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长,我们一直都是在和你们合作的啊。”高嘉一一听急了,马上对肖益明说道。
“我们双方虽然没有写协定书,可是这么多年了,还不是和有了协定一样。”
“你说是不是?”高嘉一十分谦虚地说道。
“嘉一啊,我和你说啊,现在厂里的水泥总经销,已经交给了一家私人公司。”
“私人公司可比不过我们国有企业,家大业大,哪里稍微漏出一点点,都够你们吃几辈子的了。”
肖益明淡淡的说道。
“那是。这么多年来,多亏肖科长对我们的照顾。我们永远都会在心里记得你的。”高嘉一对肖益明恭维道。
“那都是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能够照顾的,我自然会照顾。可惜以后我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肖益明叹口气后说道。心里却在骂道,谁要你在心里记得?票子上不记得,那有屁用?
“只要你肖科长发一句话,不管哪个私营企业来搞总经销,有敢不听你的,还不是凉了凉了的?”
“你说是不是?他们一个私营企业,难道还敢不听你的?”高嘉一进一步恭维道。
“你不懂,现在不一样了。个体私营经济已经越来越受重视了,已经是整个经济的重要补充力量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就不是补充力量了,而是组成力量了。”
“现在可是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不管白猫黑猫,能够发展经济的才是好猫。只要是有利于经济发展,胆子就要大一些,看准了的事情,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慢慢吞吞,要敢于向前闯。”
“不敢往前走,不敢往前闯,不敢拼命干,就不可能走出一条发展的新路子,干出一番新的成就来。”
“我们厂里为什么对外搞总经销?就是这么一个原因。”
肖益明不轻不重地和高嘉一说道。
“我们这些土老百姓,可管不了那些大事。我们只要有钱赚,生活越过越好,就比什么都要好。”高嘉一答道。
“我的意思是,私营企业是个人的,都是自己拼出来的血汗钱,巴不得一分钱当一块钱用。”
“没有一个私营企业主,不是屁股上面挂算盘,把钱看得紧紧的。”肖益明说。
“那怎么办?你帮我们说说,可以吗?”高嘉一请求道。
“他都是和我们厂长直接签合同的,我一个小小的供销科长,和他说说,跟白说有什么区别?”肖益明答道。
“那怎么办?如果这点事都没有做的了,那我们不又要到街上打溜了?你也不忍心看着我们那样吧。”高嘉一说道。
“那就看你会不会来事了。”肖益明笑道。
“办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拯救自己。”
“你要知道,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别人给你一点是一点,不给就没有了。”
“肖科长,我懂了。你说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话,特别经典。”
“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高嘉一握了握拳头,说道。
“你懂了?你懂得什么了?”肖益明看着高嘉一的背影,大声地说道。
“我和你谈的,可都是对人生的感悟,其他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哦。”
没有想到,高嘉一回去后,第二天就带着他搬运队的二十多个人,在仓库里上演了那么一出闹剧。
据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是别人来水泥厂仓库拖水泥,不管谁都只能由他们上车,否则,谁的车子都别想装上水泥,即使装满了水泥,也开不出仓库。
有一次,一个承包了一段公路修建的包工头,通过县里某领导的关系,在水泥厂批了一批出厂价水泥。
得到领导的批条,他嘚瑟得不得了,喊了两台货车,车厢上站了十来个修路的民工,到水泥厂交了钱、开好票后,拿起提货单就直奔仓库提货。
两车水泥很快就装好了。
正当司机发动汽车,准备出发时,汽车四周“哗”的一下子,眨眼之间就围来了二三十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不停地拍打着停在前面的汽车车头,阴阴的笑着对他们问道:“谁叫你们装车的?你们向我们队长报告了吗?我们队长批准你们装车了吗?”
包工头这时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从副驾驶位走下来,不屑一顾的说道:“哟哟,谁立的规矩啊?我们自己买的水泥,自己的人装车,还要向你们队长报告,要你们队长批准?你们队长是如来佛啊?”
“我们队长是不是如来佛,不用你们管。但这个仓库的搬运,是我们高家塘村搬运队包的,我们的规矩就是,不管是谁买的水泥,上车都必须由我们来装车!”
“现在给你们两条选择,一是把装上车的水泥,搬回仓库里,由我们装车,你们来付装车费。二是,你们如果不把水泥搬回仓库,必须向我们搬运队付清装车费后,才能走!”
“如果我一条都不选呢?”包工头答道。
“那你就把汽车当飞机开,飞出去!”长相凶狠的男子难得一笑的说道。
“兄弟们,把所有进出仓库的大小门锁好,我们走。我倒要看看,这些仓库之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后来一直等到天黑了,包工头把装车费交了,高家塘搬运队的人才把大门的锁打开。
想到这里,肖益明不由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二十多个人拦住别人不准搬水泥上车,这不纯粹就是混混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看香港演黑蛇会的港剧看多了,模仿香港黑蛇会组织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就是神经搭错了,或者是吃药吃错了。
要知道,这是在大陆,不是在香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更不是在农村,争水争山,打架斗殴,全靠拳头牯硬。好汉怕烂汉,烂汉怕死汉,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
大陆是讲道理讲政策讲法律的,是不能随便乱来的。
80年代初不是一度很乱吗?八七年全国一严打,那些不可一世的不要命的人,被抓起来后,不同样一个个的低头认罪了?
当然,你如果不想在社会上过日子了,宁愿去吃牢饭,甚至选择去吃花生米,那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特别是那句“和厂里有协定”,厂里什么时候和你们有过协定?只要到厂里一问一核实,不用攻就会自动的破了。
没有文化的人,讲一句谎话,都自圆不了。所以,没有文化的人,最多就是当一个小混混而已。
还真是农民伯伯说得好,狗肉就是狗肉,始终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啊。
有文化的人就不一样了。讲出的话,哪怕破绽百出,听了的人都会觉得讲得实在,心甘情愿上当受骗。
有文化的骗子叫做专家教授,叫网络大咖,没有文化的骗子叫社会混混,叫算命先生。
没有文化最多是打打砖,叫几声,有人把他们称癫子。
有了文化就可以开专栏,当大神,有人称作名嘴公知。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叮叮叮”的响了,把他吓了一跳,立马坐好,去接电话。
“你好,我是供销科,请问你找谁?”肖益明一拿起电话,就习惯性地讲出了一串标准的开头语。
“我是水泥厂的丁厂长,你叫肖益明来接电话。”丁翼寇用不容质疑的霸气,对电话里的人交代道。
“厂长您好,我就是肖益明,请吩咐!”肖益明赶紧答道。
丁厂长把文武斌的话简单的转述了一道后,问:“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们科和高家塘搬运队,定了什么协定?”
“是这样的,厂长。”肖益明略微一思考后,说道:“我们供销科和高家塘搬运队,从来没有签过任何书面协定,也没有达成过任何口头协定。”
“只是为了更好地调动他们的搬运积极性,和他们说过,只要工作做得好,客户满意,下次还可以继续请他们来搬运水泥。”
“如果做得不好,客户不满意,就不再喊他们。”
“这几年,由于客户比较满意,所以,一有搬运和上下车的业务,我们都会请他们来做。”
肖益明最后补充说道。
“文经理,你说的这个事,以前一直是由供销科联系的。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
丁翼寇和肖益明打完电话后,对坐在一边的文武斌说道。
“你定个具体时间,把水泥厂、建材公司和高家塘村搬运队三方,喊过来,坐在一起,把这事讲清楚,你看行不行?”
“就是澄清他们搬运队说的,和厂里协定的事情,是无中生有的。现在仓库已全部租赁给你们总经销商了,你们要不要他们搬运,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丁翼寇说道。
“好。就按丁厂长说的办。”文武斌答道,“定时不如撞时,干脆一个小时后,在仓库里准时开会,还请你们安排人通知高家塘搬运队的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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