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杀殿去异界 第六章

顾映乔踏上这弟子身后小道后，眼前景色实时变换，或是乡间小道，或是热闹市集，或是战场敌我相交，或是凡世皇宫朝代更替，最后进入了一个庭院，前面没路了，映乔忽然察觉，自己似乎无所不能，挥手间便可覆灭或新生，映乔也不在意，发现路过之人看不见自己，就席地而坐，观赏眼前景色。

似乎是一户人家在生产，不多时，远处来了一矮胖男人，映乔奇异的知道这是管家，这是这家的小妾在生产，管家叫走了院中所有的人，原来，夫人同一天生产，说是来不及叫其他产婆了，借走了所有产婆和丫鬟，唯有一个嬷嬷不曾离去，管家来赶，嬷嬷只说，自己老了，干不动活了，今日已让老爷准了外放，仅在此陪陪姨娘，管家也无法再说，只叹了口气，听着屋内隐忍的痛呼，摇摇头走了。

这屋子里原是这家的正妻，但丈夫被高门看中，招了女婿，正妻被迫为妾，但全家为活命，只能出此下策，初始丈夫心中无限愧意，不理那高门贵女，但时日长了，又感到负于正妻，一来二去，无非是几个内宅手段，便让丈夫厌弃了糟糠妻，此时更是在紧急关头听了正妻的话，竟调走了院内所有奴仆，嬷嬷是这女子的同乡人，看到这也只能先想办法留下来，鼓励女子坚强，最终生下了女儿便心中郁结，看着要去了，嬷嬷一句立时喝道：“你若去，必是小人展颜时，今日事毕，老奴必留不下了，这囡囡，就只能留在夫人手里搓摩了。”

女子眼中迸发出神采，只是到底伤了身，没有几年好活了，直到晚上自家夫君才知道糟糠之妻也在生产的事，急忙来看时，院中三人仿若鬼魅，夜色中连灯也没得掌，愧疚惊慌之下，竟然跑了。

三年又三年，小女婴终于长大，会读会写，极讨父亲欢心，可女人在长久磋磨中离世，嬷嬷提议将女童带往乡下，正妻不允，父母尚在，何必远，另把嬷嬷也打发走了。

此后女童与府中下人无异，女童曾发问父亲，可愧，为何这样对囡囡，父亲难以解答，几天后辞官，欲摆脱妻子，妻子一反常态对女童关怀备至，几月后，将女童私下卖给外省青楼，对内谎称女童贪玩走失，顾映乔看着这懦弱的男子在自责中渐渐死去，女童在磋磨中长大，死去，眼前终于又一片清明。

“世人可有错？”

顾映乔听到自脑海中传出的发问，答：“无，立场不同，若不搓磨，被搓磨得即是那高门贵女，圣上多疑，这高门贵女不嫁寒门，高门危矣，丈夫若不娶，这女子也无活路，无非世道如此，人在风中走，无法不受风。”

“世人可苦？”

“苦，世人皆苦。”

“你有大能力，为何不帮？”

“帮不过来，世人皆苦，怎可为小家小户破坏世间既定轨道，看似一院人，人人艰难求生，举手间为方便，实则环环相扣，小不忍则害更多，顾全大局才可算作救。”

“所以可牺牲小利而换多数？”

顾映乔听着心神一抖，突然的严肃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只有一瞬，还是说：“非也，不做棋子，要执掌自身之棋，不可只等他人来救，院中各人都有一线生机，他们看得分明，却不自救，只能是世人皆苦，品苦，外人岂能随意插手。”

“善。”

一声落下，映乔面前出现一道门，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继续抱起杀杀，从容走出。

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一座大殿中，除了高堂上坐了一圈疑似大佬，和映乔同排站在堂下的还有十七人，自己是第十八个，打量了一翻，竟还有个被傀儡抱着的婴孩，怕是资质甚高，破格收了，其余几个，都是少年人，除了婴孩，便是自己看着最是年少了。

不多时，身旁空气抖动，似有能量波动，便又出现了几个人，待到二十人满，顾映乔看到高堂之上有人微动，堂下守门弟子便有人手中掐诀，一声悠长古老的声音遍布宗门，过后，守门弟子清越的声音响彻宗门：

宗主有令，现为期三日的苍术宗弟子选拨结束，收录外门弟子一百二十八人，现已进入外门弟子役，内门弟子二十人，还未进入山门者，散，已进入未分配者直接列为外门弟子，不再进行内门弟子选拨！

高堂上有人声若洪钟，颇具威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