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匿名者 第六章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黑夜下的天海市十分璀璨绚丽，常年经济也是在全国名列前茅，不仅周边的旅游业发达，还有各类运输码头。

在天海市东面有座老小区，陆清桉正在跟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在接下的天海市，也在因为他的出现，从而搅的天翻地覆。

当然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趟漩涡如此牵扯之深。

“念念，你收拾去吧。”

“我跟你哥哥谈点事情，没事就不用过来敲门了。”

随着陆母率先走进房间，陆清桉也在随后跟上去了。

陆念安乖巧的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母亲有很多话跟哥哥说，而且哥哥也会有很多话跟父亲讲。

果然在陆清桉拉上房门，陆母在衣柜里抱出一个相框。

而这时陆清桉已经提前知道了，照片里的是谁了。

在原地立即抬头挺胸的站立着，直到陆母彻底将它怀抱在胸前。

照片虽然只有上半身，但照片的人影还是会给你一种强烈的生命力，干净而威严的军装下是一张沉稳波澜不惊的脸，仿佛如同撕裂黑夜的一束光。

相框里正是陆清桉的父亲陆国民，一位战功硕硕的缉毒警察，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祖国了。

敬礼。

随着陆清桉一声正气的呵声。

陆清桉朝着相片里的父亲，敬了极为标准的军礼。

是呀，儿子不负所望成为军人，而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不仅是作为儿子，还有更多是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小时候的陆清桉就发誓要成为父亲一样的人，即便付出一切也好。

这是父亲的期望，也是父亲传递给他的信念。

这个照片本应该出现在客厅里，它无形的象征家族的荣耀，在整个族谱都能画上灿烂的一笔。

可黑暗并没有彻底褪去，而他们也会随时被那些老鼠盯上，那些人从来都是嫉恶如仇。

陆清桉慢慢扶着母亲同坐在床边，而自己却跪在他们二老面前。

陆清桉作为军人已经完成使命了，他作为儿子却还没丝毫说一句抱歉。

“这磕头是必须要的，作为你的儿子，不孝。”

陆母本想搀扶他的，确被陆清桉一股言辞的拒绝了。

“第一叩首，原谅儿子多年以来让二老牵挂，担心了。”

陆清桉说完以后重重往地上叩头，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已经红通通一片了。

“第二叩首，原谅我答应过父亲，却没有留下来好好照顾母亲。”

陆清桉也知道这些年，母亲要受到多少白眼，以及杂言碎语。

“第三叩首，原谅儿子做出再一次自私的选择，往后余生无法再尽孝道。”

陆清桉说完这句以后，头再一次重重的叩在地上，是他的诀别，也是他内心自我的自私。

过去，现在，后来他却自私的用三个响头报答，因为父母的情意需要用他一辈子来回答。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已经快红的出血。

而陆清桉还是长跪着，因为他心里还有话没讲完，也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

作为母亲怀胎十月分娩出的孩子，他的出现给家庭带来美满和谐，辛辛苦苦养育了十八年，他却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当他再次归来时却说起，他的诀别。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

“你只要做好了决定，我便再也不去干涉了。”

陆母看着跪在面前的孩子，满眼都是心疼。

可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

因为她选择做一位军人的妻子，而后成为军人的孩子。

而她也想明白了，任他去飞去闯，即便是身死，她也能为他笑着骄傲。

陆母也慢慢搀扶起陆清桉，他也知道母亲答应了他的请求。

“离开家以后，便踏上我的军队生涯。”

两人坐在床边，也慢慢聊起了他这些年的过往。

而陆清桉也谈起了战友情，还有他们一些日常训练，以及儿子如何的优秀。

但他始终没有谈起，那些不要命的训练方法，和那些面临无数生死的瞬间。

甚至在有一次任务中被歹徒开枪射入胸口，那相差一毫米的子弹差点就要了他命。

只有他知道他身上那些所谓的荣耀，是用了多少次性命换来的，而他也不过是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

因为不止有他的参与，还有同队的其它战友。

直到说完以后两人走了出去，而念念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念念，你去送送你哥哥。”

“好的。”

陆母看着还看的静静有味，突然被打扰了显得很不情愿，直到站起来才发现母亲话里的话。

“哥哥不回来住么。”

“哥哥还有一些事情还没完成，自然不行咯。”

“可我不舍得你走呀，难道有什么事情比家庭还重要么？”

“你不要当我是小孩子了，你们大人总是拿一套忽悠我。”

陆念安望着陆清桉问道，本来以为哥哥回来了，就可以跟她们生活在一起了，原来仅仅是因为这次回来而已。

”我才不去了，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反正这个家在你眼里可有可无。

本来陆念安已经开始憧憬后面在一起的生活了，可现在告诉她是不可能的。像是一个最爱她的人，亲手撕毁她的梦。

小时候的她那么信任他，却没想到转眼六年过去，她又有几个六年可以等。

陆清桉知道他对这个家伤害都很大，母亲也好，还是从小失去父爱的妹妹，现在又要告诉她现在又得失去哥哥。

“我答应你，绝对不离开你很远。”

“只要你转身就能看见我，想见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陆清桉健步的走到她的跟前，紧紧的拥她在怀里，轻声的告诉她。

因为她了解这个口是心非的妹妹，也明白妹妹那颗不安慰的内心，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能安抚她内心的拥抱。

“嗯。”

陆念安在怀里轻笑道，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不相信哥哥的话，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一样，她知道哥哥一定会回来的，那次一样，这次也会一样。

陆母看着重归于好的兄妹又笑了起来，因为只有她知道，他该只身前往一个什么样的路程。

“你儿子还真的像你，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陆母抱着怀中的照片喃喃道。

“好了，就到这里吧。”

陆清桉看着已经快走出了小区门口，还不打算停下脚步的陆念安开口说道。

“怎么快呀，没事反正回去也没事干。”

“就当出来散步。”

听到陆念安的回答，陆清桉满脸黑线，敢情这小呢子想送到他住的地方。

真的是一个家族的基因，妹妹也是看着人畜无害，但心思却是十分的细腻。

“不了，我住的宾馆离这里有点远，需要打车过去。”

陆清桉直接告诉她别想了，随便告诉她现在的住处，随时都有可能会换，即便知道了也是没有用处。

“那你在屋里说的没骗我吧，就是不会换电话号码。”

陆念安也确切的知道，她这点小把戏在哥哥面前是没有用的。

但还是想要知道答案，毕竟她可不想下次再见是很久很久。

“是的。”

“你先回去吧。”

“那我走了，那我真的走了。”

陆念安看到他肯定的眼神以后，才放心下来就此作罢了，只是身体还是很不想离开。

“念念，你今天有没告诉别人，我是你哥哥？”

陆清桉似乎想到了什么，很认真的询问陆念安。

“好像没有。”

陆念安想了想，好像平时没有跟别人有交集，根本不会向别人聊表心意。

“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她不替我保守秘密又该怎么办。”

不过看到哥哥认真的眼神以后，还是多了一句嘴。

“就一个人么？那好办。”

“那你先试着说通她，实在不行你到时候转告给我就行。”

陆清桉就知道她肯定会说，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小事。

但对于他以后牵扯的事情，就会大的特别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突然穿着修理工衣服回家，主要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所以不管如此，都要保守这个秘密。”

陆清桉还是不放心的再强调了一遍，因为他不想出现一个错误。

可他也不知道他的隐瞒，会给陆念安带去多大的伤害。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