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岸上休息一阵后,菲尔曼指导弗伦斯按照自己所教的方法开始在水中练习剑术。
弗伦斯在湍急冰凉的水流中感受着冲击力,一边仔细听着菲尔曼的教导,他开始凝神聚气,在水中一步一步移动着,并认真的伴随着身体动作挥舞莫丘兹剑。
午后,菲尔曼继续驱车赶路,开始赶往下一个落脚点,弗伦斯依旧在马车后奔跑追逐着。
在傍晚时分,二人抵达了新的落脚点,来到了德塞尔特省部一座不知名的山丘。菲尔曼发现了山脚下有一个山洞,大小刚好能容纳马车和二人休息。
于是菲尔曼就地取材,用木柴搭了两张简易的小床,并用树叶打底,好让二人不再睡在坚硬冰凉的地上。
弗伦斯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腰间的匕首硌了他一下,提醒他准备去打猎。他知道自己要出动了,再不出动明天估计出洞都难了。
弗伦斯告别了菲尔曼,走出山洞,掏出腰间的匕首,在最后一丝阳光即将落下前,他仔细的在这座山上来回搜寻着。
自从昨夜出现了那头沙蟒,弗伦斯体会到了外面世界的凶恶无情,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可能就被某种叫不上名字的怪兽吞掉了。
于是他的行动变得谨慎和细致,他小心翼翼的在山体的石头中攀登,并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着,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期盼着能够出现一只落单的野山羊或者野兔之类的,让自己开一下张,他实在不想再饿肚子了。
夜晚降临,弗伦斯摸黑在山间寻觅许久,仍然一无所获。在他爬过一层岩石之时,他听见了旁边一阵细微的声音。
仿佛是什么动物传出来的动静。
弗伦斯变得警惕起来,他将匕首握在手里,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迫切地希望是自己所想的猎物,而不是别的恐怖的生物。
顺着声音寻找着,在一片漆黑中,弗伦斯发现山体中隐约有一个洞穴,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靠近一看,这个洞穴勉强能钻进一人的样子,看来不是什么大型动物的居穴。
弗伦斯不由得一阵兴奋,他趴在黑漆漆的洞口,费力的向里张望着,他想看清是什么生物。
洞穴里的动物感受到外面的威胁,开始躁动不安的往洞穴深处爬着,弗伦斯嗅了嗅里面传来的动物体味,他判断这个洞穴应该是岩羊居住的。
因为之前在家族生活的时候,每每到夏末闲散之时,黎恩总喜欢带士兵出去围猎,他们捕捉野鹿、狐狸、野马还有岩羊,常常将猎物带回到家族的后院举行烤肉宴会。弗伦斯常常在笼子旁观察着那些打回来的野物,其中岩羊的气味让他一直铭记于心。
弗伦斯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他知道岩羊没有攻击性,于是放心大胆的将匕首别在身上,撸起袖子开始将手伸进洞穴里去摸索着。
里面的动物开始不安的躲避,弗伦斯的手触碰到软绵绵的皮毛,他确定这是一只大岩羊,然后他摸索着抓住岩羊的一只腿,将其往出拽。
洞穴内的岩羊发出“咩咩”的惊恐的叫声,疯狂挣扎着往洞穴里逃窜,弗伦斯越发兴奋起来,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岩羊的蹄子,将另一只手抵在岩石上,两只脚也踩足了力,开始用力将这头猎物往出拽。
可同时,弗伦斯也听到了两声稚嫩的“咩咩”声,一同从洞穴中传出来。
他疑惑了一下,然后判断出里面是一只母羊和它的幼崽。
弗伦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将那只体格饱满的大岩羊从洞穴中揪了出来,岩羊出了洞穴后,开始挣扎顶撞弗伦斯,弗伦斯敏捷的骑在岩羊脖子上,将其紧紧的压在胯下,然后掏出了匕首,对准了岩羊的脖子。
弗伦斯心里默念着:对不住了岩羊,你不幸被我抓到,没有办法,我已经饿了两天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必须得杀了你。
弗伦斯用手抚摸着岩羊那惊恐的双眼,然后心一横,将匕首高高举起,就要往岩羊的喉咙上刺。
就在他即将下刀的时候,洞穴中的两只小岩羊发着稚嫩的“咩咩”声,摸黑一颤一颤的从洞穴中爬出来了。
它们并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被人抓起来,也不懂弗伦斯不怀好意的行为,它们只是凭着亲情的直觉,围绕在母岩羊身旁,舔舐着自己的妈妈。
母岩羊在地上“咩咩”的叫着,似乎在回应自己的两个幼崽。
弗伦斯心软了。他将匕首放回腰间的皮袋里,叹了一口气,松开紧夹着岩羊脖子的双腿,从岩羊身上站了起来。
母岩羊依旧瘫在原地,它惊恐的看着弗伦斯,嘴里不安的发出“咩咩”的叫声,同时舔舐着自己的幼崽,似乎是在向弗伦斯求情,请求他放过岩羊母子。
“别叫了,”弗伦斯既无奈又心酸,“我不杀你们了。别叫了,小心招来其他动物,我不杀你们但我可救不了你们。”
弗伦斯对着岩羊说完,扭头回去了。
尽管他知道,冬天即将来临,这样一个毫无安全感的洞穴,就算自己不动手,这三只可怜的岩羊也会被野兽吃掉或者冻死,可他依旧没能说服自己,没能将匕首插进岩羊的脖子。
夜已经深了,月亮隐入云中,能见度越来越低,弗伦斯无法再寻找猎物了,他知道,明天自己依旧得挨饿。
回到洞穴里,菲尔曼没有入睡,他在等弗伦斯。他看到弗伦斯空着手回来,表情依旧淡定。
“我定的任务很难吗?”菲尔曼开口了。
弗伦斯坐回床上,他的肚子已经瘪了,瘪到感觉不到饥饿,就是身体有些乏力,干什么事情都有些无法集中精力,他平静的回复菲尔曼:“不难,老师。倘若我再变强一点儿,我就能抓到一只像样的猎物。”
“要不我们取消这个任务吧,弗伦斯,我怕你坚持不住。”菲尔曼摆弄着篝火,严肃且认真。
“不,老师。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明天我一定可以。”
“你确定吗?”
“我确定,老师!”
“你倔强的样子倒是很像伯瑞曼。”菲尔曼呆了一下,看着弗伦斯笑了。
“是嘛?这我倒是没注意。”
“你和他性格完全不同,可是倔强的样子却几乎一模一样。以前在部落,举行的部落比武中,伯瑞曼一直想当冠军,可是有我在,他一直都打不过我。哈哈哈哈,本来我们从小到大一直约定着,双方无论何时都要一起练习,互相监督,然后他为了赢我,就趁着我睡觉,偷偷去增加练习,每次都偷偷练习到半夜,可是等到早晨的锻炼,他却起不来,几乎赖床到中午。”菲尔曼一边讲述,一边看着弗伦斯。
“那时,他跟你年龄一样,不过他比你调皮多了,争强好胜,仗义逞能,几乎什么事情都想超越别人。”
“那伯瑞曼老师最终如愿了吗?”
菲尔曼摇了摇头:“没有。部落所有年轻勇士他都击败了,可唯独打不过我。伯瑞曼一直心高气傲,他自以为历经磨难痛苦,自己就一定会成长为最厉害的人物,可他忘了一点,我是他的同胞哥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后来呢?”弗伦斯追问着。
“后来,伯瑞曼16岁的时候,别离了部落,开始四处去历练了。作为他的哥哥,我能体会到他渴望强大的倔强信念。所以在某些方面,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像伯瑞曼年轻时候的影子,跟他相处的两个月,他一定传授给你许多励志话语吧。”
弗伦斯点点头,对于伯瑞曼老师,他还是充满感激的。
菲尔曼没有再说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弗伦斯那漫不经心的表情而出神。
因为菲尔曼心里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与弟弟伯瑞曼这些年的交往中,他越发察觉到弟弟的剑术水平提升缓慢,那一晚面对一个实力平平的黑羽骑士,他竟然与对方打的平分秋色不说,连脚下的法石爆炸都没能躲避过去。
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伯瑞曼懈怠了,他放弃了对菲尔曼的挑战。在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互相追赶的半生中,他自始至终都没能赢过菲尔曼,这使他原本高傲勤奋的战士之心已经被抨击的开始沮丧而沉沦了。
菲尔曼有些害怕,他害怕弟弟伯瑞曼失去积极进取的信心,从而开始变得消极,同时他也害怕弗伦斯,在漫长的历练路上,他也一定会有自己的一生之敌,到时候,在伯瑞曼自身故事的映射下,弗伦斯能否脱颖而出,摆脱自我的枷锁和束缚呢?
看着弗伦斯瘫睡过去的样子,菲尔曼默默站起身,替他盖好了身上的大衣。菲尔曼内心纠结着,思索着,他来回的在洞穴里踱着步,考虑着什么。
良久,菲尔曼取下马车上的莫丘兹剑,重新用布裹起来放在身下,心思不宁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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