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我真不是卖后悔药的！ 第九章 死了的才是项羽，苟活的只是行尸

“项羽，你现在就死？还是会想选第二条路？”

闻道子很想知道再输一次后，项羽的想法。

听到这话，二十八骑士站不住了，毕竟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什么？选完第一条，还能选第二条，你不早说！”

“对，回江东，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我们再重头来过。”

“我早说回江东的，终于可以见到家乡父老了。”

“天师，你是卖后悔药的吗？选完一次又一次。”虞姬却已看淡似的惨然一笑打趣道。

也有人默默不语，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选择时的意气风发，多了一些认命！

“哈哈哈，天师就不要再羞辱我了，我还有那个脸选第二条路。”

项羽这一次却颇显豪气，输不可怕，怕的是连自己都输掉了。

闻道子听项羽如此说，有些赞赏的微微点点头。

如果刚才项羽果真还要选第二条路的话，那他也会拒绝，那是他对项羽认可的最后底线。

因为以项羽的个性，结局是注定的，再选的意义不大。

再选，他就不是项羽了！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不失本性，愿赌服输，问心无愧！

“之前，第一次选，已是奢念。”

“再选，恐怕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项羽接着说道。

“感谢天师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认清自己！”

“虽已认清，但我不想改变，投胎转世，可能会读点书，但其它不会变。”

“此战，我输的心服口服。”

“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

“经此一事，心中执念尽去，再无怨言。”

“感谢天师成全，黄泉路上让我走的坦然，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只是，我死后，心中对不住的唯有虞姬、跟随我的兄弟，还有乌骓马。”

项羽一口气说了一堆，似是看破了红尘，又似是要将这一世的执念画上句号。

“大王，你说哪里话？大王死了，你觉的臣妾还会独活吗？”

“是要我再死给大王看一次吗？”

“此生，能跟随项王出生入死，死在我手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我赚大了。”

“跟项王一起快意恩仇，得此幸事，死有何惧。”

“誓死追随，请项王不要自责。到了阎王那，我们也是鬼雄。”

“请项王不要自责，我等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二十八骑士齐齐跪拜！

虞姬盈盈一拜，泪眼满含心意！

乌骓马嘶鸣不止！

……

到了最后，项羽已听不到乌江的泠泠水声，耳中只有“誓死追随”四个字此起彼伏！

眼中只有众人哽咽中伴随着视死如归的坚定无法抹去！

寂静的乌江边宛如遗忘的角落，唯有风声和水声无情的较劲呜咽。

项羽的肩膀不停的抖动，此时已是潸然泪下。

索性让眼泪肆意的流吧，反正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只有三十岁，他的对手刘邦三十岁的时候还在村里当混混，胸无大志、好吃懒做。

而他已经建立过千秋霸业、经历过世间繁华、体味过权倾天下……可是……

“能不能不死？”

梨花带雨的虞姬，眼睛忽然有了些神采，不知道是对谁问出了这句。

“不能！”

“能！”

回答她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一个来自项羽，一个来自闻道子！

项羽看了闻道子一眼，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依然坚定的走到虞姬眼前。

原本打算抚摸虞姬脸庞的手举起又放下。

“再看一眼我的虞姬吧！”那眼神仔细的像是要把虞姬揉进自己身躯唯一柔软的心底！

虞姬似乎除了眼泪和深情外，再不会任何语言，缄默宁无言。

“虞姬，你知道吗？我必须死，死了的才是项羽，苟活的只是行尸！”

“也许，有人会说我自私。”

“可是你们是要有灵魂的霸王项羽，还是只要一具光皮囊的乖巧走肉？”

“从我自江东启兵，带出八千子弟，此事就再无退路！”

“天师所说的‘能’，我猜也只是把我送到刚刚那个他的世界。”

“别说是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就是这个真实的世界，与我何意呢？”

“只会让我的心日日煎熬……”

确实，说闻道子没有动情那是骗人，他甚至动了些许恻隐之心，把项羽他们送入自己的一方平行世界，也无不可！

“大王，乃真英雄，妾身此生再无憾，能不能让我最后再为大王歌舞一曲！”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轻舞曼曼，道不尽人间凄凉；

长歌凄凄，诉不尽相思缱绻。

……

歌舞未终曲,风尘暗天起。

突然抢过了一把剑，朝自己脖子抹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