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緣很好,嘴又十分的甜,每到一處,都受到特別的歡迎。因此,每次都能開發到新的客戶。一個月下來,光提成就遠遠的超過了底薪。
時間一長,認識的人也就多了,鄉間民風淳樸,大家都喜歡這個外來妹子。閒聊之中,有人提出幫她介紹對象,但每次都被她婉言謝絕了。難道說她不想在這個地方紮根下來?不,當然不是。這個地方山清水秀,人傑地靈,能在這麼好的地方安居樂業那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那她為什麼要拒絕呢?當然,她有她的想法,自己家庭負擔那麼重,自己怎麼可以獨享安逸,置他們而不顧呢;另外,她還有好多夢想未實現,怎麼可以過早地讓婚姻束縛住自己呢……
春去秋來,她這一幹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秋後的一日,天氣十分的悶熱,加上空氣中濕度又極度的飽和,出門便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而恰恰這一天,袁心儀感到特別的不舒服,尤其是頭,一動便暈乎乎的,摸摸似乎還有些發熱。看來,她是生病了。
生病就應該休息呀,可她捨不得,請一天假要扣好多錢呢。再說,自己負責的那一片區域只有自己熟悉,別人去了她不放心。因此,她沒有吭聲,扛著病出發了。
可是還沒走上多遠,她便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沒有辦法,還是靠邊先休息一會兒吧,可是越休息越感到疲乏。再看看時間,七點多了,以往這個時候,奶已經送到客戶手裏了,而今天,路程的十分之一還未到。
她一下急了起來,好不容易開闢出來的客戶,可不能因為失信而毀了自己的清譽。她強打著精神再次上路,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蹬著。誰料,天不遂人願,關鍵時候,一片烏雲飛來,瞬間佈滿整個天空,隨之風也刮了起來,漫天飛舞,雨也接踵而至,滂沱、猛烈,地面上蕩起陣陣煙霧。
雨來的如此迅速,以致她根本無法躲避,渾身上下被澆了個透。本來身體就不適,加上雨水再這麼一澆,一冷一熱,終於支撐不住,腦中一片空白,人往後一仰,接著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只見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胳膊上打著吊針。她努力地搜索著記憶,只記得大雨如注的場景,其他的一概都想不起來了。她知道一定是碰到好心人了,在自己昏厥之後把她送來了醫院。
一個護士走了進來,邊觀察邊在板夾上記錄著什麼。
“你好,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她問,聲音沙啞,有氣無力,動彈一下都力不從心。
護士仿佛被她的話給問住了,訝然地看著她,說:“這是什麼地方?這裏當然是醫院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袁心儀見她誤解,忙糾正說,“我是想問一下,是誰把我送到這兒來的?”
“哦,是這樣呀。”護士笑了一下,“是一個男的送你過來的,現在交費去了。”
此人是誰,自己可得要好好的感謝感謝他,若不是他,估計自己的小命兒就玩完了。
護士前腳剛走,一個男的便氣喘吁吁闖了進來,袁心儀瞅了他一眼,原來是他——公司同事王必陽。難道說是他救了自己?可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在送奶才是呀,而且他負責的那一片區域與自己是反向的。如果是他救了自己,那就奇怪了,他怎麼會反其道而行呢?
“你醒了。”他來到她身邊,仿佛經歷了劇烈的運動,額上沁出了一層汗珠。
“謝謝你救了我。”
“瞧你客氣的,大家同事,什麼救不救的,這叫互幫互助。”
“對了,小王,這個時間段,你不是應該在送奶嗎,而且你負責的區域又與我反向,怎麼會出現在我行駛的那條道上呢?”
“這個嘛——”王必陽搔了搔頭,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今天根本就沒有去送奶,而是一直跟在你後面。”
“跟在我後面?你不送奶,客戶投訴你,那怎麼辦?要扣很多錢的。”
“扣錢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袁心儀驟然呆了一下,說:“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神仙,算出我今天要出事?”
“我不是神仙,也沒那本事。早上集合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的臉色不對勁,知道你肯定生病了,本想勸你休息一天的,但全單位哪個不知道你個性很強,正面肯定勸不動你,於是我就請了一天假,專門跟在你後面,這不,果然出事了……”
看來他是個有心人,袁心儀由衷感激,一直以來,忙於工作,她幾乎忽略了身邊的每一個人,沒想到,關鍵時刻,忽略的人卻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次事件驚動了公司上層,經過決定與調整,凡偏遠區域的送奶工作不再由一個人單獨負責,而是由兩個人共同分工合作,避免諸如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並增加了員工的關懷力度,進一步保障員工的身心健康。
王必陽與袁心儀分到了一個組。
多了一個人,工作相對輕鬆多了,而且一路之上,有說有笑,不再向之前那樣枯燥寂寞與無聊了。同樣的路程,之前一個人的時候總感到特別的漫長、特別的遠,而現在,不經意間就過去了。之前一圈下來,渾身像散了架似的,特別的累,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種感覺,偶爾可能也會感覺有點累,但相比之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其實,一切都是心裏作用。
有道是日久生情,其實,王必陽早就愛上了袁心儀,只是沒有找到表達的機會。即便想接近她,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苦尋機會不得,每日都處於冥思苦想之中。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給逮住了機會,就是那次救她,他本以為她一感動,就會給自己機會,說不定還來個以身相許。孰料,她只是表達了由衷的感謝,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不死心,也不放棄。後來,單位對工位進行調整,他找到上級領導,要求與袁心儀分到一組。領導並沒有多考慮,兩兩一組,誰搭配誰都一樣,既然有人要求,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說不定更有利於工作的開展。
又一段時間過去,王必陽決定不再將心事埋在心裏。於是,一日送完奶後,回歸的途中,趁著袁心儀心情高興,他說:“心儀,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你對我感覺怎麼樣?”
“很好呀。”袁心儀說,漫不經心。
“既然很好,那——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呢?”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呀。”
王必陽知道她在刻意回避自己,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又說:“我說的不是這種朋友,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袁心儀瞟了他一眼,對他的心思其實早已心知肚明,只不過一直裝傻充愣罷了,他話不挑明,自己沒有必要去辯解,現在既然他已經開了口,那自己也只能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了。
“小王,”她說,略微遲疑,“你人很好,一直以來對我關心、照顧,我非常的感激,這一點我會永遠銘記在心,但是,關於愛情,我暫時還不想去考慮,因此,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所以只能對你說抱歉與對不起了。”
一番話將他的滿腔熱血澆了個透心涼,半晌,他喃喃說:“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誰叫我只是一個外來的打工仔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呢。”袁心儀蹙起了眉,對他的話很不認同,“你是外來的打工仔,難道我不是外來的打工妹嗎?”
“如果不是這樣,那你為何……”
“你不用再說了。”袁心儀不想聽那些不合時宜的話,沉著一張臉說,“你這樣說,明擺著就是看不起自己,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又如何讓別人看的起你?我袁心儀人雖窮,但志還是在的,我只是不想過早地讓自己被愛情束縛住罷了,如果你這樣想,不好意思,那以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也許心中有氣,腳下用力一蹬,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王必陽沒有跟上來。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距離直到公司。
靜下心來,袁心儀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畢竟人家在工作與生活上對自己都有著諸多幫助,更何況那次大難還是他救了自己,追求是人家的權利,自己不喜歡可以婉言拒絕,這樣直截了當叫人家自尊心如何承受得了?
她越想越愧疚,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自責,還是去向他道個歉吧,畢竟工作上還要相互協作與配合,不把矛盾化解開來,搞的跟陌生人一樣,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呢?想罷,她來到他的宿舍,可是,他人卻不在,尋問其他同事,沒一個人知道他的去向。
看來他真的是生氣了,袁心儀垂頭喪氣地返了回來。不過再想想,算了,凡事都有撥雲見日的時候,如果他真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去交往了,一件小事看清一個人的本質,應該說也是一件幸事。
第二天,整裝待發,依然不見王必陽的蹤影,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他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然而,就在她準備動身之際,後面傳來一個倉促的聲音:“心儀,等一等,心儀,等一等……”
是王必陽,袁心儀停住了腳步。
“不好意思,昨天我有些過分了,傷到你了……”
“嗐,瞧你都說哪里話,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如果不是生氣,那怎麼昨天一天都不見你人影呢?”
“昨天回來,車輪轂壞了,送修理部去修,一直在那兒呆著,結果,到晚上都沒修好,讓我今天早上出發之前再去拿。可一大早我去拿的時候,修是修好了,但沒調試,根本沒辦法騎,於是又調試,直到剛才才調試的差不多,我以為今天要幹不了活了,沒想到最後一刻竟然還能趕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還真以為他小肚雞腸、沒有度量呢,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解他了。
——出發,迎著朝陽邁向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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