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堕落帝国元帅，加入聊天群 第十八章 珊多拉的观念

温迪毕竟是尘世七执政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最古老的执政之一，哪怕本身本身再不堪，在这几千年的岁月中也能培养出来一些东西。

或许在提瓦特大陆本身的大环境下，温迪的这种积累很难或者说没有机会表现出来，但聊天群出现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戴比路克公主，2B，以及德丽莎还好，一个是醉心于搞技术的皇室大小姐，一个是只管战斗不管别的的战士，剩下的那个身份二者兼有之。

大群意志也无所谓，毕竟虽然是格式塔意识，但本身的适用面就很狭小，再加上提瓦特在天理的控制下也不可能诞生这样的存在，自然也可以忽略。

但是夏依和异教就不一定了。

前者虽说和菈菈比较相像，但大环境的熏陶下，对政治之类的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

异教更是可怕，本人不但经历过席卷了整个文明的世界大战，直接间接至少有几十亿（提瓦特如今总人口的近万倍）人的死亡和她有关。

但她本人不在乎不说，其奋斗的理想和意识心态更是和温迪的三观格格不入。

是，温迪也懂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虽说这话在提瓦特不是这么表述的，但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不过异教毕竟是一个文明的最高负责人和实际权力掌控者，和他这样的摸鱼执政不一样，能时不时地抽出时间和他就某些观点大吵一架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专门找他的麻烦呢？

但是，珊多拉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是大元帅——他在询问过异教等蓝星文明观的群友后也弄明白了这一称谓所代表的内涵——但在放大到一个星际文明的世界观之下后，其所代表的权力和责任也不比异教少。

可她偏偏有时间来干涉聊天群的事务，其中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

而帝国意味着什么？

专制、排外、独裁、威权，或许还能加上一点军国主义和种族洁癖——这怎么想都和温迪他一直倡导的自由格格不入，因此他必须试探一下珊多拉的口风。

可却不曾想，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说本想喝喝酒间接试探一下，灌醉了以后酒后吐真言更好——但还没有开始，就被珊多拉直接把他的小心思挑明了，这怎么不让他尴尬？

“哎——”

温迪见状，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样打马虎眼，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懂的语言回答她。

“我很乐意倾听你的看法。”

“温迪，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问问我对蒙德的看法，神明和人民之间的关系这些老生常谈的看法，”珊多拉盯着温迪，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蒙德是我治下的某个地方政府，那么我必然会先枪毙你，然后净化掉这里。”

“为什么？还有……净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要知道，无论是愚蠢还是懒惰，抑或是散漫无序都是会传染的不良社会风气，为了确保整个帝国的社会风气不出问题，所以必须第一时间清除掉问题的根源。”

“不，我的意思是……哎呀……”

被珊多拉言辞中不加任何修饰的杀意刺激到的温迪有些抓狂，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几度，以至于同坐一桌的优菈就算听不懂，但也本能地向后推了推，意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是说，为什么你会认为蒙德的自由是错误的？以至于你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自由本身没错，但蒙德的自由错了！”

“……”

温迪沉默了，不由得端起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大口，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是不愿意和激进的珊多拉聊下去了，也似乎只是在反思，在找寻漏洞。

珊多拉见状，眉头一挑，半是嘲讽半是陈述地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有点……”

嘴里的酒水没咽下去的温迪闷闷地回答道。

“也罢，你们提瓦特的文明虽然有着元素力的帮助，在社会关系如此不完善的情况下都创造出了工业革命的黎明，但对于社会本身的研究依旧是一片空白，你不懂自然也是正常的。”

“我不懂什么？”

“什么是社会和文明，”珊多拉一摊手，“我不知道蓝星文明圈出身的异教和群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看法——听完后，你或许就不会质疑我，并继续坚持你那可笑的自由了。”

“我听着呢。”

“唔……但在说说我的看法前，你能不能说说你自己在蒙德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以及你所定义的自由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蒙德的风神了。”

温迪秉承着别人听不懂也就没必要掩饰的态度，直言道：“至于我说的自由，其实是指蒙德人民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自己管理自己，而不是由神明进行通知。”

“那好，那请问你这个风神为蒙德干了什么事情？”

“带领蒙德人民推翻旧贵族统治？”

“还有呢？”

“嗯……改变蒙德气候和地形——你可能不知道，在我成为尘世七执政的一员以前，蒙德这里的气候可没有这么温和，要不是我后来削平了这里的大部分山脉，用持续性用神力吹来湿润的暖风，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终年被风雪所覆盖的冻原。”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珊多拉微微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一点正事都没干过呢。”

“我也是干正事的，好嘛。”

温迪没好气地反驳道，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过你问我这些干什么？还有，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对文明还有社会的看法。”

“你知道吗？在我所属的国度，人们一般把社会看做描述文明或国家框架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结构的概念。”

“基于此，我还有一些朋友提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国家文明机器论。”

“简单来说，就是把国家或文明比作一台由无数零件所组成的机器，而这台机器上的每个零件，则对应着一个个个体。”

“虽然有这台机器在诞生之初就给自己准备了冗余量，但总的来说，要想这台机器顺畅地运转，就必须要每一个零件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为机器的运转贡献自己的价值。”

“这并不要求每个人必须为机器贡献某个固定数值的价值，但也要求每个人必须达成两件事——各司其职，找好适合自己的位置；以及哪怕产出的价值再小，也不能不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吃白饭。”

“我这么一解释，你是不是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厌恶蒙德的自由了吧？”

温迪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道：“也就是说，你不在乎蒙德是旧日的独裁还是现状的自由，你只在乎蒙德人民是不是懒汉，有没有为蒙德的存系做出应有的贡献？”

“大致上，是这个意思，但也不全。”

说着，珊多拉随手指了一下西风骑士团总部的方位。

“你知道吗？我刚才和琴团长聊得还行。但她因为忙于工作，和我谈的并不多，也很匆忙。我能从她的身上感到乐于助人的善良光辉，但也能感受到她的疲惫。”

“于是，出于好奇，我问了一下她都在忙什么，结果你猜她告诉我什么吗？”

“……告诉了你什么？”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温迪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希望今天蒙德人民能给点力，别把脸丢到异世界去。

“她告诉我，她刚才正在批阅本应上午就能批阅完的文件——而她上午去帮四家无业游民去满城寻找自己走失的宠物。”

“……”

蒙德人民啊！我还有蒙德的脸都丢尽了！

温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已经如同一万只蕈兽奔腾一般，仿佛变成了一副名为呐喊的世界名画。

而珊多拉依旧是得理不饶人，自顾自地冲温迪吼道：“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自由？！告诉你，我只看到了一群被惯坏的懒汉！像这样的人要是在帝国，剁碎了做成罐头连Galo都不吃！”

“……”

温迪沉默了半响，默然道：“Galo是什么？”

“一种奇妙的生物，你可以理解为宠物。”

“哦～”

温迪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但场上的氛围哪怕经过了他这么一出打混也没有得到太多缓和。

“我还是不明白，这样的人或许蒙德常常有，甚至其余六国也有，但也就是碰到了琴这样的老好人，如果换成法尔加的话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你这是不是有点……”

虽然说法很委婉，但温迪话里话外依然还是之前的意思。

珊多拉见到还没有说服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道：“你觉得文明或者说国家的本质，以及它们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

温迪再度呆住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珊多拉的思维节奏了——哪怕忽略他听不懂的那些问题的因素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

“文明或者国家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群人为了生存而抱团取暖所组成的团体，存在的目的也是未来生存——或者说，生存是文明或国家的第一也是根本目的，其余的说法，像什么统治群体剥削下层群体之类的，其实都是为了满足这一目的而衍生出来的在就能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