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知道该说什么。
穷,就是原罪!
她心疼的看着儿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看看你,整天只会哭,除了哭你还能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快饿死了!”
棒梗抓着牢房的栏杆拼命地嘶吼,以为这样就能有吃的。
可他错了!
贾家的钱,都在贾张氏和贾东旭手里,他能平安顺利的长大,还都是秦淮茹“不要脸”的功劳。
可他不懂!
平日里在家就像是小皇帝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顿顿有肉,他哪受过这个苦?
派出所给的窝窝头拉嗓子,气得他全都扔了!
后来饿极了,吃了几个,结果拉不出屎来,差点把他憋死。
所以他恨!
恨自己家什么都没有。
他本以为母亲来看他,会有好吃的,结果却是两手空空。
“那你就去吃屎!”
秦淮茹擦干了眼泪!
棒梗的话让她心都碎了。
不能再这么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打定了主意,秦淮茹擦干眼泪,转身就往外走。
听着身后的咒骂声,秦淮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停下脚步。
出了牢房,她再次找到了孙建设,却没有发现贾张氏的身影。
“孙警官,我婆婆呢?”
“拉出去游街示众了!”
“什么?”
秦淮茹当场傻眼!
这个好消息来的有点突然啊!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要是她不去安慰一下贾张氏,等以后指不定怎么折磨她呢!
孙建设原本还想提醒秦淮茹,注意安全,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秦淮茹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秦淮茹找到婆婆的时候,贾张氏已经被绑在了一辆木架子车上。
她的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封建迷信,反GM分子贾张氏,”后脖子上还插着一个木牌,写着“侮辱战斗英雄,游街示众。”
“你们这群王八蛋,凭什么绑我!”
“老天爷啊!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老娘受苦啊!”
“老贾啊!你睁开眼,把这群王八蛋全都带走吧!”
……
一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跳上板车,对着贾张氏的嘴巴,就是两下。
千层底的鞋底子打在脸上,瞬间血花四溅。
“大胆妖婆,还敢胡言乱语,传播迷信思想!”
“有本事你打死我!”
贾张氏也是热血上头,放在平日里她是不敢这么说的。
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却不惯着她,抬手就又是两个大比斗。
王主任早就有吩咐,一定要给贾张氏一个教训。
这几天,王主任可没闲着,一直在调查贾梗偷窃一案,以及四合院的情况。
虽然还没见识过全院大会,但贾家的表现,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
当着警察的面,威胁战斗英雄!
他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原本派出所的处罚决定是让贾张氏劳动改造一个月,王主任得知后,就加上了一条游街示众。
不仅是要让贾张氏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也要让更多人引以为戒。
游街的队伍上了东四十条,立刻引来了路人的目光。
等看清楚上面的人以后,纷纷议论起来。
“我知道那个老虞婆,出了名的不要脸!”
“好吃懒做,嘴巴还特别毒!”
“你看看她那一身肥肉,好家伙,平时都吃什么呀!”
“看见没有,她儿媳妇就在后面跟着呢!”
“嚯,她儿媳妇也不瘦啊!红光满面的!啥家庭啊?”
“牌子上不是写了吗?搞封建迷信的反GM分子!”
……
这个时候,鸡蛋和菜叶子都比较贵,人们舍不得扔。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换成碎砖头,小石子或者其他什么武器。
“啊——哪个王八蛋砸老娘?”
一块砖头砸在贾张氏的腿上,疼得她嗷嗷叫唤。
刚要召唤老贾,把这帮刁民带走,一个黑乎乎的鞋底子就朝她嘴上打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狗屎味儿冲进鼻腔,贾张氏“哇”的一声,就吐了!
等车队走进南锣鼓巷,贾张氏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秦淮茹跟在后面,心里一阵舒坦!
太高兴了!
原来报仇竟然这么爽!
可恶的老妖婆,你也有今天!
看着贾张氏的惨状,秦淮茹有几次都差点没笑出声来。
“秦淮茹,你跟在后面干什么?看你婆婆的笑话啊?”
“说不定也跟着游街呢!”
“不能吧?肚子都那么大了,还能游街?”
“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傻柱呢?他怎么没来呀!”
“傻柱忙着扫厕所呢!”
“哈哈哈哈——”
四周的轰笑声,让秦淮茹回过神来。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眨眼间变得煞白。
凭什么?
贾张氏犯的错,要让她来承担?
“秦淮茹!”
贾张氏的一声怒吼,再次打断了秦淮茹的思绪。
她猛然抬头,就看到一张恶鬼般的脸,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妈、”
“你是我妈!你给老娘等着!”
贾张氏疯狂的挣扎起了身体,以至于绳子都松了!
秦淮茹哪受得了这个?当即脱离队伍,抄小路回了四合院。
“淮茹回来了?赶紧的,把你家小当带走!”
“她怎么了?”
“老是嚷嚷着饿,给她吃玉米面馒头,还不吃,非要吃白面的,谁家有那个条件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哼!”
面对横目冷对的邻居们,秦淮茹急忙解释道:“她年纪还小,不懂事!”
“还不懂事?我家的狗蛋也是4岁,都会捡柴火做饭了!”
“就是!哪家过得容易啊!就你家小当闲的没事干。”
秦淮茹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发脾气。
要是得罪了邻居们,以后还怎么吸血?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小当接回来,带回了家里。
“妈,我饿!”
“你早上才吃了白面馍,这就饿了?”
“饿!还想吃白面馍,香!”
“我也知道白面馍香,可咱家没有!”
“哇——”
小当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还在地上打起滚来。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哥哥一打滚,就有好吃的。
现在她也要学着要吃的!不然迟早饿死!
秦淮茹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哪受得了这个?
当即抓起小当,对着屁股就是一通胖揍。
“让你哭!让你胡闹!”
“哥哥躺在地上哭,你为啥不打他?”
“他是男孩,你能比吗?”
“我不管,我也要吃肉!”
“你也要吃肉,他也要吃肉,你们都想吃肉,哪里来的肉?”
秦淮茹被整崩溃了!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棒梗发疯的样子。
“我也想吃肉!可你们谁体谅过我的苦衷?吃吃吃,你们怎么不去吃屎!”
秦淮茹的爆发,把小当吓得愣在半空,哭声停了下来。
“以后再给我胡闹,我就打死你!”
扔下小当,秦淮茹无力的坐下,叹起气来。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游街了!”
“外面游街的那个是贾张氏?!”
“好家伙,犯什么错了?”
“她是反GM!”
……
院里响起一声声惊呼,哪怕隔着窗户,秦淮茹也能感受到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她挣扎着起身,爬到炕上,用被子盖住脑袋,希望能够隔绝那些噪音。
可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哐当——”
踹门声让秦淮茹猛然惊醒,不等她下炕,贾东旭已经走进了屋里。
“还睡觉呢?”
“我有点累!”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企图蒙混过关。
眼睛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窗口,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赶紧起来做饭!老子快饿死了!”
贾东旭出奇的没有动手,这让秦淮茹感到十分诧异,同时也十分高兴。
终于不用挨打了!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
“哦、哦!来了!”
秦淮茹急忙下炕,就要和面,准备烙饼。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厂里不是提供吃的吗?
“东旭,你没在厂里吃饭吗?”
“吃个屁!那饭做的跟泔水一个味儿,根本没法吃。”
秦淮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再怎么难吃,也总比没有好吧?
要是在厂里吃一顿,家里就能省一顿。
吃过了饱饭,她已经不想再挨饿了。
“咱家的馒头呢?”
“什么馒头?”
“早上蒸的那些!”
秦淮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贾东旭会问。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还不等她开口,小当就把她卖了。
“我妈吃了!”
“什么?”
“白面馍,我妈吃!”
秦淮茹刚要解释,头发就被贾东旭抓住了。
“那是你能吃的吗?老子忙活了一天,为这个家累死累活,才吃几个白面馍,你凭什么?
整天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有脸吃?”
“啪、啪”两个大比斗,打的秦淮茹倒在地上。
“别他么装死!赶紧做饭!不然老子打死你!”
说完,贾东旭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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