行礼于人称父,人或赐之,则称父拜之。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乘路车不式。”先生微微点头正要起身对赵玄礼和于肆远的背诵进行评点时,却被刚刚落座的于肆远抢话说道。

“先生,学生有一言。”先生抬起眼皮微微点头。

“言。”

“礼者,君子之制也,有礼,方有规矩,规格者,框束天下。若,人无礼数,难受尊敬;家无礼制,不成体统;国无礼治,盗匪横行。所以有礼,便有规矩。既规矩也,方使家国代代相传,绵延千载万年。若违背规矩者,便如那黑夜坠星,转瞬即逝。书简曾记,前后两汉之间的新国,便是不遵规矩者,然则寥寥数日便墙倒屋塌,三国两晋时,刘氏玄德不遵规矩妄图复国,虽有一龙一凤相助,可又能如何,曹氏一族苦心经营,到最后不也是被那司马一家取了天下。所以学生认为,无论为人,还是为学,都应守规矩,遵礼制。悉听闻,千家夫人所生乃是女子,不知是否属实,若属实,希望先生可以给我们众多学子一个解释。”说完拱手作揖,于肆远的这番话令陈先生心下一惊,他看着台下坐着的众多学子,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这些学子解释,只能尴尬的看着一脸得意的于肆远。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几个与于肆远交好的学子纷纷起哄,吵着让先生给出个解释。

“这...这...”陈先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不知该如何同他们开口,他确实想好好的和这帮公子哥们解释一番,可自己又不能将这件事捅出去,若是被人知道自己私自将女子纳入官家私塾,轻则是落得个身败名裂,重的话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没了。他急迫的看向低着头的千叶,手中的戒尺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而课堂上的学子们在得知千叶是女子后已经炸了锅,好奇的目光和议论不断的朝着千叶射来。使得她本就低垂的头,埋的更深了。

思索片刻,陈先生这才站起来用戒尺敲着书桌,想让课堂安静下来,但议论的声音已经把课堂推向高潮,于肆远犹如站在道德至高点的圣人一样,俯视着千叶,悄悄地将袖口处那个香囊丢在地上。

“某认为,这女子就应在家学习针线、纺织、刺绣等女红,断然是不可与男子混杂于一室。若要读书认字,就应当请先生登堂入室回府教授,你如此做法,不是坏了祖宗的规矩吗?”他走到人群中,大肆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倾听着周围学子的纷纷议论。

讲台上的先生仍是一脸尴尬的看着这个场面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深知课堂上的这些学子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台下的声音越发的激烈,台上的先生见情况已经无法控制,而自己又迟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便朝着纷乱的课堂大喊了一声散学后,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起案牍上堆放的几本书,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一些不想参与这场争论的学生收拾好个人书籍,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课堂,只有围绕在于肆远身边的那几个好友围在千叶身边,有大胆的学子走上前摘下她的帽子,露出她那一头盘起的长发;有的学子将她的书本摔在地上并将她书写用的纸笔一并抢来扔在院中;甚至有的学子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出学堂。

嘲笑、谩骂的话语不断的涌进千叶的心里,她偷瞄着地上的那个香囊,眼泪已经在眼窝中打转。

“够了,一群男子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赵玄礼起身拿着竹简指向他们。而这群人被他这么当头一喝,反倒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将射向千叶的目光纷纷转投到他的身上。

“呦,这赵家的公子,看不惯这种事情,出来当好汉了,先生在的时候,你为何不站出来充当好汉,此刻同学们四散而去,你却站了出来。我告诉你,学堂不准进女子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我们只是让她赶紧从这里离开,并且不要在出现,何来欺负一说。而且,出头这件事,哪轮得到你这个臭虫出来。这里的每个学子,那个不是将相之后,官宦世家,若真的论起来,怎么比都比你家高贵,你虽然姓赵,可你家是个什么情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于肆远走到赵玄礼的面前,仰起头看向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先生在时,我不站出来是对先生的尊敬,而现在同学们四散而去,我是为了给你留一些脸面,毕竟,若是等下吵起来,你家的事也就这几个人知道。而且,我赵家的事,自有我赵家的人来定夺,你不姓赵,就是你家有人做到了相国,你也不可能姓赵。”赵玄礼一脸蔑视的看着于肆远,似乎对他的威胁并不在意。

“揶揄之徒,还敢口出狂言?”

“狂言?就是我家在破落,也和皇帝是近亲,可你呢,令尊虽然官至正三,却也只是个常侍大夫,你有何声名敢于我近亲争高低,更何况千家夫人也是姓赵,若是论起来,我二人都是宗亲,汝一介区区正三常侍也敢口出狂言侮辱国姓。更何况祖皇帝开国后也是鼓励芸芸众生生而平,为何到了你口中,女子便应该不入学堂,就该去作女红?这岂不是罔顾祖皇帝的意思?”

“你...你...你少拿姓氏来压我一头,我告诉你祖宗立下的规矩,岂敢随意更改。”于肆远冷冷地留下一句话,一甩衣袖走出学堂。

待到那些人全都散去后,只见赵玄礼的身后冒出一个怯怯的脑袋,那是他的伴读书童,弥生。

弥生悄悄拉了拉玄礼的衣袖,指了指含泪的千叶,似乎是在告诉赵玄礼应该上去安慰一下她。赵玄礼抓了抓头发,略显尴尬的看向弥生。二人手脚麻利的捡起被他们扔在地上的帽子和书籍,掸去上面的尘土后整齐的摆放在千叶面前,赵玄礼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千叶面前。

而千叶跪在书桌前,呆呆的望着地上那个不起眼,却又十分扎眼的香囊,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千叶,别哭了,我们保证以后他不会在欺负你了,他要是在欺负你,我就...我就打他,反正他也不敢说什么。”弥生怯生生的从赵玄礼身后探出头来,对着千叶不住的点头。

千叶没有说什么,沉默的抬起头看着那两张带着稚嫩笑容的脸庞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赵玄礼递上来的手帕,但她的目光却还是落在那个香囊上,因为那是阿孃忍受着花粉症花了好几个日夜才绣好的。可昨晚却不知被她遗失到了那里去,这样来看应是被于肆远拾到,并且发现了她女儿身的情况。

见到千叶停止抽泣,赵玄礼露出笑容,麻利的将整理好书籍塞进千叶的布袋中,而后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千叶跑出学堂。跟在后面的弥生正要离开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那个落在角落中的香囊,他看了看被玄礼拉走的千叶,伸手将它捡起来,悄悄地放进怀中,然后在赵玄礼的呼喊声中,背起赵玄礼的箱笼,快步的向外跑去。

也便是从这日起,千叶便有了为数不多的两个好友。

端拱二年末,厚重的大雪再一次将这座古老的城池覆盖,一些佃户看着弥漫的大雪不禁在心里默默说着“瑞雪兆丰年”这样的话。而开封府的内外像是盘踞着一条白色的长蛇,远远的望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颇有些阳春白雪的意境,从不远处的屋顶上飘出一缕缕的袅袅白烟,更像是神来一笔点缀在这副天然的山水画之中。

这一日,一向不喜欢梳妆打扮的千喜忽然对着铜镜开始打扮起自己来,他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胡子,又换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将自己的生平写在一张纸上,又将一把长枪从床榻下取出来,仔细的擦拭了一番后,他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对着长枪说着悄悄话。将长枪放回床榻下的木盒内,他这才吃力的拖着一把椅子走到大雪弥漫的院中。

千叶抱着白狐跟在后面,她并不清楚爷爷要做什么,只得茫然的跟在爷爷的身后。弥漫的雪花落在她身上的裉袄上,而千喜则穿着一身简朴的深色长衫,只不过略显老旧,但似乎这件长衫还富有更深的含义。

他仰面望着从阴暗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雪花,缓缓地从口中呼出一口白气,眼睛逐渐合上,脑中浮现出当年的那个姑娘正亲手为他做这件衣服,那时的他在见到这件衣服的时候高兴的程度,不亚于孙女出生的那天。他苍老干枯的手在衣服上面抚摸起来,脑中又开始回忆起她离开的时候,可怕的病痛缠绕在她的身上,她躺在床上,像是在等待无常的宣判,虽然她的面色苍白,但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怎么也无法隐藏。

“我...想你了。”千喜对着阴暗的天空缓缓吐出这一句话,呼出的热气,被寒冷的风雪裹挟带走,化成一团白雾,也似乎在拨弄着他的心弦。

风忽然变大了,雪也随之愈加的猛烈。寒风吹动着他苍白的头发和胡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白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从千叶温暖的怀中挣脱出来跳到地上,在覆盖着白色毛毯的地上留下一连串优美的脚印,它蹲坐在千喜的面前,立着上半身,却低着头,仿佛是在祭诰着什么。

千喜呼出的气愈发的少了,飞卷的雪花也逐渐将他覆盖,站在一旁的千叶伸出小手拂去堆积在爷爷面颊的雪花,而后脱下自己的褂子,将它盖在千喜的身上。雪飞舞的更加猛烈,不停的玩弄着千喜的胡子,而他的手也逐渐僵硬,千叶的手被冻得通红,可却牢牢地抓着爷爷的手不放,坚持着将自己微弱的温暖传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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