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道 第五章 木须

几日以来，只是府衙赵大人来过一趟，那道长莫无为倒是一次都没见到。

莫无为倒是被那教书先生调教的惨了，若是答不上昨日学的课程，定会挨上一顿手心，这教书先生倒是真让莫无为识了不少字。

今日莫无为刚吃完午饭，便被教书先生拉去念之乎者也，中途那道袍老者倒是出现了，挥手退了教书先生将莫无为喊进房间。

你可称我木须道长，道袍老者坐在桌旁抿了一口茶。

木须道长好，我叫莫无为乃这百里开外的莫村人氏，逃难至此承蒙道长照顾，站在一旁的莫无为躬身说到。

这几日识字如何，木须道长眼睛一眯看着莫无为。

莫无为被看的身上发毛，只是初学倒是有些吃力，不过还行这几日教书先生教的好，倒是能识的一些，莫无为忙说道。

你入我道观，虽说是个杂役，准确来说我有收徒之心，既然进了道观可也算半个徒弟了，虽不行拜师礼，我也可传你心法，你可愿意！

愿意，莫无为听此话，赶忙一跪，叩谢师傅，只是徒弟天资愚笨，还望师傅日后多多指导。

莫要行礼，木须道长挥手让莫无为起身，我先传你心法，若是你能领悟，倒是可以考虑正式收你为徒。

木须道长探手递去一张薄纸，这上面记得是第一层心法，你好生领悟，我过几日再来，这上面内容切记不可传于他人，否则后果自负。

莫无为接过木须道长递过来的薄纸，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十之七八不认识，剩下一二分也只是连蒙带猜。

木须道长递过薄纸后，直接起身离开，半句都未多说。

只是这莫无为倒是犯了难，也不能直接拿去给教书先生挨个字去教，若是让这教书先生天天这样之乎者也，怕是半年也认不全这字。

莫无为盯着这薄纸，上面约莫七八十字，仅认识的几个字读起来也是拗口。

莫无为收了薄纸。

一夜无话。

这教书先生第二天一来，莫无为就拿着书问着字，教了这字如何，却不罢休，非要问这字意思几何，这倒是惊到了教书先生，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勤奋，却也奇怪，拿了几本书去只挑了些字词去问，其他的一概不问。

莫无为倒是想了个办法，从书上找相同的字，再逐个去问，只是这一夜从书本上找了几十个字，这怕是心法还未习的，这眼怕是要瞎了。

这两日莫无为倒是刻苦，薄纸上的字但是认了个七七八八。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

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手须握固，眼须平视，

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气暖，肾如汤煎，

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

……

虽是认识，却是词不达意，没办法完全理解其中意思。

这让莫无为头疼不已。

每个字词意思都去教书先生那问了究竟，连在一起理解着实拗口，怕自己理解出错，却又不能直接去问。

这木须道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若是见此不知会是什么感觉。

这莫无为想着，木须道长突然推门而入。

这木须道长突然到来，吓得莫无为倒是失了神。

木须道长轻咳一声，这一层心法悟的如何，可有见解。

莫无为惊了一下，只好如实去说，自己识的薄纸字词，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怕理解出错一直不敢尝试。

木须道长眼睛微闭让莫无为说说是如何理解的。

弟子是这样理解此心法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

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手须握固，眼须平视，

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气暖，肾如汤煎，

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说的是……

莫无为说了一通自己的理解，木须道长沉吟了片刻说道，虽说理解了七七八八，但是这心法修行需完全理解才可，这一层心法也是重中之重，若是根基出了差错，在往上也是徒然。

这一层心法应当如此理解。

木须道长开始逐词逐句给莫无为讲述，这一讲就是数个时辰，莫无为听的入神，听到不懂处，直接出口去问，被打断的木须道长也不气，耐心的解释。

木须道长讲完后舒了一口气问道，中间可有不解之处。

师傅讲的极好，没有不解之处，只是弟子还需要时间消化，莫无为听了木须道长解释之后，倒也理解了七七八八，只是有些地方不能顿悟。

我几日之后再来，若是仍旧不能理解，怕也是机缘不够，说完便起身离开，这木须道长做事倒是不拖泥带水。

这木须道长走了之后莫无为盯着薄纸入了神，一时摇摇头，一时哈哈大笑，在外疯了一天的妹妹回到房内吓了一跳，还以为哥哥中了邪。

莫无为手里拿着薄纸突然走出房间，妹妹满脸不解，还以为哥哥真的中邪了，赶忙拉住。

莫无为好一通解释，妹妹才放心的松了手。

莫无为收了薄纸，屋外找了个清净之地，盘膝坐下，心中默念心法，只是一连数个时辰，这腿都麻了，也未曾感受到口诀所说的气。

这让莫无为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却没想到如此之难。

原以为自己理解有误，细细想来却又想不出哪里有错。

索性一咬牙，继续盘腿坐下。

只是这两条腿都失了知觉，也未曾成功，莫无为只好起身，一瘸一拐的回房间，这一夜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看着熟睡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可能自己真的机缘未到。

这一夜莫无为都是睡的不安生，只是今早这教书先生倒是没来拉着莫无为去念之乎者也了。

莫无为在院子逛了一上午也不曾打坐，那薄纸已经被翻来覆去翻的都快要烂了，也不曾有新的理解。

莫无为心中焦急万分，那老妇送的饭菜都凉了，也不曾去吃。

胡乱吃了两口。

找了清净的地一咬牙莫无为再次盘腿坐下，心中默念心法，可是事与愿违，这一下午也未曾感受到心法中所谓的气。

莫无为失望透顶，开始怀疑这心法所说的气到底是否存在。

又一想到那五色石头无缘发光，心中这想法又消了九成。

可能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怕就怕要被赶了出去，妹妹又要跟着自己挨饿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