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盲六载，大宋一统欧亚了？ 第七章 驴车战神竟是我三弟？

赵德昭与赵德芳错愕不已，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从朱先生口中听到父亲会意外亡故的消息。

两人已经看到了半步踏入小院的赵匡胤。

赵匡胤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便静静地站在门前。

“怎么你们对宋史不感兴趣？”朱厌没听到任何动静，以为赵德昭二人不想听了。

“先生恕罪，只是太过专注忘记回话。”赵德昭作揖致歉。

“不打紧，咱们接着讲。”朱厌说道。

坐在一旁的赵德芳忽然开口，“先生，宋太祖赵匡胤意外身故岂不可惜？”

赵德芳自幼聪慧，小说故事杨家将中的八贤王便是以他为原型。

他如此言语，便是想引朱厌讲述赵匡胤之死。

“若要说赵匡胤死的可惜，那他的儿子死的惨叫奇怪呢。”朱厌漫不经心道。

？？？！！

赵德昭惊愕地看了看弟弟赵德芳，而后者同样错愕不已。

赵匡胤的儿子不就是自己吗？

立于门前的赵匡胤同样心有疑惑，赵德昭与赵德芳乃是他悉心培养的大宋接班人，怎么会惨死呢？

还不及三人发问，只听朱厌慢悠悠道，“要说赵家父子也是奇怪，尤其是赵匡胤迟迟不立太子，给宋朝没开个好头。”

赵德昭赵德芳两人闻言，慌忙跪在地上，而后满心忧虑地回头看着父亲赵匡胤。

不论哪个朝代妄议定立太子之事都是大罪，但朱先生竟然堂而皇之地讲了出来。

赵匡胤闻言无奈，不是他不想立太子，而是当今天下尚未一统，不管立谁为太子，都会让另一人失望。

别看赵匡胤征战时杀伐果断，但在定立太子之事上却犹豫再三，毕竟掌心掌背都是肉，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赵德芳见父亲没有出言阻止，于是小声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辞？宋太祖皇帝未早早确定太子，肯定有着他自身考量。”

“话是这么说不错，赵匡胤肯定是想着天下大定之后，至少也是攻灭北汉之后宣布太子之位的人选。”朱厌顿了顿。

“只可惜造化弄人，攻伐北汉期间他竟意外身故，让高粱河驴车战神有了可乘之机。”朱厌调侃道。

“高粱河驴车战神？这是何意？”赵德昭问道。

“宋太祖你们知道是赵匡胤，那宋太宗呢？你们可知道他是谁？”朱厌反问道。

“太宗？敢以‘太宗’二字为庙号，自然不是等闲人物。”赵德昭说着看了看弟弟赵德芳。

赵德芳同样在想，到底是二哥做了登临大宝，还是自己坐上了龙椅。

敢拿“太宗”二字当庙号，看来我儿志向不小啊！赵匡胤心中大感宽慰。

自朱厌提及宋太祖开宝九年便会殡天，其实赵匡胤心中已做好了立赵德昭为太子的准备，只是碍于当年与母亲的约定才未曾宣布。

但而今自己大限将至，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呵呵，你要说这宋太宗，却是胸中沟壑万千，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朱厌轻笑调侃。

赵家父子三人闻声更加错愕，赵匡胤意动，迈步走向朱厌。

朱厌虽目不能视，但耳力敏锐，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可是老村长来了？”

“正是老夫。”赵匡胤作揖行礼。

朱厌拱手致意，“老先生坐着听听朱某讲宋史。”

赵匡胤颔首，坐于石凳，静待下文。

照顾朱厌起居的小太监连忙为赵匡胤奉上茶水。

“却说这宋太宗乃是赵匡胤的胞弟，本名赵匡义，后因避其兄太祖讳改名赵光义。”朱厌说道。

咔嚓！

赵匡胤闻言，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自己三弟竟敢篡位？

“什么声音？”朱厌望向赵匡胤所在，赵匡胤压抑心中怒火，轻声解释道，“茶杯碎裂，无妨，先生继续讲。”

朱厌皱了皱眉头，并未纠结，继而开口道，“赵光义继位后改名赵炅，这名字意思倒是不错，火耀大宋，只可惜赵炅志大才疏。”

“虽能靠着文臣武将攻灭北汉，但对辽国用兵却屡屡失败，亲手埋葬大宋几十万大军，以至于大宋与辽国之间攻守易型，大宋王朝近三百年只有挨打的份儿。”朱厌叹息道。

赵匡胤强忍怒火，一字一顿问道，“先生方才为何又说宋太宗是什么驴车战神？既是战神，为何不能攻灭辽国？”

赵德昭两兄弟同样心有疑虑，等着朱厌解惑。

赵匡胤心胸宽广，自己三弟继承大统，若可一统天下，他也就认了，但听朱先生的意思，似乎并未攻灭辽国。

“‘驴车战神’这梗要讲起来可就花时间了，今日先讲讲为何是赵光义接任了皇帝。”朱厌岔开话题道。

赵光义能当驴车战神，还要从他登临大宝讲起。

“朱先生请讲。”赵匡胤毕恭毕敬，在他看来朱厌已经是在泄露天机。

“说起宋太宗皇帝，必然要提及大宋历史上第一疑案——‘斧声烛影’，而要想明白斧声烛影，必然先从‘金匮之盟’讲起。”朱厌言语从容，历史故事信手拈来。

赵德昭与赵德芳听得如痴如醉，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老父亲赵匡胤已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

他颤抖着双手，喃喃自语道，“金匮之盟？竟然是金匮之盟！”

“父亲……”赵德昭见赵匡胤神情恍惚，轻声呼唤道，赵德芳同样疑惑，这“金匮之盟”四个字似乎对父亲颇为冲击。

赵匡胤闻言清醒，“还请先生详解。”

“金匮之盟，也算是大宋历史上的又一件悬案。”朱厌端起茶杯抿了口，而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昭宪皇后杜氏病重时，召同平章事赵普来听取遗命，杜氏问赵匡胤，‘可知你因何得天下？’

赵匡胤悲泣不能答，杜氏再问，赵匡胤只说，‘吾所能得天下，全赖父母积德所致！’。”

“杜氏说，‘不然，只是后周世宗柴荣让孩童主宰天下之故！如周氏有年长德高之帝君在位，天下难道会成为你的吗？’。”

“‘你故去后应把皇位传给胞弟，天下太大，头绪太多，如能立长者为君，是国家的福气！’杜氏语罢，赵匡胤顿首悲泣言，‘我不敢不听你的教导。’”

“其后杜氏让宰相赵普在床榻前写下誓书，赵普在纸尾写上‘臣普书’，把它藏在金匣里，命令宫人谨慎小心掌管，这便是‘金匮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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