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朝堂,一片鸦雀无声。
安静的像是一片乱葬岗,大臣们脖子梗的老粗,面红耳赤的要入洞房似的。
九五之位上,赵惇握紧龙头扶手,身体微微前倾,呼吸加快。
他心动了!
一份陆沉神仙的全部心得和神通,足矣造就众多宗师级高手。
如果碰上天赋异禀的妖孽,难保不会成就下一个曹官子,是为天下四大宗师!
如此一来,离阳朝廷的唯一短板也被弥补了。
以往,随便来一位宗师,都能登临紫禁之巅,宣示自己的强大。
偏偏朝廷还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攻略一座城池,更不用说了,
任何一座边境城池,都是军事重地,战略意义重大。
一旦拿下其中一座,意味着离阳版图再次扩张!
军事实力也会再度增强!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赵惇不怀疑曹官子的话,
后者毕竟是四大宗师,真要是不顾一切的爆发,一座城
真有可能会被攻下!
赵惇的心思成了一团乱麻,
一边是必杀的师父,一边是成就丰功伟业的大功德。
难以抉择!
而此时,大臣们却坐不住了。
曹常卿许诺的好处和他们有何关系?
可是放过陆沉,和他们关系就大了!
这些人联合起来,陷害陆沉,一旦放过后者,来日一定会被报复。
钦天监眼皮子狂跳,望着前方白衣青年的背影,
仿若看到了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人,即使是身陷绝境,即使一动不动,也能化险为夷。
太可怕!太过骇人!
这种人,绝不能留!
陆沉,必须死!!
钦天监上前一步,声音悲怆的大声说道:
“陛下!叛逆之罪不可饶恕啊!否则以后人人都来效仿,谁能承担啊!”
说着,钦天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陛下,不能心软啊,曹常卿空口白牙的许诺,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不能轻信。”
说着,钦天监微微扭头,朝着身后示意眼神。
钦天监一众党羽,连同各大党派,顿时心领神会,
全都跪了下来,大声道:
“不可放过乱臣贼子,陛下!陆沉祸乱朝纲,图谋不小,他是大患啊!”
“就该使其千刀万剐,万万不能轻易放过!”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些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清官见状,纷纷低下了头。
对于陆沉,他们心怀愧疚。
“为官者,当如帝师...”
一名清官大臣眼眶通红,轻声低语。
陆沉虽然只有二十六岁,可他的威望,甚至比当朝首辅,堪称人间圣人的张巨鹿,还要高!
在朝廷党派眼中,他是眼中钉肉中刺,可在正直豁达的廉洁诸公心里,
却是足矣被奉上圣庙的存在!
文官最前列,当朝首辅:张巨鹿。
默默叹了口气。
暗自想道:
【陆沉啊陆沉,你虽有心整治离阳朝廷,想要以自身为蛊,替陛下分忧解难。
奈何惹了众怒,即便是我,也难以救你啊。】
张巨鹿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所有人心思各异,浮想联翩的时候。
陆沉难免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位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的青年,安静的仿佛一座冰山。
他眸光平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
却给人一种俯视众生的轻蔑!
赵惇心中生起一股怒火。
兀的一拍桌案,低喝道:
“都给朕闭嘴!陆沉万死难辞其咎,但...朕宽宏大量,决定...”
赵惇忽然轻轻一笑,眼神中充满着讥讽:“就依曹常卿所言,一座城池加陆地神仙的心得卷轴一份。”
这一刻,赵惇想通了。
区区一个陆沉而已,若不是朕给他的权柄,何来他君临天下,威震满朝文武?
没有朕的扶持,
陆沉终究是一条可怜的狗而已。
再者说,西楚原本就是离阳的囊中之物,陆沉被曹常卿救下,
势必会跟着曹常卿一起走,妄图复国西楚。
到时候,一起抹杀。
岂不是一箭三雕?
赵惇快意无比,恨不得仰天长啸。
多年来,陆沉的存在,仿佛是一座大山,永远压在他的身上。
追也追不上,搬也搬不动。
虽然是为了他好,可自己毕竟是位皇帝,怎么能事事依靠臣子?
臣子怎么能比皇帝更有话语权?
所以,陆沉必须死!
但是要死的有价值!
赵惇眼神阴翳,帝王之气化为恶蟒阴森。
【身为一条狗,哪怕是死了,你也该被端上餐桌,献出最后一分余热!】
【师父,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陛下!”钦天监惶恐的抬头,瞳孔颤抖,嘴唇哆嗦的道:
“不能放过陆沉啊,陛下!!”
“多嘴!”赵惇威严的斥道,“朕做事,还要你来教我?你是想做下一个离阳帝师?”
钦天监声音弱了下来:“臣不敢...”
赵惇难以掩饰兴奋之色,冲着曹常卿微微勾手:“你的请求,朕应允了,把卷轴留下。”
“然后,带着朕的狗,有多远滚多远。”
朝臣惊呼一片。
纷纷劝阻。
然而赵惇一概不予理会,只是望着曹常卿。
“如此便好,省得我多费口舌。”曹常卿微微点头,宣泄如潮的气势慢慢消散。
曹常卿走到陆沉身边,微微躬身,伸出一只手作请状:
“先生,请吧。”
陆沉只是扫了后者一眼,没有说话。
回首,眸光在所有大臣身上停留了一瞬,最后看向了赵惇。
“诸君,来日方长。”陆沉眉毛微挑,古井无波的说。
说完,转身一甩袍袖,不急不缓的离开了大殿。
曹常卿便跟在陆沉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与白衣将军擦肩而过,
手持兵戈剑戟的士兵默默让开一条路,任由陆沉穿行而过。
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转头,目送着长发落拓的青年背影,
眼神复杂,有的担忧,有的恐惧,有的如释重负,也有目光锐利、杀气腾腾。
韩圣宣蹙眉,低声轻声道:“陛下,您此举当真是放虎归山,恐有反噬。”
赵惇淡然一笑,手里把玩着卷轴,注视着陆沉背影:
“无妨,他给朕当了十年的狗。”
“狗,又怎么会咬主人呢?更何况,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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