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 第二十三章对弈

宰相转瞬之间就恢复了笑容：“是你家乡的人？青梅竹马还是。。。。。”

先生也醒悟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实不相瞒，我所心向的人就在大人府上。”

这一次，轮到宰相懵了，自己的府上？

“此话怎说？”

“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时日，我与同年一齐前往游园，沐浴皇恩，当时正值上元佳节，路上正好遇到一女子，有过一面之缘。后来问及此事，同年都说是大人府上的女子。”

气氛又缓和了起来。

“很好，很好。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厨娘，硬要说的话，她是宰相府的半个厨娘。”

“半个厨娘？”

“这个事么。听我和你细细说来。”

“她是我一位远房表亲的女儿，开元年间，我那位表亲来到长安投奔于我。我虽与他不熟，但毕竟是来客，就在珍味楼设宴。谁知那日不胜酒力。我那表亲和珍味楼的一个歌姬发生了一些荒唐事。。。。。。不过，我一直把她当成亲女儿来看。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多谢大人成全。”

“先别急着谢我，结果如何，不是我说了算的，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那是自然。”

“这样吧，今天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刚好让你们两个认识认识。”

“那在下谢谢大人了。”

“听说你精通棋艺。”

“大人过奖了，学生只是略知一二，远谈不上精通。”

“那我们。。。。。走一局？”

“还请大人赐教。”

宰相大笑，转身吩咐下人：“来，去把我书房里的棋盘拿来，记住了，最里面那个棋盘。”

“大人这是收藏了很多副棋？”

“人么，一点小爱好而已，不必在意，不必在意。说起来，我想问问，你的棋艺是和谁学的？据我所知，无论是河北道还是河东道似乎没有什么很厉害的棋士。”

“大人说笑了，学生的家乡不过穷乡僻壤，哪里来的棋士，我的棋艺是在乡学里看着师兄们下棋才会了一点。”

“好好好，奇才，奇才。不愧是状元郎。那老夫待会可就不留情了。”

两人聊的正欢之时，下人已经把棋盘带了进来。

先生仔细端详着棋盘，云中仙鹤，高山流水，寸片的木版，竟刻进了一片天地。此刻，宰相也发现了先生的异样：“看看我这棋盘怎么样？”

“大人的心里，装着天下。”

“就这些？”

“就这些。”

宰相闻之大笑：“毕竟我是宰相，心怀天下为圣上分忧也是正常的。但这棋盘却不是这样，这棋盘里，仅仅是一座山而已。世人都知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谁知道，这天下的重量有多重，只有圣上知道。我们这些臣子不过是给圣上分担一些罢了。行了，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对弈一局。”

随着棋盘缓缓打开，让先生没有想到的是，豪华的棋盘里，是木质的棋子。

“这第一子，是你来，还是我来？”

先生闻言，回到：“第一子，还请大人赐教。”

“那老夫我就占个便宜了。”

随着棋子落在天元星上，宰相平静的看着先生。先生没有说话，手中棋子缓缓落于二二点上。而后，平静的与宰相对视。紧接着，落下第二颗子。

随着二人的对弈，时间也不断流逝。等到管家来提醒之时，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才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先生收起棋子：“大人，在下有些饿了。”

“你看看我，下棋失了神了。今日我特意嘱咐了厨堂多做些好的，来来来，一起去。”

到了正厅，先生才看见一屋子的人坐的满满当当。

“大人，这是？”

宰相满脸笑意：“家宴，当然家里人也要在，来来来，我带你认识认识。”直接忽视了先生的迟疑，拉着先生就进了正厅。随着宰相不断的介绍和自己不断的打招呼气氛也逐渐活跃了起来，但先生的内心十分复杂：“自己这是，彻底被绑上宰相府了。”

“这位就是你心里想见的人。”跟随着指示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少女，这个时候，先生才真正看清了少女的样子。一个很普通的少女，有些瘦弱，头发上还挂着一些水珠。这个时候，少女也看向了先生。

一瞬间，先生的灵魂似乎被触动了，泪水随着眼角滑落。很快意识到失态的先生，擦干了眼泪。“在下叶玄鸣，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笑了起来：“你这人有意思，别人见面都是打招呼，你怎么跟失了魂一样？”

还没等先生开口，宰相当场训斥起来：“不得无礼，这位是当朝状元，比起我都差不了多少。好好说话！”

听到训斥，少女赶忙站了起来：“小女姓邱单名一个雨。”

“以后好好说话，否则家法处置。”训斥完邱雨，宰相又看向先生：“来来来，坐坐坐，都别站着了，邱雨，你也过来，坐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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