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里,缺命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过了好半晌时间,他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他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王文轩,两人之间地位倒转。
而地上的一众士子,早就瑟瑟发抖,这个故事听得他们害怕,听得他们心慌,生怕这里面的主角就是他们。
缺命开心的笑,脸上的狰狞伤口,他说道::“王公子,您家里的所有礼物来往,官员行贿记录,我都知道。您家里面是怎么欺上瞒下,收刮民脂民膏的,我也知道。您家里面的那些账本,那些财宝我也都知道藏在了哪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全都记在了这里,一个都没有忘记。”
王文轩撑在地上的手脚,止不住的颤抖,他太害怕了,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早就知道那些那些东西,泄露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家族会受到何等的覆顶之灾。
他崩溃了,内心的礼法,圣人教诲,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了。
王文轩伏倒在地,使劲的磕头,一个两个三个……砰砰作响,敲出了声音,血液流下,覆盖了他的脸庞。
“陛下,陛下,饶了我王家吧,此事全由我一人策划,不关我家中一人的干系,无论什么刑罚,都只针对我一人吧,还望陛下看在我祖上劳苦功高,陛下……。”
朱厚照看着他大有磕头死在这里的架势,叹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能见到一个多硬的骨头,没想到,这才一会,就全部都招了,实在是没意思,没意思。
他突然恶趣味的说道:“现在场上的众人,若是有人愿意揭发他人的,罪罚还可减轻哦,最高无罪。不要试图团结起来,瞒着不报,握手撒和那个早就掌握了你们的证据,而且你们不说,总有人能说,证据说完了,可就没有用了。”
这下在场的一群士子,一下子自乱阵脚,他们纷纷出声,开始把那些陈年旧事都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
“陛下,我知道,兵部尚书全年受贿……”
“大运河清理河沙的款项被几位大人收取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坐以待毙,有时候事情很难解决,那就把引起事情的人给解决就行了。
一位孔武有力的官员,悍然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刀,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朱厚照。
他的眼中是愤怒冷静无悔,这几种情绪交织,他决然的拔出刀,犯下行刺的重罪,他相信,只要把人杀了,那么自己这些人,就没有事情,新上任的皇帝为了保全大局,稳定局势,也不会选择对他们动手的。
一切就都恢复了平静,天下还是那个士大夫的天下,朱厚照这种疯子,就应该死在这里!
他虽然是文官的,却习得了一身的武功,在后天境界中,也算得上一把好手,这扑身飞刺,快到在场的士子,没有一人看清,没有一人反应过来。
这一刺,他用尽了全身的真气,经脉早已寸寸断裂,即使能活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废人,但是就这一击,却又数千斤的巨力,纵使皇帝身穿软甲,也会被他给撞死,五脏俱断。
但是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还有那群守在周围的太监,他们看到了自己,而且脸上展现出居来的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嘲讽,没有一丝的慌张失措,仿佛就在说:就这?
一丈距离,半丈距离……三尺距离,他停了下来,胸前一柄弯刀透体而出,再也不能向前扑去,手上的短刀,握了又握,终究是碰不到皇帝,手一松短刀掉落。
血液从他嘴角冒出来,他一边咳嗽着,一边问道:“我想过我会失败,但不是这样失败的,你们或许会把我拦住,或许会提前拔刀砍死我,或许结成阵型。”
“可是,绝不是这样,神出鬼没,毫无踪迹的一刀。”
他习武多年,还经历了多次厮杀,没有一种武功,没有一种刀法,能做到如此神奇的地步。那宛如从天降临的一刀,没有丝毫的预兆,他甚至没有看见拔刀的动作,就被一刀穿过。
“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刀法,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缺命回答了他的问题:“陛下告诉我们,人见道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有时候只是大脑在欺骗你。就像你以为你看到的世界,是连续的,流水在片刻不停的流过,落叶在缓缓落下。”
“但是这只是错觉,在没有突破先天之前,打破泥丸宫的束缚。人所能接收到的,永远只是一张张孤立的画面,只是这些画面太快了,让你以为是连续的。”
“万物总会有影子,但是人确很少关注影子,所有人都只会关注光源,而忽视了背后的阴影。”
“所以只要我们够快,快到把这一刀的动作,这一刀的影子,藏在视线的缝隙间隔里面,大脑就会被欺骗,就会忽略过去。你以为我没有砍出这一刀,实际上我当着你的面,砍出去了。”
“这一刀就叫做藏影。”
他闭上了眼睛,说道:“藏影刀法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死在这一刀下面,也算不得有多委屈了,记住我,弑君者……”
话还没有说完,头颅飞起,带起汩汩血泊。
缺命:“不要乱报自己的名字,你还不值得陛下记住,也不值得我们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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