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第四章 老太太的电话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接下来的几天黄寅谢绝了所有狐朋狗友的邀请，一切等到风平浪静再考虑出山。虽然事情没有再起波澜，但是黄寅还是心有余悸，当时都记不得自己跑了多少里。如果真的被人抓住，黄寅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内心除了后怕还是后怕。

事后猴子和天欲雪这两个二货为了表达歉意，特意在颇有盛名的天字一号备了一桌酒菜，准备邀请黄寅过来冰释前嫌。黄寅没有搭理两人，甚至在江湖上扬言要和这两个货划清界限，分道扬镳，对于两人出卖朋友不讲道义的行为尤为不耻。

想划清界限门都没有，果然不出几天猴子带着礼品天欲雪过来负荆请罪，本来黄寅谢客不见人，耐不住猴子拿出了黄寅梦寐以求的好东西，雪花脑。

雪花脑是一票难求。因为它的制作工艺只有阮奶希一个人会，软奶希不仅人美心善，而且制作的雪花脑更是一绝，入口即化，芳香四溢。谁能想到这个雪花脑居然是豆腐做的，所以阮奶希又多了一个美如画的称呼，豆腐西施。

雪花脑的炒作功夫也是相当一流，当时市场上未见其物，已闻其声。商家推波助澜，抽签限购，每个人只能靠运气抽签购买，想要吃到雪花脑除了花钱，还要花点运气。凡是目睹雪花脑第一次芳容的顾客，便被震惊到了，九十九朵带刺的玫瑰作为陪衬，红心点缀那一点点的雪花色，包装别出心裁，堪称极品。这雪花脑确实比买房摇号都难买。看出来猴子这是出了心了。

于是三人一笑泯恩仇，雪花脑功不可没。

...

戒了几天的荤，黄寅有点厌烦了素式生活，决定出山。猴子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家夜店的妹子相当纯正。于是三人临时组成男人帮，准备去这家夜店大杀四方。可怜的天欲雪又被两人欺骗上了贼船。

百闻不如一见，这次黄寅和猴子总算找对了地方，这家夜店的妹子对待男人的态度一视同仁。

铃铃铃！

正在黄寅沉浸花花世界，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过来了。瞧了一眼，发现来人不好惹。

“喂，亲爱的老妈，是不是发现我不在身边，生活失去了色彩。是不是想召唤你亲爱的儿子回家？”

能够让黄寅心甘情愿热脸贴上去的只有老太太一人。老太太的电话比圣旨还重要，必须二十小时全天候接听，一旦错过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必定提刀来见，全城对黄寅围追堵截，够黄寅喝一壶的。为了家庭和睦，对于老太太的电话黄寅从不缺席。老太太也成了黄寅挥之不去的心魔。

电话那头传来老太太不和谐的声音：“又在哪里鬼混？”

“老妈天地良心啊。我们家的作风一向严谨，我自幼深受其hai。不，深受你们的教诲，一言一行从未逾越，我就是你们培养的绝世好男人。”

差点说漏嘴了，幸亏黄寅反应及时，迅速改了口。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惹恼了老太太，黄寅真的要苏武牧羊了。不过老太太习惯了黄寅的油嘴滑舌，黄寅的话没有当回事，左耳出右耳冒。

震耳欲聋的DJ音乐充斥了整个空间，老太太闻到了其中有些猫腻，冷冷问询着：“你哪边怎么那么吵？”

“小雪老妈你知道的。前段时间小雪交了个女朋友，一开始两人感情挺好的。近期可能工作压力大，两人因为小事情动不动就吵。结果一气之下两人分手了，朋友有难我岂能不管，所以今天带小雪出来撸撸串，换换心情。老妈你说我做事情地道不地道。”

“小雪分手哪，那得安慰一下他。”

“那可不，所以我特意摆了一桌陪小雪喝点。你听到吵杂声那是广场舞的音乐声。”

天欲雪白了一眼黄寅，猴子也给黄寅竖了一个鄙视的中指，说谎话哄骗老太太这种事情也只有黄寅干的出来。对于他们的“赞美”，黄寅不拒绝反而非常乐意接受。

“那你把电话给小雪，很长没看到这孩子了。我也安慰安慰他。”

说到底老太太根本不信黄寅的鬼话，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既然黄寅说天欲雪在，那正好让天欲雪接电话。如果接不到天欲雪电话，那就是赤裸裸的说谎。

老妈这是安慰小雪，还是变相查岗。黄寅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管怎么样首当其冲先摆平老太太。

打发老太太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毕竟话语权掌握在天欲雪的手中。为了让天欲雪配合演戏，黄寅抛出媚眼，释放出暧昧的电流，搔首弄姿的勾引天欲雪，仿佛在哀求着，只要愿意帮忙，我今晚就从了爷。

一身正气的天欲雪理都不理黄寅，黄寅的心一如秋天的落叶，随风飘零。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可惜柳公字绝天下，未有传人呐。”

一个人不可能掉进同一个河里两次。天欲雪再傻也不能再被黄寅诓骗，黄寅的话并未激起任何浪花，准确讲一片涟漪都不曾泛起。

“雪，看着这里哟。”

天欲雪瞥眼望去，黄寅手上抖落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感觉像书，又不像是书。从外表看，时光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年轮，隐约的能看到一个“柳”字，字迹颇有一点柳公之风。这吊起了天欲雪的胃口，天欲雪想一探究竟，而黄寅摆手拒绝，示意着桌上的手机。这个举动很明显，先付出后回报。最终天欲雪妥协的拿起了手机。

“阿姨您好，好久不见。”

“小雪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阿姨很想念你。听黄寅讲你们小情侣闹矛盾了，分分合合的没有事情的奥，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给你讲，阿姨年轻的时候和你叔叔两人也是因为小事情经常吵架，有一次你叔叔还对我动了手，我一下之下不理睬他了，他一下慌了天天给我道歉，你猜怎么样后来还给我跪下了......”

老太太的唠叨症又开始犯了，半个小时轻松过去了，黄寅和猴子已经干了好几瓶啤酒下去了，天欲雪哪边还是没有结束。

有时候黄寅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妈亲生的，反观天欲雪不厌其烦听着老太太的唠叨，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的语气，更像是母子两人在谈话。

终于喝完桌上最后一瓶的时候，天欲雪一改刚才和老太太谈笑风生的风格，把电话拿给黄寅冷冷说道：“该你了。”

一听要接回手机，黄寅打了个冷颤。不知是不是胎生时养成的坏习惯，老太太的气势犹如老虎不怒自威，自带王者霸气，让人心生恐惧。黄寅小心翼翼的捧起手机，怯弱道：“老妈，我在呢？”

“接到小雪电话我就放心了，你总算没有在外面胡搞败坏咱们老黄家的风气。小雪这孩子哪哪都优秀，爱学习还懂事比起你不知道好多少倍。都怪我年轻时候太忙，平时对你疏于教导才没有引领你走上大道。”

“是是是，我一定向小雪学习，并自我检讨。”

顺着老太太才是保命之道，老太太的任何一句教诲都刻进黄寅的心里。这些年黄寅点头认错的次数与日俱增。

“每日三省吾身这是每个人必须做的，特别是你。扯远了今天有个大事情给你讲一下，明天安排一场相亲，这是我托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找的挖过来的抢手货，你张姨都没抢过我，地址发你手机了。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少活十年，不行我今晚得去做做SPA。”

没等黄寅回应，老太太不客气的撂下了电话。老太太最后的一句话打出了一万值伤害，黄寅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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