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有点多啊！ 第30章 原因

“哈哈，给老子死吧！”

“啊！啊！”

正常情况下，冯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正面打得过王耀。

但是，王耀毕竟不是什么天纵之姿。

虽然因为末世的缘故，对于律法的敬畏极大削弱。

但是，人对于同族与生命逝去的悲凉与恐惧和敬畏还是会出现。

对于这一点，赵观生完全理解。

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虽然他已经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些人，该死。

但是，那种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种忽然静止的画面，当然，也可能是穿越与末世的缘故。

赵观生反而没有那么惧怕最大的恐惧，畏惧自己也变成那个被杀死的人，这一点，才是人，杀戮的最大恐惧与迷茫。

在门的另一边，冯默没有敢睁开眼睛，他只是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

满脸错愕的王耀来不及倒下，头上的鲜血已经如同洗脸一样慢慢肆流。

弥留之际，他忽然回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大哥说过，不要在偏激的情况下去招惹那些中学生。

他们血气方刚，对于律法与道德没有那么看重，只需要一点点刺激，他们不会去考虑自己激动之后的后果。

只是，长久以来的散漫与末世的慢慢偏转的观念让他不自主的忘记。

忘记了，他自己，其实是知道律法，但也知道分寸的，而对面的这个少年，是根本就不明白，律法有什么恐怖的后果与约束。

碰！碰！碰！

刚刚算是故意杀人的王耀倒下了，可能是沈微微那错愕与怨恨的眼神让他还没有走出来。

也可能是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才是不用去遵守律法的那个人，所以还当对方是一个遵守规则的有理智的成年人。

脑袋与慢慢斜倒的身躯不断与棍子相撞，想要试试，谁才是最棒的。

良久，用尽全力挥舞了半天，没有丝毫留手的冯默感受着击打空气的阻力，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不出人的头的形状的王耀倒在他的脚下。

末世20多天好像不可逾越的关卡此刻破碎的那么毫不在意与忽然。

轻轻伸出手，感受着勉强是鼻子的地方平静的空气，冯默手指忽然一缩。

10多年的教育与观念开始如同潮水般袭来，他想起了那个同伴对国家的信心。

对律法的敬畏，对以前不自主听见与看见的犯法者的下场。

以及王耀一直睁着，没有闭合的，看不出是眼睛的眼睛。

这种种的考虑与思绪，对杀人的恐惧，对尸骸的恐惧，对那眼神的恐惧，对未来律法审判的恐惧……

这所有的恐惧，终于汇合，终于，形成了一句简单，却直观的话。

“我，我杀人，我，我犯法了！”

门被轻轻推开，赵观生走了进来。

“对，然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看着刚刚还失神的坐在地上的冯默忽然拿着棍子站起来，那稚嫩与年轻的脸上，增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是发现了原本不敢与回避的阻碍消失的恐惧。

“你！是你！你是谁？！”

将王耀一脚扔出去后，赵观生看着这个熟悉，但却比那个冯默要更加青涩的面孔，一股暴戾忽然升腾。

“呼！进去说吧”

良久，赵观生还是没有动手，因为，对方此刻太弱了，在把握局面的情况下，他想要说一些东西。

他，终究不是王耀，对自己没有把握的境况还要为对方提供出手的动力。

这些年青人的心纯粹，也更加容易激动，那么欠揍的语气，对末世20多天的火爆年青人来说，杀人可能不至于，但是，心中的恼怒，肯定是少不了的。

“好！”

咔嚓。

房子并不大，一厅室卫简陋厨。

但是，里面的布置却分外的温馨。

可惜的是，里面的人不是原本预期的人。

“你是谁，我没有得罪过你吧，如果你需要居住的地方，这里我给你，如果你需要食物，我们，我可以帮你去寻找！”

坐在一边的冯默沉默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男人除了刚才遇见，还在哪里遇到过。

但是，很快，他就将自己所能做到的事都说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隐藏，而是他就一个学生，隐藏什么？

还不如一次性说完，看对方的反应。

“我并不需要这些。”

摇摇头，赵观生和善的神情让刚刚杀人的冯默很快冷静了下来，虽然也有末世经历的缘故，但是，这种感觉不是简简单单的面部表情。

而是刀意与自身的圆满运行。

“我想要，你的命。”

平静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说等会吃什么。

只是，很快，冯默就炸锅了。

“你，你说什么！为，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激动的站起来的冯默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因为，面对这个一直坐着的男人，他依旧直观与清晰的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是王耀无论如何乖戾都无法产生的感受。

但是，这却让冯默手足越发冰凉。

“坐下来，我会说完。”

不等冯默拒绝，赵观生就说了起来。

从当初遇见冯默，然后一路成长，虽然没有觉醒异能，但是却不断的在末世挣扎，直到，冯默最后的眼神。

当然，穿越这种事赵观生没有多说，他说出这些，更多的，是想要发泄。

那是赵观生记得清清楚楚，让他无比怨恨的眼神。

那是无所谓，看着他被撕咬，被活活吃掉的无所谓，他对冯默的信任是那样的可笑。

三年，冯默跟随赵观生成长了三年，他穿越过来后，这个青年几乎可以说是见证了自己的变化。

但是，也正是因此，对于这种背叛，他更加的怨恨。

“所以，无所谓对错，我仅仅是要杀你。”

随着赵观生的最后声音落下，冯默沉默了。

他刚刚经历过背叛的痛苦，对于对方的痛苦此刻的他无比了解。

对方从正常人到冷血末世求生者的转变由自己见证。

但是，最信任却背叛的压抑让他想想，都感觉比这20多天的自己恐怖。

但是，这是自己，这个背叛者，是自己啊！

“我当初遇见你的时候，你是在你的学校，被你的同学当成畜牲在使唤，我有一个疑惑。”

看着眼前这个冯默，赵观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走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