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在道路的尽头停了下来,山坡上一排排的墓碑,也近在眼前。
“我去见一个人,思妹你可以留在这里。”
从司机手里接过一束鲜花,季婉茹这才对天养思说道。
“易哥吩咐了,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李太太。”
天养思扯起嘴角笑了笑,拒绝了季婉茹的提议。
季婉茹看着她,而后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往山坡上走去。
金山墓园,埋葬的多数都是华埠的移民。
一排排的墓碑上,书写的也是华文。
季婉茹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显得十分熟悉。
自己走在最前面,沿着主道一直到了半山腰,才往一排墓碑拐去。
天养思紧跟在她的身后,表情也显得很淡定。
不过刚刚拐上石板小路,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老虎仔段虎,天养思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季婉茹是来见段虎的?
还是和段虎合谋,准备在这处墓地,算计自己和阿礼?
猜测着,天养思一只手,很随意的往腰后摸去。
段虎很能打,她是知道的。
不过却并不知道,那天在兴盛拳馆门外,段虎右手的手筋已经被天养义一刀挑断。
所以,由不得她不小心。
只要情况不对,她一定先下手为强,一枪毙掉对方!
“阿嫂。”
见到季婉茹出现,段虎急忙迎了过来。
一边说着话,目光却不由自主越过季婉茹,落在了天养思的身上。
天养思记得他,他当然也记得天养思。
毕竟左手的大拇指,就是被天养思一刀挑飞的。
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要不是他知道季婉茹已经和林易达成了交易,这时候见到天养思,一定会选择拔腿跑路。
“伤好些了吗?”
季婉茹脸上带着浅笑问道。
“还行。”
段虎勉强挤出一张笑脸,随口扯了一个慌。
左手拇指没了,右手手筋被挑。
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同废人无疑。
这段日子,要不是季婉茹给他安排了一个秘密的藏身点,一直没被人找出来。
说不定这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要知道华埠不少帮会都和他有仇。
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不把他碎尸万段才怪。
“这就好,辛苦了。”
季婉茹说罢,抱着鲜花越过段虎,又往前走去。
见状,段虎急忙转身跟上。
不过想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天养思,他的背脊不禁发凉。
对方凌厉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
想着这些,段虎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阿嫂,你把我喊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不是你让福生和我说,你想离开三藩市吗?”
“我现在不方便直接去见你,免得被人跟踪暴露你的行踪,就只能把你约到这里了。”
说着话,季婉茹在一块无字碑前,停下了脚步。
“呵呵,还是阿嫂想的周到。”
段虎强笑着。
不过内心也确实是佩服季婉茹。
那天他出卖李嘉德,又被挑断手筋之后,正是茫然无措的时候,季婉茹的司机福生找到了他。
不但给他安排了藏身的地方,更是请了一个医生,为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势。
所有的一切都十分顺利,可见很早之前,季婉茹就已经做了应对那种情况的准备。
这份未雨绸缪的谋划,由不得他不佩服。
“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季婉茹一边问着话,一边把手里的花束放在了无字碑前。
“没想好,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段虎有些无奈的说着。
其实对现在的他而言,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不过是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苟且偷生而已。
说着话,看着起身的季婉茹开始仔细地擦拭无字碑,段虎忍不住问道:“阿嫂,里面埋得是德哥吗?”
“不是,我丈夫,你认识的。”
听着季婉茹这波澜不惊地话,段虎却一下子脸色变得刷白。
“看来你也没忘啊。”
看着段虎地表情,季婉茹笑道:“很惊讶是不是,当初可是你亲自动手,把他扔进海里的。”
“其实这里是一座衣冠冢,不过里面地衣服他都没穿过,是我比照着他的身材,给他买的。”
“阿、阿嫂。”
段虎颤颤巍巍地喊着,额头上浮现了一层细密地汗珠。
“是德……都是李嘉德地主意啊,我就是听命行事,不关我的事!”
“可是是你动手杀的他,一共砍了七斧头,当时我给你数着的。”
“你……”
段虎愣住了,一瞬间彷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地夜晚。
那是在码头地一间仓库。
一家制衣公司地老板,因为有一笔大生意要周转,向萃生会借了贵利。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笔生意不过是李嘉德做下地一个局。
至于原因,只是因为一次擦肩而过。
身着旗袍,身段婀娜地女人,让一向都喜欢亲自试马地李嘉德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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