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 第四十三章水围城

一路走来，尽是饥民流荒，叶玄鸣一行人行至山南西道梁州府。此地饥民渐渐少了起来，也能看见周围的生气渐渐多了起来。

“叶少卿，前面就是梁州府了，叶少卿可曾来过这里？”

“倒是没有来过。”

“此地我倒是曾来过几次，等会进城我做导游带叶少卿尝尝这梁州府的美食也让将士们歇歇脚如何？”

“下官全听童尚书的。”

行至城门时令叶玄鸣疑惑的是，城门通道并没有什么人，且城门守卫极多。当即就要唤来守卫打听情况，却被童尚书拦下:“叶少卿，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不方便在这里说，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城内与城门几乎是两种景象，城内街市叫卖之声不断，正当叶玄鸣想买点包子时，童尚书突然将其拉了过去：“找到了，找到了，来来来，叶少卿，带你常常这山西南道的焖蒸鸭子，这可是好东西，出了这地可就尝不到了。”

饭桌上，叶玄鸣并无多少食欲，童尚书见状将鸭子推到了叶玄鸣面前：“来都来了，吃点吧。叶少卿虽然上过了沙场，但很多事还没有见过，今天的这事，叶少卿怎么看？”

“这梁州府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

“何以见得？”

“城门外的那些军士营造出了梁州府已被饥民掠夺过的假象，如此守备。饥民会认为此地没有粮食，自然不会来骚扰？”

“叶少卿果然才智过人，不过叶少卿只猜对了一半。这些军士确实是为了防止饥民的，但不是防止饥民掠夺的，而是防止有漏网之人。”

“童尚书这是何意？”

“叶少卿觉得这梁州府如何？”

“粮草充足，百姓安乐，虽然比不得长安的繁华，但现在这个世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若叶少卿是这梁州府刺史，如何在这些饥民手里护得梁州周全？”

“童尚书的意思是？”

“叶少卿，这世道，梁州府刺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行此事尚能护得一方周全。”

叶玄鸣突然楞住了，紧接着涨红了脸，大声喝问：“这些饥民都是大唐的子民，若是如此，我等算什么！我等与那吐蕃又有何异？”

童尚书被叶玄鸣突然的喝问惊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并未生气，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这么说，叶少卿有更好的方法？”仅仅一句话就让叶玄鸣的沉默了下来。

“叶少卿，这焖蒸鸭子是厨子注入各种调料反复蒸过后再以棉纸封住锅口，虽然肉已经被蒸烂了，却依旧保持原汁原味，叶少卿还是尝尝吧。”

“童尚书，这事是战前还是战后开始的？”

“战前。”

“童尚书很早就知道这事了。”

“当时梁州府的军士调度很奇怪，我细查之后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了。但到了这里亲眼看见后才确认。”

“童尚书，依唐律梁州刺史所犯的罪是万死之罪，六部的意思是要保他吗？”

“叶少卿，依唐律，我大唐不该有饥民的。”

“我想去梁州刺史府上看一看，虽事出有因，如果梁州刺史府上如同城外般的荒凉，那就是天地不仁。如果梁州刺史府上歌舞升平，那就是犯了诛九族的死罪，有伤天和。”

“钦差路经一地，前往刺史府也是理所应当，罢了，罢了，待会我跟你一起去，这梁州刺史我也曾见过。”说着又招呼店家上了一盘鸭子。

“叶少卿，再吃点吧，等会说不定是个体力活，我们随军护卫离此地多少要点时间，待会总归跑路的时候要有点力气，哪怕被砍，也能多抗一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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