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市场很大,海鲜种类稀奇古怪,品种繁多,每家摊位前早已经拥满了顾客,天色渐黑后市场里更是热闹,严律带顾晓钰在人声鼎沸的市场中兜转了一圈后也买了些海鲜。
两人找了家生意红火的饭店进去坐下,他们把食材给店家处理制作,严律还额外点了椰子饭,顾晓钰喜欢吃椰子饭。
他们面对面坐在靠墙角的位子上,店内虽然拥挤热闹,但他们面面相觑时还是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顾晓钰抬起胳膊把长发捋到脑后扎了个马尾,刘海朝两边自然撇着,她穿的是吊带裙,这样一来,她红润的脸庞、光溜细嫩的脖颈和肩膀就全露了出来,严律将目光自然闪到一旁去,仿佛没注意到这一切。
“你明天什么计划回去吗?”顾晓钰问道。
严律避开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有计划吗?”
“我来这里没什么计划,看看海,吹吹海风,在酒店休息几天。”
“哪儿都不去玩?”
顾晓钰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玩的心情。”
严律说:“还是海南舒服,我们那里梅雨季把人闷死了。”
顾晓钰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正在他们聊天之际服务员端上菜:椰子饭,清蒸石斑鱼,椒盐皮皮虾,炒蟹,蒜蓉开背龙虾、蒜蓉生蚝。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桌上就只剩下汁水残留的空盘子,他们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满足。
严律问:“吃饱了吗?”
顾晓钰看着空盘子说:“饱了。”
出了饭店,顾晓钰有些生严律的气,她无奈地说:“说好我请你吃饭,你抢什么单?”
严律无所谓地笑了笑。
顾晓钰说:“你这样做我会很尴尬。”
严律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顾晓钰没说话就往前走,严律腿长,三两步就轻松赶到了她身前。
他堵在她身前说:“你生气了?”
顾晓钰表情淡漠地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我觉得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严律说:“我没想那么多。”
“严律,我不想欠你。”顾晓钰脸颊通红地说:“我们没有那么熟。”
严律心平气和地说:“不想欠我是吗?”
顾晓钰果断点了点头。
“你回去后,做饭给我吃,我尝尝你的手艺,就当还我了。”
“什么?”顾晓钰不可思议地问:“我凭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说要表达感谢,不想欠我吗,那做饭更有诚意。”
顾晓钰突然发现她给自己挖了个坑,语气明显慌乱地说:“我,我从来不做饭。”
“上次去你家,你炖的排骨汤挺香的。”
顾晓钰张嘴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干脆闭了嘴朝前走去。
海鲜市场对面有一个繁华的夜市,顾晓钰从头顶方向听到一句:“去转转吗?”原来严律正站在她的身后,这种感觉很奇特。
严律看顾晓钰面无表情的模样,以为她累了便说:“我们回去吧。”
顾晓钰突然转头看向他说:“真热闹。”
严律不明白她的意思。
顾晓钰直白地说:“我,我吃撑了,散散步吧。”
严律听她这么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浅笑。
夜市很大,店铺曲里拐弯地排成好几排,跳跃的灯光、炸耳的音响声、人声、远处烧烤区传来的吆喝声混成一片。严律和顾晓钰心情愉悦地穿梭在人间烟火气中,有时候他们并排走,有时候又前后走,到拥挤狭窄的地段时,严律会自然护在顾晓钰身后防止她被人群推搡。
严律买了一双凉拖和驱蚊水,他来时只穿了运动鞋,没带凉拖。
顾晓钰买了个鲨鱼夹,由于披头散发太热,皮筋扎头发又太紧,正好鲨鱼夹完美解决了这些问题,既轻松夹住了盘在脑后的长发,又给人一种慵懒、蓬松、清爽的感觉。
晚上近十点,他们打车回到了酒店,酒店已经远离了喧嚣的闹市。
银白的月光铺在椰树、芒果树、棕榈树上,在地上斜拉出长长的光影,犹如钢琴上的黑白键,哗啦的海浪声、沙沙的海风声、簌簌作响的树叶声就是钢琴键弹奏出的音符精灵飘在空中组成的小夜曲,又像一首有韵律的小诗。
深蓝的苍穹中点缀着繁星,像洒落天空的细碎钻石,海风拂起顾晓钰的裙摆,大海的方向是一片漆黑。
严律的声音像海风一样吹进她的耳朵:“你在想什么?”
顾晓钰转身看向他时心中微微一颤,他是月光下的小白杨,挺拔、冷峻,孤独,月光给他的脸庞抹上了几分柔和的清冷,她不自觉抬头看着他。
她的目光像旋涡,严律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卷入深沉的暗涌中。
“没想什么,海风真舒服。”顾晓钰收回了目光。
严律附和道:“对啊,很舒服。”
美好的月光,温柔的海风,抚慰人心的海浪声,以及女人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灼灼目光,此时的气氛竟美妙得恰到好处。
严律情不自禁地朝顾晓钰身前挪了一步,顾晓钰紧张地看着他。
“顾晓钰。”
“嗯?”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奇怪,终于,严律说:“累了吧,早点回去睡觉。”
顾晓钰突然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说:“是累了,回去吧。”
电梯上到六楼后严律先出去了,顾晓钰在电梯门关上前脱口而出:“晚安。”
严律转身用手撑住了电梯门说:“明天要一起吃早饭吗?
顾晓钰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定了定神后说:“如果我起得来的话。”
“好,晚安。”
顾晓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时一直心神不宁,她感觉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动荡,刚才为什么不说:“你明天快点离开这里吧。”
或者说:“我们不熟。”
又或者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她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如果我起得来的话。”
事实证明,顾晓钰根本睡不成懒觉,因为她最近的精神状况导致她时常清晨就醒来了。
七点钟时严律打来电话。
“喂,顾晓钰。”
“嗯。”
“起床了吗?”
“刚醒来。”顾晓钰撒了个无关紧要的谎。
“吵到你了?”
“没有,我正好起床了。”
“去吃早饭吗?”
“嗯。”
早晨一个简短的电话后,顾晓钰和严律神采奕奕的下了楼,自助餐厅在一楼,他们在餐厅门口碰头后自然地打了招呼。
吃饭时,严律问她:“今天想干什么?”
顾晓钰说:“没想法,睡觉。”
严律轻笑着点点头说:“挺有意思的,花钱买觉睡。”
顾晓钰瞥他一眼说:“梅雨季让人很压抑,我只是换个环境调整下心情。”
严律喝了口热牛奶说:“压抑就要学会释放。”
顾晓钰面无表情地说:“我哭得还不够多吗?”
“我说的不是哭,是另一种释放。”
顾晓钰停下筷子皱眉看着他。
严律忙无辜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晓钰追问他:“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严律莫名红耳根,他不与她争论,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释放是放纵地玩一下,比睡觉更管用。”
顾晓钰低头吃着包子不说话。
严律问:“想试试吗?”
顾晓钰突然抬头问他:“你为什么帮我?”她放下筷子继续问:“你是救世主吗?你已经救过我的命了,为什么还要帮我?你甚至耽误了工作。”
严律说:“店里的事情有人照管,不耽误。”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帮我?”
严律沉沉地看着她,他首先想到的是顾晓钰醉酒后打电话说的那些话,虽然那些话是她想告诉沈悦的秘密,可同样触动了他的心脏,因为他们有似曾相识的痛苦。
他说不出具体原因,怜悯也好,慈悲也好,心疼也好,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感情,总之他就是来了。
“淋雨的人,应该很渴望有人给他撑一把伞吧。”严律淡淡地说道。
顾晓钰呆呆地看着他,她心脏猛烈地跳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也许是感动,她的眼睛里泛出若隐若现的波光,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怎么放纵地玩?”
回房间后,顾晓钰换了身简单朴素的短袖短裤,画了精致淡雅的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看着清爽秀气,严律见到她时总觉得她有种茉莉花似的素洁和清雅。
严律走到她身边,双手插在短裤兜里说:“叫的车马上到,我们去酒店外面等。”
顾晓钰戴上墨镜说:“哦。”她没有问严律到底去哪里,只顾沉默地跟着他走。
出租车带他们到了码头后,他们继续转坐游船上了一座岛。
岛上游客熙攘,男男女女都穿着清凉,女人们穿裙子或比基尼,男人们穿短袖、沙滩花衬衫、大裤衩,再豪放点的男人就干脆赤裸着上半身。
严律说:“这里有很多海上项目可以玩,拖拽伞、潜水、香蕉船、摩托艇等都很刺激。”
顾晓钰略显担忧地问:“吓人吗?”
严律说:“好玩,不吓人。”
阳光暴晒下,两人的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顾晓钰说:“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下吧。”
严律带她来到海边一处有椰树林的长廊下,很多游客在这里休息,椰树林和远处蔚蓝的大海交相呼应,长廊边有个小卖部,他们在小卖部里买了可乐和冷饮。
严律往肚子里猛灌冰饮料,顾晓钰抬头时看到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问顾晓钰:“想玩潜水吗?”
顾晓钰移开目光说:“我不会游泳。”
“潜水不一定要会游泳,有氧气瓶,可以在水下呼吸,有教练带着。”
顾晓钰擦着额头上的汗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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